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的前一天,中午十二點半,練習賽就結束了。
克裡斯整理着護具,心底忖度着:‘今天這場比賽的對手不強,阿異投完七局,最速145,到第七局控球都很準。六次三振,隻讓一人上壘,沒有失分。對我的配球又一次沒有搖頭,特别配合。這樣的話……要是問他省力的問題,他一定會給我說,這種對手不需要用全力什麼的。我該怎麼勸他呢?等黃金周時候再看看?但是對禦幸的那個150……’怒氣又一次湧了上來。
阿部津瞟了克裡斯一眼:‘優今天很奇怪啊。配球的時候不知道想什麼,好幾次都覺得不像他的風格……’
送走練習賽對手後,片岡對集合起來即将遠征的隊員們說:“下午不訓練,所有人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明天早上六點在宿舍前集合,準時出發,不要遲到!”
“是!”
片岡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除了阿部津,還有人暈車嗎?”
人群中竊笑聲響起。阿部津已經開始頭暈了:‘可别提暈車了!’
‘阿異前輩暈車?’若杉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片岡等了下,見沒人說話,就說:“那好,解散!”
“阿異……”克裡斯最終還是決定先談談。他叫住自家投手:“你現在有事嗎?”
阿部津看了眼朝他走來的若杉:“我要陪他去買東西,優你去不去?”
若杉是阿部津初中時的捕手。克裡斯停頓了下:“我一會兒還要看錄像,就不去了。我用去年買的吧。隻有你倆去逛嗎?”
阿部津看到克裡斯的表情很詭異,不由得皺起眉:“應該就我倆去吧,這得問若杉。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今天怪怪的。”
克裡斯擡頭看看天空,歎了口氣,決定再給自己組織語言的時間:“等你回來再說吧。”
“行吧。”阿部津想了想說:“我還要去理療,最晚九點回來。”
‘九點?現在才十二點半!’想到自己這麼心焦,當事人卻有時間悠哉遊哉地逛街,克裡斯更來氣了。他看着阿部津,下定了決心:“今天晚上我要回家住,最遲等你等到八點。太晚就算了。”
阿部津莫名其妙:“到底怎麼了?”
克裡斯假笑着拒絕再說話。
“前輩。”若杉已經過來了。
想着買東西确實不需要多久,阿部津撓撓頭:“好吧。我盡量晚飯前回來,到時候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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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津今天陪着若杉出來,同行的還有想更了解王牌的禦幸。
若杉解釋說:“禦幸他也要買,所以他陪我們一起去。”
阿部津點點頭,看着禦幸欲言又止。
禦幸看的莫名其妙:‘前輩不願意我去嗎?’他回憶起之前阿部津的話。
【“你是捕手,隻有足夠了解投手,才能讓我們更信任你,比賽時才能更好的配合,一起解決掉打者。】
禦幸心中決定:‘……這個了解前輩的機會,我可不願意放過。這可是前輩你讓我做的事,不讓我去可不行。’
但阿部津最後什麼也沒說,似乎隻是禦幸的誤會。
“阿異前輩你暈車?”若杉很納悶:“以前去外地比賽不是不要緊嗎?”
阿部津扶額苦笑:“好像我隻有路程遠的時候,暈大巴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若杉糾結着問:“那我讓我家司機……”
阿部津用力揉上若杉的腦袋:“别操心了!操心長不高!我明天試試暈車貼頂不頂用,實在不行回來的時候再想辦法。”
禦幸問:“前輩不考慮坐新幹線嗎?”
阿部津歎氣:“一張票一萬多,這也太貴了!野上前輩給我郵了暈車貼,阿優給我買了暈車藥,我明天再試試吧。要是還暈得厲害再說。”
若杉看了禦幸一眼,小聲說:“輸了吧,看看克裡斯前輩。你不行啊。”
禦幸斜了他一眼,怼了回去:“你才不行。”
到了若杉常去的睡眠用品店,在門口,若杉從錢包中取出一張卡,遞給了阿部津。
若杉對禦幸解釋:“買東西最好讓阿異前輩結賬,會很劃算。”
禦幸點頭,但心裡懷疑:‘能有多劃算?’
