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向他。
他身旁的東咧開嘴角一笑:“我們的投手陣容比他們強,賽場上遇到的話,該怕的是他們。”
阿部津随意地一點頭,丹波表情嚴肅,重重地點頭,伊佐敷咧開嘴角,三個投手表示東這句話一點兒沒錯。
天澤放松向後一靠:“他們還不一定能打進決賽。我們先看比賽,順利解決掉下個對手再關心決賽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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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進行到第五局,創聖終于還以顔色,四棒打出适時安打,追平比分。
天澤歎了一聲:“那個球根本沒抓到球心,完全是靠他的力氣扛出去的。這家夥力氣真夠大的!”
東笑了笑,雙手交替掰響指關節,用行動表示對創聖四棒的蔑視。
丸山羨慕地瞅了眼東的肌肉,問:“所以遇到這種投手,我們必須延遲揮棒時機,靠力量扛嗎?”
“倒也不一定。”森田說:“那個四棒分不清兩種球,才隻能用這種笨辦法将球打出去。”
‘言外之意是自己能分清楚兩種球嗎?’其他人額上滑下黑線。
“話說……”有人指了指記分闆:‘菅田的那個投手到底叫啥?’
幾個人面面相觑,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是文盲。
“念Koketsu(纐纈)。”克裡斯說。
森田抽抽嘴角:“……霓虹人的名字,一堆本國人不認識,卻被一個外國人念出來了。”
克裡斯從不願意他人尴尬。他幹咳一聲,不太好意思地為其他人挽尊:“我前幾天看到了他的報道。”
阿部津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小湊笑着問:“報道說他什麼?”
克裡斯邊回憶邊說:“大概就是會堅定投球,用壓制打線報答教練的信任什麼的。他每天積極吃飯,想象着職棒選手犀利的打擊投球,觀看對方四棒打擊錄像……”
阿部津悄悄勾起嘴角。克裡斯說的這些,不是雜糅了他、丹波和伊佐敷捏出來的人麼!
“你看的好細。”伊佐敷感慨:“我就算看到報道,也不關心他怎麼讀。”
克裡斯幹咳兩聲,用微笑掩飾尴尬。阿部津翻了個白眼。
一比一平之後,比賽的走向愈發無聊。
雙方各自創造了些機會,卻在對手頑強防守下,沒能抓住機會得分。
沉悶無聊的比賽到第八局下半才有變化。以八棒為開端,菅田打線堆積壘包,最終五十岚再次一錘定音,在兩出局時送回隊友,領先創聖。創聖調整不及時,被菅田四棒打出全壘打擴大比分,最終一局丢掉四分。
就在青道衆人認為比賽大概到此為止時,菅田教練搞出騷操作,他居然換投了!他換下二年級的王牌,換上三年級的替補。
“為什麼要換投?”
“是因為王牌的體力不足了,為下一場吧比賽節約體力?”
“是不是因為想讓要畢業的三年生收割比賽?”
一時間,各種猜測和議論充斥在看台上。
不論是出于什麼原因換投,感覺自己被小看的創聖打線似乎疊上了怒氣,意志,狂暴的buff,抓住機會突破了菅田防守,同樣一局得四分。九局上半結束,比分變成令人驚訝的5—5平。
高野的比賽就是這麼神奇,充滿不确定性。
最後一個半局,紅海大菅田進攻。
第一個上場的打者是六棒。
倉持問:“比賽會拖進加時嗎?”
“我覺得不會。”若杉說:“創聖王牌體力下降得很明顯,這對後攻的菅田很有利。除非創聖還有另外一個靠得住的投手,否則……”
禦幸也說:“今天八棒表現很好。他是這局第三個打者,如果在他之前有人上壘,那麼很可能這局就會分出勝負。”
那邊二年生也在讨論這個問題。
克裡斯說:“如果菅田這半局無法得分,那最終赢得比賽的很可能是創聖。”
阿部津也贊同說:“兩次領先,兩次被追平,再加上教練換人策略失敗,菅田的壓力比創聖大得多。要是不能趕緊結束比賽,菅田就要崩了。”
伊佐敷問:“菅田的打線還有得分的能力和意志嗎?”
“不需要看菅田打線。比賽的主動權實際上在創聖投捕這邊,得看創聖的投手還有多大意志力在這個半局解決對手。”
“其實總體上還對創聖是不利吧。上一個半局,投手的表現很糟糕。”
“小泉教練會換投嗎?”
“要能換上一局就換了。”
在雙方親友團應援團的煎熬中,菅田的六棒将創聖王牌失投的球打到了右外野!右外野手沒能來得及接到球,小球落地後砸在牆上回彈。待外野手撿到球向内野看時,發現六棒沒有冒險,已經在二壘停下腳步。
創聖内外野趨前,但七棒将球完美觸到三壘手和投手中間,将跑者送到三壘。
一人出局,三壘有人,隻要三壘跑者回到本壘就能獲勝,菅田似乎理所當然選擇強迫取分戰術。
八棒站進打擊區就擺出短棒,創聖内外野依然選擇趨前。可令人驚訝的是,菅田八棒在球投出後,居然改引長棒!
“垹——”
中左外野手一路向外野狂奔,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接到球!
三壘跑者順利跑回本壘,為紅海大菅田拿到了最後一個四強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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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幾個高野球迷跟着人流慢慢向場外走。
“話說,C組出線的是誰?”
“是……叫都武藏村山。是個公立校啊。”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學校?”
“這種學校肯定會被稻實淘汰,不需要關心,不用管他。我們等着青道和稻實會師決賽就好。”
“你怎麼知道青道能進決賽?”
“有東清國,有阿部津,怎麼想都是青道赢吧。”
“高野的比賽,你怎麼敢說那麼滿?”
“哈哈哈,說的也是啊。”
烈日照進空無一人的看台,照在塑料坐椅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離地區預選賽決賽還有四天,離甲子園還差兩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