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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握掌結魂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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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謂的神仙,受盡挫折磨難依舊堅持不放棄,口頭禅經常是:“為大義,為蒼生!”,人們當時不會好奇他們以後的命運,但當他們做過大事,那也就無人在意他們從前的經曆,人們不知腳下的是哪個冤大頭的血鋪的路,可能就是他們的祖祖輩輩,百姓隻知未來一路繁花,過好當下不想其他。

當一個孩童自小生活在循規蹈矩,看透世事,整日教着那些又長又臭的道理仙門世家過活,活成别人眼中的:如此優秀,如此正直,如此善良有擔當的人,但他未來能經受的一絲渾濁嗎?遇到大事是聽從本心,還是按照規矩行事?

倘若說,青雲宗門并非遠看如此不可及。規矩的、嚴肅的、說的話普通百姓聽不懂,一身正裝穿梭于巷頭巷尾,保持神秘風姿,讓百姓認為這世間真的有神。

青雲宗門滿派充斥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戒詞,他們從不深想,換句話說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他們不知,蓮本就不染淤泥,本心在此,義在此,道理亦在此。

*

相思子突然悶痛倒地,頭撞在枯樹上發出“咚!”一聲,明兮遲見此,滿眼擔憂,喊道:“仙君!”語腔充滿急迫,眉頭皺成一團,而轉眼間那位阿婆早已消失在山林深處,隻留下拂的野葉與涼風過耳的呢喃。明兮遲收起心緒,趕忙扶起相思子,雖在夜間,但明兮遲清楚的看到相思子唇中的尖牙在撬開牙門想出來,胳膊上的傷痕也愈合了……

這是化妖的征兆,他似乎要退回原形了……

相思子因命被賒,隻剩一半的魂力,自然承受不住強大的妖力,但他不願意舍棄,如若他舍棄那半生妖力,那他就能多撐一段時間。命被賒但卻與他的魂魄糾纏,賒命的源頭似乎正在吸收,每一寸的剝脫,每一寸的苦楚,相思子都會痛不欲生,但他阻止不了,任憑自己看着自己的命數消耗殆盡。

說起來也是真的諷刺,擁有妖界第二大勢力相思子竟被一個普通少年郎賒命,尋不到蹤影,還他娘的時不時要逗弄他一番,相思子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吃幹抹淨後後扔到萬丈深淵,詛咒他永遠得不到超生,他真的恨急了道清明!但不止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無辜的小兒郎……阿椒。

自從鬼道被人修之,惡鬼放出來禍世,他們妖界也沒有好過。世人隻知道,妖界受鬼勢影響,以為妖界會借着鬼道爬上來,因為裡面的妖怪都得到了“好處”——擁有至高無上的妖力,大手一揮幻化成人形,無人能敵,但卻不知受到惡鬼怎樣的反噬。

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循環往複,痛不欲生。

鬼勢來襲時,仙女祠的彩雲仙女們正在用春露水澆灌仙草,湛湛青天瞬間被黑雲覆蓋,落下來不似尋常雨,雨滴硬如石,尖如刺,彩雲仙女看到此景,嫩白的手止不住顫抖,玉盤裡的中的春露水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打翻在地,而到後來,就再沒有了彩雲仙女,因為她們都被黑雨射成了篩子。

連那個質樸天真的阿椒也難逃此難。

仙女祠隻是妖界一角。

相思子當時趕過去時,彩雲仙女早已魂飛魄散,阿椒也早已沒有了生息,他被枯葉掩埋,如不仔細看是看不出枯枝葉下躺着一個人。

相思子記不得當時自己有沒有流淚,他直覺心裡很難受,鑽心的痛,阿椒對他而言算是一個好夥伴。小阿椒心無雜念,勤勤懇懇地做着一件事——就是給彩雲仙女們送春露水,到最後連十七歲的光景都不曾見到,相思子看着仙女祠沒有了昔日的醉美,該死的,不該死的統統都死了,可他沒有心,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可他就是很痛很痛……相思子他不在乎什麼,他即便擁有仙君的地位也無法感知感情,可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才最令他發痛。

