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打線現在還在睡覺,兩隊一直僵持,也不知道能不能九局就結束比賽。
伊佐敷的變化球隻能湊數用,投兩到三局不失分很難;阿部津下一場比賽先發,今天未必願意上場……這種艱難的時候,隻能靠王牌去拼了!
‘還差一個出局數就換局了。’克裡斯想:‘五棒,連續八個打席無安打,喜歡對所有高球揮棒。光一郎應該可以解決他!’
可丹波的體力,能堅持下去嗎?
第一顆指叉球還是挖地瓜了。
球從地上彈起砸在克裡斯肩上,飛到本壘後方,砸在鐵絲網上。
一壞球。
丹波手心全是汗,抹多少松脂粉,那種粘膩感都無法消失掉。
他在衣服上蹭了蹭,又一次拿起松脂粉包。
指叉球看起來不能用了,克裡斯隻能繼續要曲球:‘拜托!一定要投低!壞球也沒關系!’
丹波把松脂粉包扔在地上,再次将球投了出去。
“咻——”
小球明顯偏内角,看着像是要飛到打者腰帶上方好球帶外一樣。
打者縮着手,短握兩指,揮下球棒!
球棒揮得并不果斷,要揮不揮打到了球!
“梆——”
小球被打得很高,初始速度也不夠快,飛向了中左外野前。
遊擊手中左外野手三個人向球的落點跑去,偏偏誰也沒接到球!球落地了!德州安打!
兩出局,一壘有人。
落合瞟了眼片岡,沒說話。
克裡斯沒等到換投手的信号,隻能繼續思考六棒安藤的打擊數據:‘上一場比賽四支一,今天二支零,偏好内角高直球,容易打向………’
可克裡斯沒等到安藤。他剛走到半路,又被三壘指叫回了三壘側選手席。
克裡斯猛地轉頭。
三壘側出來一個陌生面孔。他戴着護具,拿着球棒,向他小跑過來。
八王子北換了代打!
克裡斯仔細分辨,直到對方進入打擊區,才通過背号判斷出,他是替補外野手澤裡。
克裡斯深呼一口氣。這家夥春天沒有進入選手席,青道手中根本沒有他的任何數據!
丹波現在體力下降,失投變化球變多,直球也沒太大壓制力,又是面對陌生的打者,克裡斯的頭似乎又暈了。
他看了看一壘的跑者,跑者離壘非常保守。
‘對代打這麼有信心嗎?還是………他在放煙幕彈?’
壘上有人,克裡斯不敢要内角球,容易挖地瓜的指叉球也沒敢讓丹波投。
于是,連續兩個外角球後,球數是零好兩壞。
“投得很逃避啊……”東條皺眉:“泷川前輩配球有這麼保守嗎?”
金丸說:“要是我,這時候會預設外角直球揮棒。”
說話間,丹波投出了這個打席的第三顆球。是内角直球,代打澤裡揮空。
球數一好兩壞。
“果然。”東條笑:“我就知道泷川前輩不會一直要外角球。”
紀美沒顧上旁邊兩個少年的讨論,她一直盯着外野阿部津。
她蹙緊眉頭:‘阿異看起來很煩躁,為什麼?’
除了丹波啟動投球到球進壘前,阿部津降低重心等球。其餘時間他一直小幅度轉圈,幾乎沒停下來。
‘别想太多……’阿部津壓制自己投球的渴望:‘後半局隻要打出安打,就能幫光一郎的忙!’
第四顆球,克裡斯還是要了内角曲球:‘趁他預設外角球,再試着騙個好球數!’
丹波摘下帽子,盯着跑者擦了下額頭,然後再戴上帽子。
打者一直踩在壘包上與他對視,還沖着他笑了笑。
丹波轉身後,打者才從壘包上走下,離壘一米遠。
離壘過于保守,誰也沒在意他。
可等丹波啟動的瞬間,跑者突然向二壘沖去!
“盜壘!”
丹波馬上将球投了出去,克裡斯立刻調整姿勢接球。
可打者揮下了球棒!
是打帶跑!
偏偏這時,球的軌迹居然出問題了!
克裡斯咬牙瞪大了眼睛:‘球太甜了!’
“梆——”
丹波的球再次失投進了紅中!代打抓住了機會!球被打到了中右外野!
阿部津一瞬間居然沒找到球,等他看到球時啟動已經晚了!西原離球比他遠,也沒來得及跑到位置,球落地了!
西原快一步撿到球。他沒來得及多做調整,就将球直傳二壘!
澤裡停在了一壘,
兩人出局,一三壘有人!
‘還不換投嗎?’不止一個人這麼想。
阿部津繃着臉返回自己防守的位置。雖然裁判并沒有判他失誤,可剛剛他啟動慢就是球落地的主要原因。那是一個隐性失誤。
阿部津握緊拳頭:‘就算光一郎撐不了多久,隻靠阿純也可以……我必須專心防守外野!專心打擊!’
接下來上場打擊的是七棒遊擊手佐野。
沒等到教練換投的暗号,克裡斯就叫了暫停。
他跑近投手丘,跟丹波商議:“佐野不擅長打速球。我知道你現在體力不足,但還是要拜托你催球速!用直球跟他正面對決!”
丹波揪起内襯領口,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汗,點了點頭。
佐野的實力不強,他和後面□□兩棒基本可以稱得上廢棒,丹波原本應該沒問題的,原本……
“梆————”
小白球被打到中外野方向,西原轉身向後飛速跑去!
小球砸到本壘打牆上,向後彈起,從西原身側飛過,西原沒攔下球!
一壘的跑者都已經回到本壘了!
天澤攔下了球,将球直傳三壘。
三壘審雙手劃開:“安全上壘!”
片岡不得不換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