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蔡三郎突然站起身來激動地朝葉江瑤怒吼,葉小七連忙拉開葉江瑤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過一時,蔡二匆忙踢開門,再也沒了好的臉色,指着葉江瑤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走,你們趕緊走,我算是看出來你們是來這裡添亂!”
“誤會了,我們是給令郎提起了舊事,顯然他因為小趙姑娘的死訊而感到悲痛,看來他是想起了什麼。”
葉江瑤故意這麼說,一邊打量着蔡二面色神情,隻見蔡二的神情緊張萬分,有些驚惶地推着他們往屋外去,十分避諱地道:“管什麼小趙姑娘,你們不要提了,再提晦氣的事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葉江瑤故意放大了嗓門,大聲道:“你怎能這麼說話呢,畢竟小趙姑娘家還給你們出力找了訟師呢,人家一片心意,人死了現在說她晦氣,講話是要講良心的呢。”
“走走走。”蔡二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拿着掃把趕着他們走。
“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急什麼!”葉江瑤大聲道,引來村裡的圍觀。
隻是這句話讓三郎聽了去,看到三郎癱軟在地上,葉江瑤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人是他父親蔡二和蔡老漢殺的!
最終,蔡二給他們潑了一身雞血,葉江瑤才就此作罷。
離開村子前,葉小七十分無奈惋惜地看着他褲腳沾着的雞血,垂眸自責道:“都怪我,早知道我應該及早拉着你走,你還跟這些無賴糾纏什麼?”
葉江瑤理了理裙擺和褲腳,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地回應道:“無礙,我方才故意激怒蔡二,那些舉措已經出賣了他,三郎肯定把那些話聽進去,其實他清楚他的父母做了什麼,隻是不想接受事實。”
“現下我們有了一絲頭緒,但我們更要弄明白動機是什麼,所以當前應該先了解清楚他們當初為何會拆散。”
葉小七的話音剛落,有一位杵着拐杖的老太太上前來,開口提醒道:“二位公子此番狼狽定也沒落腳處,不如在寒舍将就将就。”
看到老太太如此熱心,他們不忍拒絕,葉小七恰好覺着不妨留下來多打聽一些線索,便在葉江瑤開口前答應了。
去到老太太寒舍住下後,三人圍在爐火邊烤火,老太太和藹看着他們,關切問道:“你們一看就不是本鄉之人,看你們這是被蔡二家趕出來的,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葉江瑤拘謹回應道:“我們路過想借宿一宿,遇到他家兒子神志不清,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您這口中的蔡二似乎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居然如此激動,生怕我們知道點什麼就趕我們走。”
老太太哈哈大笑,搖搖頭,“你們不需要和我老人家繞彎子了,雖然你們這一身行頭不怎麼起眼,但是我一個老人家見過世面,知道你們是打盛京過來,定是來打探消息,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葉江瑤能看出老太太的眼力見不錯,也知道老太太其實也想傳遞點消息給他們,便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聽聞蔡三郎與一個小趙姑娘情投意合,卻活生生最後被拆散,這實在讓人想不通他父母為何這麼做。小趙姑娘如此通情達理,不嫌棄三郎入獄過,還貼補了他們家,按理說這樣的姑娘夫複何求啊?三郎的爹娘分明知道蔡三郎愛小趙姑娘,為何還忍心拆散。”
老太太聞言使勁搖頭,一個勁的歎息,她不免内心還有些不滿:“說來就話長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這個蔡二也不是個什麼靠譜的家夥,打小就清高勢利眼,他長大了越發沒了男子氣概,成家了還不知道責任擔當,什麼事都要埋怨他人。”
“他一個大男的,成日就知道賣苦,說自己打小外出做工多麼不容易,讓妻兒多為他付出些,三郎這孩子命苦,生在這樣的家裡也是可憐,三郎自小就沒有爹娘照看,都是我們同村的人照顧他,一年隻有那麼一次才回家裡看望三郎,鄰裡親戚接濟他們家不少,蔡二為人性子高傲,從不說謝謝話,在村裡那是傳開了不會做人。”
“嗬,說他不會點人情世故也就罷,遇到那些大戶的接濟他們家,他可是上趕着巴結人家,回頭又把頭擡得高高的,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家教,三郎這孩子品性算好,是我們村裡一代老人看到大的,知道他喜歡了一位姑娘,用心的很呢。”
“小趙姑娘家裡比他們家好,人又漂亮還通情達理,配他綽綽有餘,我們都說三郎好福氣,可偏巧了他爹娘表面贊成他們,實際上聽着他家大伯唆使,說人家姑娘比自家好,指不定哪個時候欺負出賣了老實的三郎,還說人家姑娘芳齡年長他一歲,怎麼滴也能找個家裡更好還年輕的姑娘。”
葉小七聽着不免隐隐露出了一絲氣憤,“這不是明顯他爹娘沒有主見還沒有自知之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