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崎隐晦的問山路:“你覺得我賣給新聞社能賣多少錢?”
山路拒絕回答,勸修寺笑着說:“那得看新聞社的那個花井,是花井吧?願意出多少。”
克裡斯像是完全不關心這幫無良前輩在做什麼說什麼。
場内,阿部津在跟禦幸确定自己的狀态。
“前輩你的控球比前幾天好了不少,直球基本能控進來,伸卡變速都很還不錯。”禦幸直白地說:“滑球隻能看情況用。你感覺肩膀怎麼樣?”
阿部津聳了聳肩膀:“還行。不知道多投兩顆變速會不會好一些。”
禦幸說:“以前輩的能力,就算隻有變速和直球也就夠了。”他咧開嘴角:“前輩就交給我吧。”
前一句話說的太中聽了,阿部津笑了笑說:“行。”當然,一頂高帽子肯定不足以讓他把比賽全部交給禦幸。反正才剛開局,阿部津想,先看上兩局也沒關系。
因為控球還不錯,對手實力也一般,禦幸配球輕松,阿部津投得也很輕松。再加上對方投手爆炸,己方打線發力,到第七局結束,比分就變成了2--10,青道領先。練習賽不會提前結束,會繼續打完九局。
禦幸調整手套,瞟了眼場邊的克裡斯:‘這種碾壓局沒辦法體現出我的實力啊。’對方打者很難打到阿部津的球,這讓禦幸有力無處使。他有些遺憾:‘算了,也不能為了表現自己,故意讓比賽上難度。
到第八局,片岡換下了山科,若杉出場。第一次站在廣闊的外野看阿部津投球,若杉很是興奮。他看着投手丘那個高大的身影,有點沒良心的想:‘得虧阿異今天投這場,要不然想跟他搭檔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了。’阿部津被下放,他是少數完全不擔心的青道隊員。一直以來,阿部津在他心中就是強大的代名詞,他從不認為阿部津會因為一些小打擊而受挫,更堅信阿部津絕對會順利回到一軍。
禦幸看向喜滋滋彈簧跳的若杉,有點壞心眼地想:‘據說球總會飛到新上場的人那裡,不知道你能高興多久?’
青藍學院的隊員們已經來了,跟着他們一起來的,是當地的一些媒體和球探。東招呼正選們去熱身,準備下一場比賽。
也不知是玄學,還是那須隊員們故意,被打出的球果真一直往若杉那裡飛。若杉穩穩地接住了兩次,也失誤了一次,表現确實不太合格。
與那須的比賽最終以3--10結束。
阿部津在選手席内磨蹭了下,盯着片岡看了好幾眼,見實在等不到回應,才回到更衣室冷敷。
若杉幫禦幸脫下護具。禦幸問他:“在外野的感覺怎麼樣?”
若杉笑:“視野很廣,等球飛來像開盲盒,像我想得一樣有趣。”
禦幸咧開嘴角,壞心眼打擊若杉:“你失誤了一次。”
若杉惱羞成怒:“下次我不會了!”
禦幸仰着下巴,眯着眼睛再次強調:“你接第二個球就失誤了。”
“我說了!下次絕對不會再出現了!”
這場比賽阿部津隻投了120多顆球,沒有過度消耗旋轉肌群,所以他的肩膀沒有上次比賽後那麼疼。他摸了摸肩膀:‘今天的直球還是投得一般啊,球速沒太上去……’他戴上冷敷帶,披上外套,慢慢喝着營養品。今天的比賽總體上很順利,禦幸的配球也很有趣,他心情還算不錯。從更衣室門口傳來了呼喝聲和奔跑的聲音,阿部津想着,應該是對青藍的比賽開始了。他沒有一點兒出去看比賽的想法。‘本來應該是我的比賽……據說青藍的四棒很厲害……也不知道我做到什麼程度教練會滿意……’各種想法在他腦海中依次浮現。剛剛投完九局,赢球的舒暢感讓他有餘力開始回顧前天的比賽:‘明明才在林醫生那裡理療過,對秀榮的時候狀态就差到了極點,甚至比今天還差,真的是莫名其妙。’阿部津想:‘不知道這是偶然事件還是某種原因引起的必然?等會兒寫筆記記錄下最近發生的事,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參考。’當然還有最關鍵的那個人。
‘優醬……’這幾天他一直假裝自己與克裡斯一如往常,好似矛盾從不存在,在這一刻他才有點了真實感。他有些喝不下去營養品了。‘比賽的時候,優醬一直追問我對球的感覺,是因為我之前胡亂推鍋嗎?’阿部津咬着吸管:‘一直對配球不搖頭,卻賴優醬的配球影響我的直球狀态,我果真是個糟糕的搭檔。那個内角直球真的是我的原因……’自我反思太讓人難受了。阿部津從長椅上站起,長長地呼氣,送出胸中的悶氣後才重新坐下。腎上腺素消退後的疲憊感讓他有點暈,他把搖搖杯放下,用毛巾蓋住頭:‘今天投的一直是我想投的球,可就算這樣,直球最速也隻是146,還是沒超過150。在第二輪打線的時候想用力投,可是卻投飛了。幸好禦幸接住了,要不然就是個爆投……肩膀狀态不算糟,所以……’一時間,他不願意給出那個結論了。
有人從選手席進入了更衣室,坐到了阿部津對面長椅上。
阿部津雙手把毛巾從頭頂擦下來,抓在手間,擡頭一看,是禦幸。他問:“怎麼?有什麼事嗎?”
禦幸剛把全部護具整理好,就趕緊來找阿部津。他雙肘搭在兩膝上,手垂在腿間,身體前傾,問出了比賽中自己隐隐有些懷疑的問題:“前輩,今天你在比賽中沒有用全力嗎?”他之前接過阿部津的150的直球,清楚阿部津的揮臂,氣勢都跟今天不一樣。禦幸剛開始還猜測,是不是因為肩膀狀态還沒恢複,可之後看阿部津的變速球和伸卡,又覺得不太像。
阿部津挑了挑眉毛,反問道:“怎麼?這有什麼問題嗎?”對方根本沒能力打出他的球,他幹什麼要消耗自己的肩膀?當然,對着對方四棒的時候,他還是有好好投的,不過他懶得給禦幸多說。
‘居然真的不用全力,太傲慢了吧?!’禦幸驚愕了瞬間,然後很直接地指出:“如果前輩一直不用全力投球,會不會出現想用全力也沒辦法的情況?前天對秀榮的比賽,前輩應該很想用全力吧?”
這句話雖然不是全對,但是也戳中了一部分。想起那個投飛的球,再想起克裡斯之前的話,阿部津臉色變得很難看。
禦幸說:“站在旁邊的人很難觀察到這一點,但你瞞不過蹲在本壘闆後方的我們。克裡斯前輩應該察覺到了,才會那麼着急吧?”
阿部津頭嗡的一聲,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