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回憶着岩間的數據,分析目前的狀态:‘全壘打數據25支,上壘率27%左右,盜壘37次。現在兩出局,壘上無人。需要想辦法三振他。他喜歡的球……’
岩間看着克裡斯的頭頂,勾起嘴角:‘動搖了嗎?你的配球讓我們看透了哦。’
阿部津瞟向岩間,心中窩火。他踢了踢投手丘上翻起的泥土:‘這家夥在挑釁優醬麼?’從前幾個打席看,市大三似乎猜到了克裡斯的配球。最信任的同伴露出破綻,這種事情對阿部津來說,比自己的缺點暴露還不能接受。
克裡斯平時面對右打的強棒,第一球一般會選擇伸卡、滑球或者阿部津喜歡的内角直球。他将右腿向外角伸出去,膝蓋幾近貼地,卻沒有移動太多重心:‘岩間相對來說并不擅長打外角直球,所以……’克裡斯擺好手套,給出了暗号。
阿部津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直球挑戰?我喜歡。’他點了點頭,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猜到球就被打出去嗎?别開玩笑了!!!’帶着阿部津強烈的意志,小球從阿部津指尖放出了。
“咻——”
‘這時候,隻會是直球!’岩間向前跨步,轉身揮棒!棒身擦動空氣,帶出風,甚至掀動了克裡斯面罩後的頭發。
“梆——”
‘球好重!’就算是隔着打擊手套,岩間右手依然被震得發麻。
小球被打得很高,飛過志賀的頭頂,向右外野方向飛去。阿部津回頭看了眼球的軌迹,就轉身下丘回選手席。
勸修寺跑到球的落點,西原緊跟在他身後。勸修寺高舉手套,在全壘打牆前一米處,接殺了岩間。
西原笑着與勸修寺擊掌,然後兩個人伴着向選手席跑去。三人出局,攻防轉換,青道依然2-1領先着。
“阿部津的球數很省,兩球解決了三四棒呢。”記者席的幾個人在高談闊論。
“市大三揮棒太積極了,是不是多等兩球會比較好。淺井有沒有充分休息肩膀啊?感覺市大三有些不妙啊。”
有人提出不同看法:“剛剛岩間和佐藤都打得很深遠,說明阿部津的球今天容易被長打。他們隻是差了點運氣,才沒有得分。我還是比較看好市大三。”
另一邊稻實兩個偵查員也在讨論剛剛的半局。
“市大三是不是完全搞清楚泷川的配球了?”仁平翻着錄像,越看越覺得市大三的進攻真的很奇怪。
船橋緊緊盯着屏幕:“他們基本都是第一球就揮棒,還打得很遠。應該不僅猜到了球種,還針對阿部津的球,做了相應訓練。”
仁平向後一靠:“看起來青道大事不妙啊。”他的語氣中帶着些幸災樂禍。
看台上的紛紛擾擾沒影響到選手們。
“就算是猜到了球,也不好打啊。”岩間将球棒放進棒桶,與正在穿護具的桑田分享打擊經驗。
桑田扣上護胸的搭扣,激将道:“所以你們打不出去嗎?”
岩間笑着戴上帽子,拿上手套說:“當然不會,下一次,隻要他再投直球,我一定可以得分。”
在丹波的幫助下,克裡斯沉默着脫下護具。阿部津坐在選手席最後方的長椅上,喝着伊佐敷遞來的營養品。小湊把一條幹毛巾放到他腦袋上,順便用毛巾搓了下他的頭頂,就離開選手席,繼續為大家加油了。
等所有護具都脫下,克裡斯坐到阿部津身旁,猶豫着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起身站起,走到選手席入口處。
毛巾擋住了阿部津的臉,他小口嘬着營養品,就當沒感覺到克裡斯的糾結。
場上井關正在打擊。
克裡斯盯着場内一動不動,似乎正在認真觀看比賽。但一看到他遊離的眼神,誰都會立刻确定,他動搖了。
‘我需要将配球交給阿異嗎?隻要壘上沒有人,阿異的配球就不會犯錯。’雖然将配球權利讓渡給投手會很恥辱,但輸掉會更恥辱!克裡斯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跟阿部津交流,但他就是無法轉身進入選手席。好像有什麼莫名的東西将他粘在原地,讓他連腳都擡不起來。
阿部津把搖搖瓶放在長椅上,用毛巾把頭上的汗擦掉。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屏氣凝神,調整自己的狀态。也許強硬地接過配球權,可以順利地壓制對方打線,更好地幫隊伍獲勝。但這對克裡斯而言,并不是什麼好事。阿部津現在能做的,就是再給他一些支持:‘至少是今天,不能有太多失投的變化球。我會把我最好的球投進你的手套裡!你可别被打倒了啊!’突破自己,超越自己,才是克裡斯最應該做到的事!
場内的井關打出内野滾地球出局,勸修寺上場了。
桑田簡單回憶了下錄像:‘勸修寺不擅長打變化球,直球不擅長外角。’桑田看了看投手丘上擦汗的淺井:‘剛剛半局沒休息太長時間,第一局又投了太多變化球,現在還是有點勉強麼?’接下來兩個打者都是末段棒次,他決定增大直球比例。
淺井第一個外角球順利投進好球帶,第二個外角球被打到界外。兩好零壞,勸修寺球數徹底落後,這時淺井一個卡特讓他沒忍住揮棒。
揮棒落空,兩人出局。
看台上支持市大三的觀衆很高興:“青道出局如風麼。”
輪到九棒志賀上場打擊。
片岡叫住他,交代打擊策略:“不要打第一個球,等兩顆球再打。”
志賀點點頭。兩人出局淺井隻用了五顆球,如果志賀第一顆球就打出高飛球或滾地球出局,那阿部津就得不到充分的休息,這樣一定會影響下半局的投球。
面對志賀,市大三投捕一點壓力都沒有。
前兩顆球他們都投了強硬的内角直球,球數兩好零壞,投手球數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