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派弟子大都是大輩,姓明。上及十七歲少年,修為達到六層則是跟着各自門派的師尊曆練,服飾顔色多呈灰米與蟹藍,穩重大方,全發束,戴玉冠。
仙門百家修為最高為九層。
古往今來,仙門鬼道,是一定對立的,誰也容不下哪派。在三百年前,惡鬼虐世,生靈塗炭。青雲宗門最高是玄冰仙上,當時并無勢派區分,民不聊生,玄冰以一己之力将鬼神封印于地下,用半生修為的真魂看守,另一半修為因拯救世間被擁護成神,自稱一派。
而神派如何進入?隻有做出天下大事之人方可進神派。
青雲宗門的弟子大都修的是道義與自身,而對于善和惡,他們也是同等對待的,可以這樣說,青雲門中的人,個個非凡無比,但也無情無義。
門規有77條,修為達到一定最高境界則稱為仙人,可以離開仙門去尋找自己的真傳。
徐舟野漫不經心的走着,無意中聽見有人在說鬼道,他笑了一下,意味不明。他剛想走過去細問,領頭的明曉卻發了話:“楚曦,楚茗,楚辭剛剛讓我告訴你們去朝陽正堂,師尊有話要對你們說。”
兩位小仙士點了點頭,給明曉作了禮,拿着符印便離開了。
明曉對着徐舟野溫笑:“女尊的居所頗偏平靜,她不喜鬧,于是長居一個池清殿,在進入此處之前,須清身,清心。”
李溶月聞此,放慢了腳步。
徐舟野注意到她的動作,問道:“那個小仙士!什麼是清身清心啊?”
明曉道:“清身清的是身上的邪氣,清心則是不能有七情六欲,這是女尊特意囑咐的。”
“那我喜歡錢,這個算不算七情六欲?”徐舟野吊兒郎當的問。
“那我身上沾染了邪氣,還能否見到女尊?”李溶月嚴肅的問。
“能。”一聲肅冷的嗓音插入說。
聞聽一見,一位約莫八尺八寸的女子翩翩而來,穿着一身金白袍,頭戴白色琉璃簪,全發束起,長相宛如池塘盛開的荷花那般莊重,眼睛眸色深青,優雅高貴之氣十足,但更多的是她全身散發出的莊嚴。
使人看到就覺得十分震撼,不自覺的規矩起來。
見此,明曉立刻道:“女尊!”說着便行了一個抱拳禮。
女尊點點頭,表情冷如月。她走過的每一步,都步步生花。
蓮綻放開粉瓣,與外界的枯枝敗葉相比可謂是十分罕見,外面的世界正在被鬼勢慢慢侵魂,表面上看似平靜實則早已面目全非,腐敗不堪。
李溶月也給女尊規規矩矩行了禮,哽咽道:“多謝女尊救命之恩,溶月沒齒難忘!”
女尊把她溫柔的扶起,雙目對視,李溶月看着她深不見底的瞳孔,仿若藏着另一個世界。
她沒有感受到的是,與女尊對視的瞬間,她身上的邪氣早已消失殆盡。
“李溶月,徐舟野。”女尊肅然開口。
兩人齊齊看向女尊。
“既如此,我也不瞞着你們了。想必你們也看到了,狐狸明晃晃地走在人間,各方勢力正在虎視眈眈地盯着對方。青雲宗門與外間隔着一條磁振,我已在施法延長,應該還能堅持一些時日。你們是青雲宗門的選中的命定之人,現在鬼道被人修之,召喚出了紅鬼,乃是開頭,鬼道不除,第二鬼伏屍,第三鬼笑面女,甚至更多都會接踵出現。”
“他們如若不早除,就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我現在沒有同你們時間解釋更多,休息三日,三日後你們須同仙門三派的領首去找被賒命之人。”
“他們的命至關重要,一定要找到。”
“什麼勢力?”李溶月惑問。在人間,最大的勢力便是皇權,如若惡鬼現世逍遙法外,那民間戲本裡的仙、神、妖就不再是傳說了,勢力也屬于他們……
女尊沒有回答,飛身而去,消失在雲層深處。
明曉道:“李小姐,有些東西還是不知曉為好,要清楚自己的方向,不要沾染是非。”
李溶月沒有再問,對于一些秘密,這個青雲宗門似乎在刻意隐瞞,她淺淺的“嗯”了一聲,明曉溫笑,接着把他們帶回居所,小小年紀眉頭皺着緊緊的。徐舟野還處于發懵的狀态沒有回過神,李溶月倒是異常平靜。
到了居所,關緊房門。
她身體顫顫地發抖…..她到底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人修鬼道,導緻惡鬼重現,殺了她丈夫,滅了她母家......
想到這,她猛的跌坐下來,大呼着粗氣,臉色煞白,一隻手安撫着胸口,說不出話。她恨,她怒,她悔。
到底是什麼的人才會這般做?恨的到底有多深?以至于讓全天下都要給他陪葬。
天色漸晚,如傳說所言,青雲宗門少晴多雨,不一會兒就下起了春雨,雨水打在芭蕉葉上,清靈脆響。
李溶月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蜷縮着身子,心口發酸,這些時日的跋山涉水,腿腫的像包子,存的那些銀兩基本上分發給了難民,她一直堅守着父親的剛強,不敢怯。從紅鬼嘴裡死裡逃生,到頭來皆為一場空。
她多麼想,此刻有一個人可以擁抱她?讓她撒一撒女子的嬌氣。
片刻,房門響了。
傳來一陣清脆爽口的少年音帶了點撒嬌的意味:“李溶月,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