三局上半結束,丹波再次順利抓到三個出局數,回到選手席。此時比分是7——1,青道領先。
“投得好!”前輩們不吝于自己的表揚。
丹波微勾着嘴角,努力想讓自己的笑不要變得傻兮兮的。
“丹波。”片岡叫住回到選手席的投手:“去做收操。”
晴天霹靂!丹波的笑立即消失了。他瞪大眼睛有些發懵,還沒來得及表示反對,片岡已經轉頭交代别的事了:“丸山,準備代打。小湊,讓伊佐敷準備上場投球。”
“是!”*2
“欸?”丹波無力地擡起手:“我、我還不想……”
幾乎每個投手都不想下丘,片岡假裝不知道丹波要幹什麼,連個眼神都沒給。
阿部津抓過他的手,把搖搖杯塞到他手裡,然後把他按在長椅上:“喝吧。”
“可是……”
阿部津又拽過搖搖杯,強硬地把吸管塞到丹波嘴裡:“趕緊!”
隊友們沒有一絲同伴愛,統統無視掉‘隊霸’欺負先發投手的這一刻。
丹波求助無門,含恨接受自己被換下的事實。
結成站在打擊區。他面對的,已經是植野換上的第四位投手了,也是他們的王牌。
二局下半,植野王牌讓青道中心打線三上三下。這一事實并沒有在結成心中産生任何波瀾,他專注地看向投手的方向。
“結成!打出去!”看台上的二年生奮力呼喊,想把自己的能量一起寄托在打擊區那個人身上。結成在二年生中人氣和威望很高。盡管他從來寡言少語,人也顯得天然呆,但他的努力、專注還有執着都令人敬佩。
植野王牌讓自己屏蔽掉場上的噪音。
牛棚裡的伊佐敷有些心焦。半局後他就要上場投球,現在應該盡快找到狀态才對,但他實在很想為結城加油。伊佐敷瞟一眼場内又忙着盯山路的手套,整個人糾結的不行。
山路砸砸手套,生氣了:“伊佐敷!”
伊佐敷打了個激靈:“是!”
“山路前輩,阿純想看比賽就看吧。”克裡斯穿戴着護具來到牛棚。他勸山路:“離攻克這個投手已經不遠了。保不齊這會是很長的半局呢。”
‘上一局東還有你都被對方抓到出局了欸……’山路雖然不大贊同克裡斯的意見,但最終還是無奈的笑,然後撐地站起說:“好吧。”克裡斯是教練和投手信任的正捕,他就算與克裡斯競争位置,也不想在投手面前與克裡斯鬧不愉快。不過他還是決定:‘要是結成出局了,馬上就讓伊佐敷練投!’
“垹——”
球被打出去,飛得很遠。所有人或期待或祈禱地看着球飛出的方向。最終,球擦着界外杆外側飛了出去。
“界外!”
極大的歎息聲在青道側看台、選手席還有牛棚響起。
植野的王牌心悸地看向界外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差一點!他居然能跟上我的球!’
捕手砸了砸手套,吸引投手的注意力。他看着王牌給出暗号,想給他一些支持:‘别擔心!我們不給他投好打的球!’
結成向前伸直雙臂,目光直視着握着的球棒,深呼一口氣,然後再次做好打擊準備。
“阿哲!!打出去!”伊佐敷雙手括成喇叭,對着場内大喊。
接下來植野投手投了一顆外角壞球,結成沒有揮棒。之後是一顆内角球,結成再次打到界外。
兩好球一壞球了,投手球數領先。
‘内角球都揮了……’捕手調整了下頭盔,給出暗号:‘投個滑球,從内角轉出去,騙他揮棒!’
上一局連續三振中心打線的三人,讓植野王牌信心大增。他點點頭:‘直接三振他!’
結成繼續面無表情地看向投手方向。
投手将右手藏在手套中,轉動小球,然後調整呼吸,将球投了出去!
“噗!”
“壞球!”
投手啐了一聲,有些郁悶:‘居然沒騙到!’
“看得很準!!”“打出去!!”
結成站直身體,退出打擊區:‘與直球相比,剛剛的球轉得很奇怪……’
事情并沒有向着自己的劇本發展,投手有些煩躁了:‘不過是個第六棒……’
捕手看出投手的煩躁,雙手向下按:‘急什麼?球數領先,沒問題的。’
結成活動了下手腕腳腕,然後再次進入打擊區,做好打擊準備。
“欸?”克裡斯看了看植野捕手的手套位置,看了看結成的站位,然後笑着對山路說:“前輩你馬上就不需要着急了。”植野投捕打算繼續投外角球,但是……‘結成可不是隻會打内角球的打者啊……已經對他投了3顆直球了吧?’
“咻——”
小白球從投手指尖放出,直接向外角飛去!結成瞪大眼睛,遵從肌肉的記憶,用力一揮——
“垹——”球被打到了!球速很快,飛得很遠,在外野落地!左外野手沒有判斷準球的落點,球撞牆後回彈,擦着他右手向內野方向滾去。跑來的中外野拾起球,迅速轉身,将結成攔在了二壘。
二壘安打!
“阿哲!!”伊佐敷扯着嗓子大喊:“太厲害了!!”
山路看了眼場上投手的表情,笑着歎氣:“說不定克裡斯你說對了。”第二局表現那麼優秀的王牌投手,居然因為一支安打動搖得那麼明顯。
克裡斯笑笑,歪着頭說:“保不齊我又有上場打擊的機會了。我回去脫護具。”
等到青道三人出局攻防轉換時,比分已經變成了11—1。青道再次打下去一個投手,打線輪了幾乎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