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名可就多了,就是不知道父親肯不肯認她們有罪!”葉江瑤陰狠地看着葉南捏着拳頭,心内竟覺着好笑。
隻見葉老夫人瞥了眼葉南,繼而一時氣急,“是我這老身教不好,偏偏家中竟出了個寵妻滅妾之事,這次的代價不小,名聲是小,葉家上下乃至全族賠上罪名才是大!”
說到這裡,她更是恨鐵不成鋼,氣得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聲音帶着幾分銳利,“郡公爺今日是必須要當着族人的面,親口承諾再也不管雲娘母女二人了!”
“母親!”
“嗯?”葉老夫人肅穆着繼續道:“這一次滿盛京皆知,若傳到方圓百裡,你讓葉家全族怎麼擡得起頭來?何況,全族上下那麼多族中之女未出嫁,家族名聲岌岌可危,你不能自私隻想着自己,貪圖你心中那點樂子!”
其中一個族人聽着就氣憤,對葉南憤憤然:“太夫人說的對,你不能隻想你自己,全族那麼多人卻是陪着你和雲娘母女二人的過錯買單,我們是何其無辜?”
“再說,雲娘有什麼好?今日你便是看到她教養的是怎麼樣的女兒?”
葉南被說的臉面無光,恨不得鑽個地洞。
雲娘質問葉南:“公爺此番也認為我做錯了?我雖出身卑賤,是外室,但我不曾對您背叛過,何況朝朝暮暮相處,公爺難道不知我的心意嗎?”
二房的趙氏聞言,對雲娘鄙夷一看,接着故意哀歎了兩聲,葉安拉住了趙氏做了幾個眼色,生恐她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見葉南沉默,葉江瑤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對着二房的趙氏微微一笑,“叔母也應該認為她們做錯了吧?”
“那是自然。”趙氏早憋着老想說,順口說出正好合她的意。
“畢竟是個妾自是上不了台面的粗鄙,素日家中狐媚家主也就罷,還妄想被人看得起做那執掌中饋的女君,簡直是癡人說夢!我們這些被八擡大轎明媒正娶的正妻哪個不是出身正經家人,哪個不是熟讀四書五經、算賬持家,自是嫡女起就被家族一手培養有大主母的氣量和能力。”
說到這裡,趙氏暗搓搓盯着一旁端着端莊的妾室周姨娘。
“可是妾就是不同,即便家中家财多,亦或是平常的清白人家,庶出的出身就是庶出,身份低賤生母必然是狐媚,不過是給家主添丁的工具罷了,自古以來的規矩自是不能破,哪有端着妾室寵愛不顧妻兒?”
趙氏白了妾室謝小娘一眼。
“夠了,别說了。”葉安拉着趙氏急急地提醒着。
“讓她繼續說。”葉老夫人并未因此生氣。
趙氏看向葉老夫人,意識方才沒忍住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卻又因為葉老夫人發話,她沉默半響後,又道:“母親,方才我是說的公道話,雖是得罪了家主,但我真的不吐不快,你說咱這些正妻該有多難,想起瑤瑤的母親,咱們的女君,真真感到不值。”
“自從我嫁到葉家後,就見識到女君的才能,是多麼難得的女子,可惜她年紀輕輕被一個外室......”
“好了!”葉南忍不下去了,“此事就不要再提!我便是答應母親,從此以後不會再管她們母女之事了。”
“你最好是說話算話,今個兒必須在祠堂向祖宗明誓!”
葉老夫人話音落,葉南遲疑了半響。
“怎麼?還是下不了決心?”
葉南怨怼地看了眼雲娘後,低頭對葉老夫人颔首,“好。”
雲娘不甘心,咬着牙更甚不要臉了,“好啊葉南,你曾對我的山盟海誓呢?是你答應我,待太夫人去了,你就會扶我做女君,你都忘了嗎?分明是你承諾給我,非我找你索取,你今日食言就罷......”
“雲娘,話不能這麼說。”
葉江瑤忍不住開口道:“男人的話不過是在哄你罷了,你還當真?你應該擺清自己的位置看清事實再說,一個外室妾室不論如何都扶不上正妻,且不說這個規矩,你有這個資格嗎?你教出了不知廉恥的女兒,也不識大體,隻知道裝柔弱賣苦那等子下賤的手段留住男人,可在現實面前,你是一文不值的!”
“整個葉家到底是要能幹的女主人持家的,而不是你這種外面随時可被抛棄毫無真正價值的人所去駕馭的!”
葉江瑤的這番話真正刺激到了雲娘,她再也沒有了以往溫婉憐弱的樣子,一瞬變得面目猙獰,指着葉江瑤的鼻子,大罵:“葉江瑤,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母親,我早就上位了,你母親死的活該,活該!”
“當年我那麼小一點,被你算計關柴房,你為了不讓父親憐惜我半點,不惜傷害自己的孩子博取同情拉住父親,對我不管不顧,你讓父親徹底成為不負責任的父親!”葉江瑤一邊說一邊看向葉南,隻見葉南愧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