鬼勢瘋狂撥給妖界力量,絲毫不管妖界裡面的妖精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種“贈禮”借着善意的名義施行謀害之事罷了。後來相思子得知修鬼道之人是個凡人,他心裡便更氣惱了。

道清明,他遲早要取他的項上人頭。

*

那老婦人善意的提醒讓徐舟野回了神。

徐舟野眸底溢出冷光,一隻白色絨物在明兮遲若隐若現,似乎下一秒就要張口把明兮遲吞并,“小心背後!”徐舟野謹慎道。

明兮遲聞言,身軀霎時僵硬于此,他感受到背後傳來陣陣怒音,緊接着一束白色尾巴拂過明兮遲的臉龐,尾尖帶了點刺,讓明兮遲側臉留下了紅痕,而那個阿婆早已消失不見。

徐舟野擡腳就想踹那畜生,轉眼卻被明兮遲的眼神逼退了回去。明兮遲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翩翩君子風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緻,他始終沒有忘記師尊的教導:

“願學,則會。”

“克怯,則勇。”

“懷善,則安。”

他沒有說什麼但卻又說了什麼。

徐舟野笑了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太規矩了也不是件好事。”接着摘下抹額,把長生辮全都紮了起來,對着明兮遲爽朗道:“放心,救了你也耽誤不了任何。”接着從地上撿一顆石子朝那畜生扔了過去,力度很大,石子砸中野物的頭發出陣陣嗚咽。

“明仙士啊,人活一生,必不得如此規矩,做人于事須心清腦靈,這種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徐舟野道。

明兮遲低頭垂眸思慮,溫笑道:“的确如此,我還有很多的一段路要走。”話未盡,明兮遲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徑直從他面前掠過,涼風習習,再當明兮遲回過神時,徐舟野湊近他,手裡還提着那野物的頭顱,朝着明兮遲笑意盈盈道:“呐!隻是一個白狼罷了,若是隻小白狼,我就要收養着了。”說着,就把白狼的頭扔到谷底,緊接着又道:“我現在如此厲害,你說……李溶月會不會誇贊我?”

他此行活像是一個兒郎,立了功再要糖吃,要糖的對象卻是他一直念着的人。

明兮遲從沒有見過如此狠辣之人,身為青雲宗門弟子是看不得别人殺生的,很多時候都是靠“渡化”讓其臣服,明兮遲心中默念宗門戒規:“神佛在上,好友此行舉止是為了保護我,望神佛勿怪勿怪……”調整好情緒,轉眼對着徐舟野驚歎道: “厲…厲害。李小姐定會歡喜。”

徐舟野隻是笑了一下,心道:“願她再能等我片刻。”

“嘶~”他突然悶痛一聲,熟悉的灼燒感撲面而來,脊背上的梅花烙印又在發痛,徐舟野極力忍耐着,小聲顫道:“這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一想到李溶月我就會發痛……”

怕旁人察覺,徐舟野忍痛,撐着力氣走到相思子面前把他扛了起來,眼眸猛然閃現出一束光,襯的他的眼眸深邃動人。徐舟野勾唇一笑,對明兮遲說道:“我想我知道楚惜之他們在哪了。”他說完,指着某個方向,明兮遲順眼望去,一束明晃晃的火光在這山谷深林之中出現,火光太過現眼,不讓人發現都不行,又或是……火光的主人是想讓他們發現才回如此為之。

明兮遲點了點頭,正準備幫扶徐舟野,徐舟野笑道:“不必,我還不至于如此柔弱。”

兩人在深谷間摸索着,步伐輕盈,除了沙沙聲,旁的就再聽不出任何動靜了。

徐舟野走在明兮遲前面,若有所思卻又随然的問道:“喂,明仙士,你們青雲宗門宗門弟子每日都是如何學習修煉的?”

明兮遲道:“和普通學堂一樣,稍微嚴謹了一點,每日基本背門規,練劍,而常識都是從師尊那裡獲得的。”

徐舟野聞言很疑惑:“一直在青雲宗門?不出去曆練嗎?”

