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津踢了踢打擊區的泥土,在後方半蹲,重心壓在左腳,右腳點地,做出一副打直球的樣子。他收斂了全部笑意,繃緊全身肌肉,眉頭輕皺,眼神犀利地瞪向投手。
阿爾卑斯席上的音樂似乎受到了激勵,比往常的聲音都大了。
“阿異那家夥!”伊佐敷吐槽:“阿亮上壘他就變得特别認真。”
丹波揭示了真相:“因為不認真會被阿亮送上手刀吧。”
結城把球棒夾在腋下戴打擊手套,愣了下。然後天然呆發問:“所以站在青道棒球社食物鍊頂端的人,其實是阿亮嗎?”
“……”一群人看着一壘的小湊,頓時失去了語言。
說話間,投手啟動了投球,小湊看準時機,向下個壘包沖去。
一壘手大喊:“盜壘!”
伊佐敷愣住,小湊的速度可不算快,盜壘并沒什麼優勢!他立刻看向片岡:‘教練沒下暗号吧?’
看着球飛來,阿部津握緊球棒用力一揮。
“忽——”
打帶跑!!!伊佐敷确定教練根本沒有這樣的指示!‘這兩個人自己定的計劃嗎?!什麼時候約好的?!’
“梆———”阿部津打到了球!他将球向左外野方向一拉,球的沖力被卸去,飛速地穿過二遊,向廣闊的中外野飛去,然後落地。
小湊已經踩到二壘壘包,直接沖向了三壘!
當外野手将球撿起,用力傳回二壘時,小湊已經開始滑本壘了!
阿部津踩着二壘壘包,沖着本壘的小湊,咧開了嘴角。
克裡斯嘴角高高揚起,與小湊擊掌:“阿異今天幹勁十足麼。”
小湊笑了笑:“還不錯。”
克裡斯走進打擊區,調整了下護肘:‘把阿異放到阿亮身後,教練也是考慮到了這點嗎?可惜要是阿異先發投球,這樣安排就不合适了吧?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要想辦法打下更多分,讓阿純投得更輕松些。’他專注地看向投手方向:‘來吧!’
“梆——”克裡斯猜對了球種,第一球就揮棒,将阿部津送回本壘。
黑士館的二宮教練,猶豫了一瞬間,還是沒換上财前,而是換上了先發遊擊手,讓他上投手丘投球。
在這場比賽中作為四棒出場的結成打出了深遠的安打,現在是無人出局,一三壘有人的局面。
“青道的打擊策略也太激進了。”看台上的觀衆們聊着天:“完全不打算觸擊啊。”
“後面沒什麼強棒了。西原森田東今天都沒上場,後面的打者是山科,他的打率不高,應該會選擇觸擊吧?”
但出乎觀衆意料,片岡派上一年生代打。片岡交代若杉:“對方很少在比賽中投球,同樣的,黑士館也沒有你的打擊數據。你隻要将你平時的打擊水準展示出來就可以了!”
若杉臉上完全沒什麼緊張的情緒。他大聲回答:“是!”
當看到若杉戴着打擊頭盔,走出選手席的瞬間,青道側阿爾卑斯席上沸騰了。
吹奏社奏出的應援曲立刻換成了明日も。
/也有受傷的想要哭泣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一直是
想跟比誰都還快站起來的英雄見面
雖然很痛但是還是跑着 雖然很痛苦還是跑著
會不會沒有任何回報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被打倒的
讓自己成為英雄/
阿部津正站在場邊同小湊聊天,還沒回到選手席。聽到應援曲會,他愣了下,然後笑着回頭,摟着若杉為他加油:“你的應援曲是我選的,好好加油吧!”
若杉抿着嘴角點了點頭。
一年級的學生滿臉豔羨:“若杉那家夥!居然春季大賽就能出場!可惡!好羨慕!”
禦幸“啧!”了一聲,露出一個笑。他既為若杉感到高興,又帶着些不甘心:‘我原來也有機會……啊~~~好想早點上場!’
若杉雖然沒擊出安打,但深遠的高飛球,還是送克裡斯回到了本壘。
這局青道共得了四分,攻勢才停止。
到九局結束,比分定格在3—7,青道赢得了春季都大賽的冠軍。
不過這場比賽引起的水花并不大,賽後的報道居然比半決賽的還要少。畢竟兩隊的王牌都沒上場,比賽并沒有展現出兩隊的真實水準,記者們不當回事也在情理之中。
對棒球隊員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是黃金周終于來了,棒球社要準備遠征了。
————
教練辦公室
高島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遠征期間四天有六場比賽,就阿部津他們三人還是有點勉強,我們還需要補充投手。”
落合耷拉着眼皮,無精打采地說:“留在校内的二軍每天也有一場比賽,也需要1-2名投手,隻靠高倉一個人也不行。”
太田掰着指頭:“那至少需要4名投手,但今年的一年生隻有川上有實力進入正選,還差三個人,那怎麼辦?”
落合擡起眼皮反駁:“川上的體力不行,還沒有資格進一軍。”
“怎麼可能!”太田有些慌:“他的控球看起來比阿部津還要優秀!人又很踏實……”
片岡打斷了兩個人的争執:“不管他們的實力如何,比一場就知道了。通知所有非一軍隊員,明天下午進行一場紅白賽,晚上就決定遠征名單!”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所有隊員的耳朵裡。
幾個一年生聚在了一起。
“我先說好哦!”倉持擠着三角眼說:“我可不是因為聽你的話才來的!我隻是為了明天比賽的勝利!”
禦幸無語:“沒人叫你來吧。”
左邊的禦幸帽子歪戴着,右邊的倉持帽子沒扣好,川上這個乖乖牌坐在兩個不良中間壓力山大。他咽了咽口水:“那個……要是沒事的話……”
禦幸笑了笑攔住了他:“明天我們要搭檔,今天我們至少先定下暗号吧。”
川上瞟了眼禦幸,點了點頭。
若杉已經進入一軍了,明天不會上場,他隻是過來聽一聽同期的計劃。看着川上羞怯的樣子,若杉安慰他:“我聽阿異前輩說,因為黃金周遠征,一二軍現在有2-4名投手的缺口,你的機會比所有人都大,不需要緊張。”
倉持“切!”了一聲。
而川上聽到這話,似乎更緊張了。若杉尴尬地看向禦幸:‘完了!川上這麼纖細的嗎?’
禦幸服氣了:‘你這家夥也好意思說自己做過捕手嗎?’
若杉摸了摸臉,很不好意思。
禦幸哈哈笑了兩聲,對陷入莫名情緒的川上說:“反正教練知道一年生的情況,應該也沒對你報多大期望!就算失個十幾分應該也不會太讓教練吃驚。反而不失分才不可能吧?哈哈哈哈!”
這話說得太紮心了!
川上瞬間漲紅了臉。白州皺起了眉,但倉持更快,他一把揪起禦幸的領子:“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