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先生?”舒淺困惑,于情于理問出這句話。
“對方說要保密。”
他招了招手,徒留舒淺一個人呆愣着看着禮盒。
她本想找時間查明下真相,可第二天又來了個陌生的外賣員為她送來了Armani牌子的香水。
具體發生的事情和昨日裡一樣,所以今日的舒淺對待來路不明的禮物,毫無一絲進展。
等到第三天,面對送來的Cartier手表,舒淺終于學壞,拉了下外賣員的手臂,說不說是誰送的,她就拒簽。
外賣員也是一臉苦相,隻說了多高多瘦,長相很貴氣,其它一概沒提。
就這麼僵持半天,舒淺終于敗下陣來。
隻因旁邊同學那灼熱的目光,讓她無地自容。
如此般耗着,在不同人的嘴裡,明天不知會編造出多少新聞。
她連忙将禮盒放入兜裡,藏匿在宿舍一角。
三天送來的禮物們,她并沒有拆封,甚至說,碰都不敢碰。
她并不知道那些牌子,但本着保險原則,還是以物搜圖了下。
結果讓人咋舌,每一個都價值不菲。
這更加加重了她心中的想法,禮物定不是送給她的,是送禮物的人搞錯對象了!
旁敲側擊的在表白牆發了個帖子,結果卻是石沉大海。為此,舒淺有點沮喪,因為這些禮物在她桌上多放一秒,心裡就如刀割般刺撓。
張依依是她的室友,正好推門而入,看見這一切,嘴裡振振有詞,“不是吧,舒淺,你男朋友也太有錢了吧,這些可都是今年限量款的,說送就送啊?”
金色的字母标識在拐角都如此耀眼,舒淺連忙又将它們往拐角尴尬的移了移,開始搖頭解釋,“不是,好像是送禮物的人送錯人了。”
“哦。”張依依先是平的一聲,随後聲調揚起不少,又“哦!”了一聲。兩眼如同放光,“那你豈不是血賺了?”
“将這些放閑魚上賣了。”張依依扣着手指精打細算,“少說也有幾百萬咯,你放支付寶利息都不少呢!”
她平日裡不貼舒淺這麼近,今天卻反常态,拉着舒淺的胳膊,親昵的開口,叫了幾聲小淺,“我們是好室友,好朋友嗎?”
聽見好朋友這個詞。
舒淺率先一咯噔,被張依依搖晃的打斷思緒,停頓片刻,讷讷的點了下頭。
好朋友這麼容易當嗎?
她有些不知所措。
臨近晚上十一點,大緻推斷出今日别墅工作已經完成,舒淺站在天台,看了眼上床的室友,小心貼着話筒說話。
“李媽,你好,嗯,我是舒淺。”
平日裡她不喜歡麻煩人,有什麼事會直接給母親發信息,亦或是直接去别墅了。
如今卻因為和沈和易的這一層關系在,讓她不得不另謀西路,詢問下母親的種種事宜,畢竟人總是報喜不報憂,舒淺還是對她那個說不出話的啞巴母親,由衷的擔心。
李媽也樂意回答這些問題。
一來二去,唠了有三十分鐘的時間。
雖然門縫都是嚴嚴實實,但舒淺還是害怕自己談論的聲音飄入宿舍内。
她準備在這個時間點,切斷和李媽的交談。
不過在此期間,她還需要問件事。
舒淺擡眼望望漆黑的天,心有點忐忑,喘了口氣,張嘴,“李媽,就上次你給我介紹的男生……”
李媽尚在火熱的氛圍中,一聽這一話題,更是來了興趣,“小淺,怎麼了?你是不是突然覺得李媽我給你介紹的人好咯!我跟你說,李媽給你介紹的人,可都是好小夥子,精打細算,可會過好日子嘞!”
“不……不是。”
舒淺改口,隻不過言語間有點結巴。
她本來還以為是李媽将她的信息透露給那個男人,可聽見李媽口中“精打細算”四個字,她立馬搖了搖頭,将這個人從她的潛在名單裡踢出去。
不是他送的。
—
第四天,工作途中,照常接到外賣小哥打來的電話。
舒淺想,這次,無論圍觀人群有多少,她也不會接收禮物。
可看見禮物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呆住。
熱烈似火的玫瑰花,正中心,鑲嵌着含有她英文字母的愛心。
SHUQIAN。
她反複斟酌這些字母,隻覺得手心擰出來的汗越發多,連帶着腳步也紮根在水泥地裡,動彈不得。
她想,她得死在這裡了。
原本還以為是送錯人的烏龍變成了惡作劇,也許惡作劇的罪魁禍首正在人堆裡瞧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樣,而她無法抵抗。
炙熱占據她的全身,舒淺甚至連擡頭的力氣也沒有。
聽見旁邊人的嬉笑,手指力度在一點一點縮緊,想将玫瑰花扔在地上,最終卻隻能落荒而逃的回宿舍。
好想哭。
到底是誰要看她如此落寞的模樣。
第五天,她請了一天班,可電話鈴聲依舊如臨大敵般襲來,充斥在她的全身上下,舒淺終究是承受不住了。
握住手機的那一瞬,甚至大腦都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自己那情緒崩潰的聲音:“我不要,拒收,拒收……别給我禮物了。”
來路不明的惡作劇,足以讓她恐慌。
特别是前不久還經曆了前所未有的事情。
一陣嘔吐聲翻滾起來,舒淺連忙伸手去握水杯,準備喝水壓一壓。
最近總是出現諸如此類的狀況,她覺得,有必要去一趟校醫院,開一些藥物了。
溫開水還沒下落至肚中,聽見一聲溫潤的聲音,“舒淺,是我。”
“我是孫醫生。”
他的聲音緩和了些她的思緒,讓她莫名變得安心起來。
舒淺連忙抽出一張紙,擦了擦眼尾,将情緒收好,坐直身體,抱歉的開口,“對不起,孫醫生,我以為是别人……”
“沒事。”他依舊很溫柔,但下一秒,信息卻轟炸在她腦海中。
“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