明兮遲道:曆練的,我們都是跟各門派師尊去的。”

徐舟野若有所思道:“那就不奇怪了。”明兮遲不論資質還是能力皆無可挑剔,但他卻失去了自我認知,一味的追求别人,無法達到最高原因可能就是在這其中了。

明兮遲沒再說話,他似乎除了一些死闆道理就說不出其他什麼了,這也是他最苦惱的。

明兮遲與他們不同,皆擁有片面思想,在一個宗門裡面生活了十幾年,不問世事,雖刻苦但也刻闆,學的東西都是先輩們剩下的,一個劍法學不會就會死學,從不思考,不退也不進。明兮遲這樣的人可能到未來會因為蒼生而放棄自己。青雲宗門是仙門子弟,嚴苛也利己,這種人做善事會很善,做惡事會很惡,實在極端。

相思子快脫落下來,徐舟野颠了颠他,道:“你知道我做人處世經常說什麼嗎?”

明兮遲愣然片刻,而後溫笑問:“是什麼?”

少年輕松扛着相思子,右手卻時不時把玩着配劍,高紮發配一根紅色抹額束縛,襯的他的臉骨感十足,好一個潇灑不羁的少年郎啊!

他道:“喝酒唱曲浪人間,潇灑快活似神仙!驚的紅魚戲塘水,枕一眠遊得好絕!”

在潇灑的人世間,他從不逼迫自己走不想走的路,也不會因為别人的思想而懷疑自己,他有自己的判斷,尋的柳暗,自會花明,便會恍然大悟。

“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啊?”明兮遲問道。

“是我自己亂編的,其意思是逍遙自在啦!”徐舟野道,“我活得簡單、想的簡單、要的也簡單,不論這世道是惡還是善,是悲又或是樂,我都有自己一番道理,賣身去花樓做男寵也好,一輩子做李溶月的信徒也罷,斬妖除魔,信奉神靈,隻要是我想走的任何人都不能管束我,這到底是我自己的路。”

他不怨被人抛棄,不怨被人嫌棄,徐舟野隻在乎他在乎的,之前不願意讓李溶月用三文錢贖我身,認為三文錢太輕,現在心甘情願待在她身邊,那三文錢也變成了黃金萬兩。

人總得經曆一些事情才會明白人生無常。徐舟野與李溶月相處雖不過一年,但卻最懂的彼此,這何嘗不是正緣呢?李溶月沒有因徐舟野做過男寵而對他有看法,同時徐舟野也沒有因為她嫁過人而對她另眼相看。

李溶月并非金枝玉葉的公主,也并非勇猛女将,遇到危險她抵不過會主動借力,受傷時她會喊疼也會忍耐。

徐舟野并非知書達理的公子,也并非纨绔子弟,從不會冷臉,對他人的惡意隻會笑臉相待,但他也會難過,也會哭。

徐舟野從不會在别人面前哭,隻會在李溶月面前哭,因為隻有李溶月才會用心哄他,而他也用最赤誠的心對待她。

換句話說,徐舟野心悅李溶月。

但他不能動情,但一直陪着她逍遙于江湖也是一件美事。

……

終于是走到火光之處,徐舟野扛着相思子望向木屋,裡面看不到想看到的身影。

徐舟野心中油然生出一種不安,強烈的,直沖他的胸腔。

“你們到了啊。”那位蒼老的聲音又突然傳來,兩人順目而望,這次終于看清了老婆婆的真容,很和藹但卻透着悲涼,站在老婆婆後面的,是楚惜之。

他眼底黑青,眸中沒有一絲光亮,看起來活像是被人奪舍了似的。

老婆婆啟唇歎道:“你們來的太晚了,太不巧了,那位小女娘可能活不了喽!”

聞言,徐舟野心髒瞬間停止跳動,心中的幻想歸零于水,他把相思子安然的放在一旁,雙手不知所措,語氣慌亂道:“我……我想去看看李溶月……”

甚至帶了點哭腔:“李溶月……我……我不相信!”他從不在外人面前哭的。

“我要……去……看看她……”徐舟野的喉頭似乎被人割破流血,說出的話都是顫抖又無力的。

“楚惜之!李溶月到底怎麼了!你傻站着幹嘛!為什麼不說話!”徐舟野大喊道,擡腳想上前,卻被一股無名力絆倒在地,嘴角被石粒磕破了唇,鮮紅的血在這黑暗分級的山谷中流出來,似乎又是一抹亮光。

與他同之感痛的,還有明兮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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