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本能,東揮下了球棒。
“忽———”
在球即将進壘前,東的視線中,小球忽然下墜了!
“嘭!”
“好球!三振出局!”
連續三振三人!佐竹守下了這個半局!
————
直到第四局,比分還是零比零。比賽變成了投手戰,因此十分精彩。
現場看比賽最大的缺點,是很難看清投打對決的具體情況。好球還是壞球,捕手的暗号,球種,球的軌迹,全都看不清楚。更何況紀美也根本不會看比賽。
不過她現在坐在棒球少年身旁,聽着對方科普場内的戰術選擇,伴着應援聲吃吃喝喝,倒也不覺得無聊。
“現在是兩出局,二壘有人。”少年說:“打者不能選擇犧牲觸擊,隻能打出安打或者選到四壞球。”
合格的捧哏這時候趕緊說:“哦。”
少年接着說:“不過我認為打者會更傾向揮棒。跑者的速度很快,一壘安打就有機會跑回本壘得分突破僵局,這種時候選四壞未免太保守了。”
“防守方可選擇的就多了。牽制跑者出局,封殺打者,拿到三振等等。不過我認為青道投捕會傾向用曲球或者指叉球誘騙打者揮棒拿到三振。”
紀美問:“為什麼?”
“三振是最能提升隊伍氣勢的一種抓出局方式。這種時候,誰先占優勢勝利就會向哪一方傾斜。在沒得分前,青道肯定想要壓制對方的進攻。而丹波的直球,總體上比不上變化球有壓制力。”
“哦哦。”
————
克裡斯看了眼跑者:‘球數一好一壞了,會打算盜壘嗎?’
他打了個暗号。
丹波踢了踢投手闆的泥土,肩膀一低,然後猛地向後轉身,将球傳向二壘!
跑者立刻回身撲向壘包!
一隻手套忽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停在壘包一側上方。
球準确砸進手套。
“噗!”
森田手套一壓,正好壓在跑者手上。
兩人緊張看向二壘審。
二壘審雙臂劃開:“安全回壘。”
跑者長呼一口氣,心有餘悸。森田遺憾起身,将球傳回丹波。
打者山本看了眼選手席,教練給出暗号,他握緊球棒。
克裡斯判斷出跑者威脅性降低了。他看了眼打者:‘很想打到球……用個變化球試探下。’
“咻———”
‘果然是變化球!’山本屏住呼吸,瞪大雙眼,控制住手腕的翻轉,揮下球棒!
球棒經過好球帶的時間延長,然後碰到了球!
“梆————”
小球被打到一壘方向,越過一壘壘包後落地,砸在邊線上彈起!
一壘審示意界内球!
阿部津已經跑來了!他上前一步,撈起彈起的小球,借着慣性向前沖了兩步。
他右手從手套中掏出小球,調整縫線,兩眼瞬間掃視整片内野,抓到跑者打者結城東克裡斯的位置,然後左腳抓地,右腳一跨,将球傳向本壘!
“咻——”
八王子北的三壘指趕緊舉起雙臂,示意跑者停下:“快回三壘!”
跑者急刹,轉身向三壘壘包跑去。
“嘭!”
小球飛進克裡斯手套。
克裡斯抓着球,看了看一三壘壘包上站着的對手,深吸一口氣,然後将球傳給了丹波。
————
“哇!阿部津好厲害!”
少年給紀美解釋:“他對球落點的判斷很準确,上前很及時,換手和傳球速度也很快,這才能把跑者攔下。要是一般的外野手,剛剛八王子北肯定得分了!”
“哦——”紀美看向外野那個身影,驕傲的情緒充盈在心頭。‘阿異太棒了!’
“當然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以阿部津的臂力和控球,這是相當正常的事。”
紀美和少年回頭。
少年笑着抱怨:“你怎麼才來?”
來人微笑:“我一直在找獨自坐着的一個人。”他在獨自、一個人上加了重音。
身側少年尴尬地移開目光。
來的人棕色頭發,嘴角上揚,眉眼間看着是個溫柔的人。他穿着T恤,戴着棒球帽,脖子上挂着耳機,看着應該是身側少年的朋友什麼的。
他對着紀美笑了笑,然後坐在少年另一側。
————
克裡斯叫了暫停。
兩人出局,一三壘有人。
“這種局勢下,他們的跑壘一定不會過于保守。”克裡斯說:“注意我的信号,随時準備牽制。”
丹波、東和結城都點了點頭。
“打者是六棒。”克裡斯說:“我們用直球跟他正面對決!”
丹波重重點了點頭。
森田瞟了眼克裡斯和丹波,然後與東對視一眼:‘克裡斯在激勵丹波?丹波能撐住嗎?這種時候用直球,靠得住嗎?一不留神就要崩吧?’
東微微搖頭:‘相信他們吧。就算不信丹波,也要信克裡斯吧。’
暫停結束,衆人回到自己的防守位置。
丹波彎腰抓起松脂粉包,在手間搓了搓:‘一三壘有人的時候,用直球正面對決。是因為之前被打出去的曲球嗎?’
他搖搖腦袋,将心中的忐忑壓下:‘這是克裡斯對我直球的信任!不要亂想!’
他轉頭看了看阿部津,心頭再次鼓起勇氣。
他收起雜念思考:‘六棒擅長打的是外角高直球。要避免投到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