到了店裡,禦幸看到價格,立刻頭大了。他終于知道阿部津當時欲言又止的表情什麼意思了!“一個眼罩居然上萬了,旅行頸枕要四萬元,小毯子一條居然要五十萬……搶錢嗎……”
若杉愣了下:“這個價格還好吧?”
阿部津彈了下若杉的腦門:“有錢人閉嘴。”然後笑笑對禦幸說:“沒事,陪他逛完,我帶你去我常買東西的地方。”看來青道還是隻有若杉是土豪家庭出身。
三個人在店裡逛,很快迎上來兩三個導購:“異君。”
“異君又高了啊。”
“現在仰頭看你脖子都酸了呢。”
幾位女性圍着阿部津叽叽喳喳,像極了蜘蛛精圍着唐僧。禦幸瞠目結舌。他抽搐着嘴角:‘原來阿部津前輩這……太受歡迎了吧?這就是王牌的另一面嗎?’
若杉拉着禦幸離這一圈人遠了些:“每次和阿異前輩來都是這樣。我們先逛一逛,等阿異前輩過來。”
若杉有些郁悶:“每次我倆都是一起來,但她們還是隻愛跟前輩聊,不怎麼搭理我。我都不知道她們腦補了些什麼,總之我刷卡買就是比前輩貴。”
禦幸笑着調侃:“難道她們以為你是跟班?”
若杉思考了一下:“說不定哦。”
不到一會兒,阿部津帶着一位女性走過來,看着像是領班。
“這是惠子小姐。”阿部津介紹。
兩個人趕緊行禮。
很快,在惠子的幫忙下,若杉選好了自己需要的一大套東西。
不到二十分鐘的過程,禦幸聽着惠子跟阿部津抱怨小學三年級的兒子,覺得這個場景十分新奇:‘阿部津前輩什麼信息都沒透漏,但惠子小姐什麼都說了。你倆到底誰才是銷售啊?還有……阿部津前輩居然認真給人分享育兒方法………真的是……’
到了結賬的時候,惠子走進收銀台,與收銀員說了什麼,然後就離開了。
等結賬的時候,禦幸震驚的發現,所有東西,居然打了七折!‘這種店居然還能打折嗎?所以這就是若杉所謂的劃算嗎?’
接着惠子從後面隐藏的倉庫出來,提了三個小袋子,遞給了阿部津:“異君,這是配貨時給的贈品。你可以試試。”
阿部津禮貌地謝過,三個人就跟優子和收銀員告辭。剛走到門口,與兩個人撞了個正着。
“咦?阿雅?”“阿雅前輩?”是稻實的原田雅功。
“阿異?若杉?”
五個人站在這裡,把店門口堵得緊緊的,阿部津就招呼大家先從店裡挪了出去。
“阿部津嗎?”原田身側的人打招呼:“我是平井翼。”
幾個人互相行過禮,阿部津問原田:“你們來幹什麼?也是準備遠征嗎?”
原田點頭:“我們後天去關西,你們去哪裡?”
阿部津說:“我們早一天。我們明天走,去東北。”又想起要坐大巴,阿部津心底一沉:‘明天……還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了。’
“我去年買的旅行用的東西有點舊了,準備換些新的。”說完原田熟練地掏出錢包,拿出張卡:“正好碰見你。拜托你用神技幫個忙。”
“什麼神技?”平井好奇地問。
禦幸心說:‘怎麼稻實的原田這麼了解阿部津前輩?他們什麼關系?話說,也不知道阿鳴那家夥在稻實怎麼樣?’
“你們一個個當我是買手嗎?”阿部津抱怨着,然後他擡頭看看天空,太陽已經落到幾十米高的樓後面了:“現在應該到四點半了吧?我還有事,抱歉了。你直接找裡面的惠子小姐,說是我朋友,這樣就行了吧。”
原田頓了下說:“不行,還是要靠你。我還是更信任你挑東西然後你去結賬。”不待阿部津拒絕,他手搭上阿部津的背,試圖賄賂對方:“你幫我們打折省下的錢,我給你分一半,而且贈品全給你。”
平井看了下原田,不能理解:‘這種地方最多不就是鑽石會員卡的八五折嗎?我是金卡九折,也差不了多少吧?’
阿部津聽到有些心動了:‘這樣的話,我就有錢幫克裡斯買一些東西了。他今天沒空出來,用去年的是不是不太好?’
原田繼續加碼:“買完我請你吃壽喜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