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賽結束,棒球社恢複了往常的節奏。似乎。
————
教練辦公室中,教練們和隊長東一起溝通最近的訓練安排。
最後,片岡交代東:“到确定大名單還有12場比賽,離開幕式還有18場比賽。這段時間,團結隊伍,以良好的狀态來迎接你最好的夏天!”
東被激勵,繃直嘴角,大聲回答:“是!”
短會就算是開完了,東告辭離開教練辦公室,走之前踯躅了半晌,握着門把手就是沒壓下來。
片岡皺眉:“怎麼了?”
東深吸一口氣:“教練,阿部津……夏天的王牌……”
————
經理們在部活室或擦着棒球,或洗着壘包。每次隊伍訓練結束,她們還需要忙到很晚。
“今天你給阿部津剪頭發的時候,他有說什麼嗎?”北川問上原。
“說什麼?”上原納悶:“我們每次都有聊天,你指的是哪方面?”
“王牌的事啊。”北川說:“現在來看,丹波的實力還比不上阿部津。一直勉強丹波成為王牌,對隊伍……好嗎?”
上原皺眉:“阿部津沒說什麼。教練應該有自己的考量吧。你也不要再與别人提這樣的話了,說多了對丹波不公平。”上原跟丹波打交道也不少,她也很喜歡這個害羞内斂的後輩。她知道王牌的事對阿部津并不公平,可她也不希望丹波經受太大打擊,變得更加脆弱。有時候她也難免反思自己,難道因為阿部津内心強大,就要承受那麼多不該有的挫折嗎?可是她忍不住。
北川眼神暗了暗:“可……這是我們最後的夏天了。把隊伍交給丹波……可以麼?”
“……丹波在關東大賽中表現還不錯……”
“那與阿部津相比呢?”
“……”
————
天澤把頭上的汗擦去,在室内館環視了一圈。
丸山問他:“看什麼?”
天澤說:“今天沒見阿部津麼,他投球數不夠,今天按理來說應該要練投吧。”
“這麼關心他啊。”丸山笑:“他說今天想整理最近幾場比賽的得失,調整下一階段的訓練計劃。這時候應該在宿舍吧。”
天澤喝了一口BACC,問:“阿部津在宿舍心情怎麼樣?沒無緣無故對你發脾氣吧?”
丸山很詫異:“你怎麼會這麼想?”
天澤說:“表現明明很亮眼,卻被教練剝奪了王牌背号。他那樣的人,能接受嗎?”
“沒有啊。”丸山眉眼彎了彎,整個人變得很柔和:“阿部津還是和往常一樣。不,不如說,他變得更加……”丸山試圖找出詞來形容阿部津:“沉穩了。他沒把這件事當成壞事,你也别太擔心。”
“誰擔心他了。要不是因為你和他一個宿舍,我連看都不看他。”天澤條件反射否定,繼續喝了一口營養品:“……我說,你是他同宿舍的前輩,你也别隻看表面啊。無緣無故被剝奪背号,這麼不公平的事,就是是表現得再沉穩,他也會很難過吧。你……算了。”
天澤沒再說什麼,丸山皺眉,若有所思。
————
“阿亮。”克裡斯問:“阿異沒同你一起嗎?”
小湊放下球棒,調侃說:“投捕是夫妻,你問我不合适吧?”
“……”
小湊壞心眼地支招:“要不你去問問禦幸?”
克裡斯黑線:“阿亮……”
小湊笑笑,這才認真回答:“他在宿舍整理棒球日記,今天晚上不打算訓練。”
克裡斯點點頭:“哦。”
小湊重新舉起球棒,準備繼續揮棒,發現克裡斯居然還沒走:“怎麼?”
“……”克裡斯遲疑着說:“阿異他最近……”克裡斯停住話頭,重新組織語言:“教練一直不提背号的事,我想知道阿異他是怎麼想的……”作為正捕手,王牌的發放上,他是有一定發言權的。
小湊嘴角的弧度同往常一樣:“這你自己問他比較好吧?還是你希望阿異成為王牌?丹波會哭的。”
克裡斯無奈地看小湊:“……阿異他總是轉移話題,我不确定他需不需要我做什麼。”
小湊想起了阿部津憋回去的那滴淚,嘴角耷拉了下來。他說:“估計是因為阿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吧。”他回憶起自己因為身高天賦等原因遭到的挫折:“痛苦隻能自己消化。其他人誰也無法理解,誰也幫不上忙。給他時間吧。”
——————
投手們恢複了往常的訓練。二年級的投手們每天早晨小跑着上學,一年級的川上和川島也加入了他們。
看着辛苦的兩個一年生,丹波才恍然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當然,他還是比不上跑在他前方那兩個牲口。
伊佐敷甚至有餘力跟阿部津聊天:“阿異,你為什麼會成為投手呢?”
“為什麼?”阿部津回憶了下初中的往事:“沒有為什麼吧。是因為隊裡缺投手,難波教練正好逮到了我,讓我去做投手的。”如果當時難波讓阿部津做捕手,遊擊手,外野手什麼的,他也會去做。
“我做投手,是想成為英雄。”伊佐敷咧開嘴角,不太好意思地說:“隻要投手不失分,隊伍就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