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克裡斯腹诽。但他表面還是很溫和地說:“看來他們準備打直球,接下來我們以變化球為主?”
阿部津看着回到本壘的千田,深呼一口氣:“他猜到我要投内角直球了。”甚至在投出的一瞬間,阿部津内心也有這種感覺。但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球,結果現在受到了教訓。阿部津再次深呼一口氣:“接下來配球交給你吧。”
克裡斯手放在阿部津肩上,安慰他:“放心吧,不會再失分了,這是我的保證。”
阿部津翻了個白眼:“那要是失分了呢?”
克裡斯輕笑:“以你的實力,怎麼會失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它很罕見啊。拜托相信我的手套吧!”
阿部津勉強勾了勾嘴角,算是被哄好了。
千田與本壘處的佐藤擊掌,然後小聲交代隊友:“相信我們賽前的準備。”
佐藤點了點頭。
【桑田又翻出阿部津的投球視頻,繼續說:“阿部津的伸卡非常容易打出地滾球,青道的二壘手,不管是井關還是二年級的小湊,防守上都不夠穩。所以左打上場的時候,伸卡的配球比例就會下降,而且下降的很明顯。變速球很少對右打使用,因為他的變速球一失投,就會投到右打的内角高,容易被打遠。滑球在去年夏天甲子園後,配球比例下降到了5%。滑切球一直不太成熟,雖然投出來是很犀利,但失投率比較高,所以投的也不多。”
千田把桑田的廢話壓縮了:“也就是說,泷川在關鍵時候,不會讓阿部津投風險較大的變化球?”
“對!”】
‘話說……’佐藤眼睛咕噜噜轉了一圈思索着:‘現在算不算關鍵時候?’
克裡斯匆匆回到本壘:‘不對,千田前輩并不是揮棒速度很快的打者。他的揮棒啟動很早,好像基本确定阿異會投直球一樣。被猜到配球了嗎?’他看了眼旁邊的佐藤,拿定主意:‘想辦法試探一下。’
克裡斯回憶着佐藤的打擊數據:‘右打,打向二壘三壘中間區域的比例高達39%,三壘壘包方向的比例25%。有森田前輩守遊擊,打過去基本可以放心,所以最好避免他打出長打,能誘使他對伸卡揮棒。那麼……’
克裡斯沖着内野和阿部津打出暗号,阿部津壓低帽檐,森田稍稍移向三壘方向。
‘我可以相信優醬。’阿部津繃緊嘴角:‘如果連他也不能信任,那也太糟糕了。’他都不想回憶,去年克裡斯受傷那段時間他和山路的配合,真的是慘淡、慘烈、慘痛、慘不忍睹。
“咻——”
看到小球射出的瞬間,佐藤扭轉身體,稍微壓下肩膀,做好的撈球的準備。與往常的揮棒姿勢有些不同,視野飄忽導緻有些看不清球。但,球棒還是打到了下墜的球!
“垹——”
‘果真是伸卡!’佐藤眼睛亮起。
‘真的猜到了!’克裡斯掀開面罩起身。
幸運的是,佐藤擊球點沒打好,小球飛得很高,但不夠遠。
佐藤“啧”了一聲,沒抱什麼信心地向一壘跑去。
克裡斯扔下面罩,向前跑了幾步,揮左手示意阿部津讓開,然後接殺了佐藤。
佐藤回頭撿起球棒,向場外走,與四棒岩間交錯地瞬間,他輕聲說:“你們總結的很準,是我沒打好,浪費了機會。”
岩間與回到本壘的克裡斯對視一眼,克裡斯眼神很冷。岩間挑眉,随意地對佐藤點了點頭。
【“泷川是一個非常傲慢的捕手。”桑田說:“他不相信野手,不信任投手,隻相信自己。”
岩間立即反駁:“怎麼可能?他們那對投捕明明很默契。”從以往的錄像中可以看到,山路接捕和克裡斯接捕,阿部津就是兩種狀态。
千田也不明白為什麼桑田這麼說。
桑田搖頭:“先不說阿部津。你看這個,一二壘有人的時候,打者特别容易打出高飛球被接殺出局。很難說跟捕手配球沒有關系。更有意思的是,隻要是界外高飛,哪怕離一壘手三壘手更近,他也會起身準備接殺。”捕手身上的裝備很沉,很多捕手并不喜歡穿着裝備跑。克裡斯這種行為就很反常。】
“呵。”岩間笑:‘說得真夠準的。剛剛那個高飛球,明明離阿部津更近吧。’
【桑田繼續說:“所以說,這樣性格的人,對阿部津會有多大信任呢?到現在為止,滑切球的比例都沒有超過5%。投手球數落後的時候,更是不到1%。很明顯,他無法接受阿部津的失投球。如果阿澤能投阿部津那個水平的滑切球,我肯定會增大這種球的比例的。這種球隻要能投好,起得作用太大了。”】
‘現在他應該發現我們在針對他的配球了。’岩間想:‘這麼傲慢的你,接下來會怎麼配呢?’
克裡斯沒讓垃圾情緒影響自己。他很冷靜:‘能猜到我的配球真的毫不意外。我們隊伍流在外面的錄像和數據并不比市大三少,不是市大三,也會是稻實、菅田……什麼的球隊。但猜到我的配球,就有能力打好嗎?阿異的球,可不是那麼好打的!’他相信他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