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壘側阿爾卑斯席上,所有人都在不安的讨論。現在帶隊老師都不在,三年級的經理們在座位間走來走去,想控制住局面。
“好不容易進了一軍……”
“萬一受傷很重……”
北川豎起眉毛:“你們怎麼回事?!比賽還沒結束!等下勸修寺上來打擊,你們不準備給他加油嗎?!”
上原安撫大家:“現在我們能做的事很少。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場内的大家加油,赢下這場比賽!”
“現在誰還有心思顧得上比賽!”
“你們真夠冷漠的……”
上原漲紅臉僵在那裡,而北川一下子就爆發了。她把對方的領子揪起來:“你擔心他就給我滾去醫院!留在這裡就别給我說風涼話!!做正事!知道嗎?!!”
“啊?”剛剛說話的三年生明顯被這驚人的氣勢吓到了,他架起胳膊,忙不疊地說:“知道啦知道啦!!”
北川扔下這個白癡,氣勢洶洶繼續巡邏。
整個阿爾卑斯席瞬間鴉雀無聲。
“好可怕……”好些棒球隊員吓得瑟瑟發抖。
“好帥氣……”一年級的經理明顯有不同的看法,梅本變成星星眼,瞬間有了新的偶像。
藤原勾了勾嘴角,把頭發勾在耳後,然後繼續在記分冊上寫分析筆記。
暫停結束,比賽重新開始,山科代跑,勸修寺上場打擊。看台上的應援聲依舊很大,這給了勸修寺更多的勇氣:‘絕對要把球打出去,好歹送山科回本壘!’
山科踩着壘包,防備着市大三投捕的牽制:‘不能把井關制造的機會浪費掉。’
剛剛井關受傷,暫停時間太長,宇多田休息了太長時間,導緻他的肩膀受到了影響。
連續兩顆壞球後,一個硬塞到紅中的直球,讓勸修寺順利的打了出去,成功上壘。岩間攔住球比較及時,山科沒敢沖本壘,隻停在了三壘。
阿部津覺得很可惜。他吐槽:“山科前輩應該沖本壘的,他太怕出錯了。”所以他不能先發是有原因的。
克裡斯戳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青道的韌性比我想的要高很多。”仁平不得不服氣:“連續傷了兩個人,他們的末段棒次還能打出這樣的優勢。”
船橋沉着臉點頭。
無人出局,二三壘有人,青道的大好機會。打擊區迎來的是那個男人——結成。
二年生跟瘋了一樣,不論是阿爾卑斯席還是選手席,太多人在大聲高喊:“結成!打出去!結成!打出去!”
克裡斯沒敢喊,他現在右胸有點悶,怕大喊加重傷情。而旁邊伊佐敷的應援聲,把他沖擊得向旁邊挪了兩步。
同伴們誇張的加油聲沒讓結成分神一秒,他的冰塊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洩露出來。他半蹲,重心放在右腳,左腳點地,兩眼盯着投手闆上的宇多田。
桑田很煩結成這類打者,打擊能力強,但數據很少,有限的資料裡經常得出不具代表性的結論。
為了求穩,桑田先要了兩個外角低的直球,結成都沒揮棒。一個球進了好球帶的邊角,一個掉出好球帶半顆球,球數一好一壞。
有觀衆發現了盲點:“青道不觸擊?他們沒有選擇強制取分嗎?”
“搞什麼?九棒都不觸擊?青道也太自大了吧?就算是他們現在領先,也要認真對待每顆球吧!”有人心生不滿,大聲抱怨。
第三顆球桑田要了内角的伸卡,想引誘結成揮棒。但球提前落地,結成還是沒揮棒。一好兩壞。
眼見結成還不觸擊,有人回憶起來:“好像這場比賽,青道就沒做過犧牲觸擊的戰術诶。”
“……太嚣張了吧!”有人的棒球哲學受到了挑戰,于是像尖叫雞一樣炸起來:“這種隊伍遲早玩完!”
“也不是吧?”一個青道支持者努力解釋:“西原最開始不就通過觸擊上壘了嗎?之前他們是兩出局後才有人上壘,沒法用犧牲觸擊,這局剛剛勸修寺不是選到了特别好打的球嗎?也不需要觸擊啊。”
對方冷笑:“那這個結成又憑什麼不觸擊?”
就在這時,“梆——”的一聲,清脆的擊球聲響起。球飛過遊擊手頭頂,在外野落地。
剛剛還在高談闊論的觀衆瞬間失去了聲音。
青道的支持者笑得特别開心:“這應該就是他不觸擊的原因吧?”
被打臉的那個漲紅臉,嗫喏着再說不出什麼。
無人出局,一三壘有人,青道得一分。
“啧!”仁平煩躁地将錄像機按停。
如果青道就這麼輕松地将市大三擊敗,那今年稻實怎樣才能阻攔他們?
船橋看着場内,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這條打線我們該如何應對?’
打線輪到了第三輪。一棒天澤再次上場。
喊累了的二年生喝水休息,顯得給天澤的加油聲稀稀拉拉的。三年生察覺出不妥當,于是爆發出了比往常更大的加油聲:“天澤!打出去!天澤!打出去!”
真中跑去牛棚熱身,田原教練派上了傳令兵。
傳令兵安撫過後,宇多田的狀态明顯穩了下來。天澤被曲球引誘到,對着偏高球揮棒,将球打到了中外野深處。
球的仰角很高,岩間快速跑到落點處,接殺了天澤。
同時,山路伸出右手,指向本壘,對着勸修寺大喊一聲:“跑!”
勸修寺右腳輕點壘包,然後向本壘沖去。
岩間向前跑了兩步,右手從手套中掏出白球,借着沖力,把球傳向本壘!
桑田半蹲,封住壘包:‘絕對不讓你得這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