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次中毒,今上大概率不會疑心于我,隻是這次你們大理寺恐不好交差。”
說起這個,純狐景瀾看着神色平靜的葉江瑤,微微吸一口氣,“阿瑤,你剛上任大理寺丞,查不出緣由,恐怕對你不利。”
葉江瑤埋藏心裡的不安,看着純狐景瀾卻唇角輕揚,□□道:“無事,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還有棠溪出謀劃策,無礙。”
她當即話鋒一轉,“倒是你,身子還需将養一段時日,明兒我就得回大理寺忙案子,這段時日就有勞你身邊之人照看。”
聽她這番關心,純狐景瀾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笑意春風般溫潤,深深将她一望,牽着她的手,輕聲道:“阿瑤,你不必擔憂我,現下我會照顧自己,等陣子,我帶你一起去北麟走走,可好?”
她怎會有機會去北麟?
葉江瑤垂眸,難掩心裡的惆怅。
純狐景瀾将她的憂慮盡收眼底,預料她有事隐瞞,他卻沒有拆穿疑問,反而淡淡一笑,轉移話題:“阿瑤,給今上交差,這件事好辦。”
“你有法子?”葉江瑤訝然。
純狐景瀾眉宇間忽然冷冽了起來,“當日我記得,顧潇并未救駕及時,據說他還在趕去皇寺路上預險,事情定蹊跷,恐顧燼堯早已埋伏,讓顧燼堯救駕來遲,做了兩手準備以便于今上不論對我還是顧潇都有所懷疑。”
葉江瑤聞言,眸光微亮:“所以你洗脫懷疑,就隻有顧潇最可疑?你是想将計就計,讓顧潇被今上懷疑,以此讓顧燼堯與顧潇互相為難彼此,是嗎?”
“既然顧燼堯如此做局,就讓他的法子奏效,那支暗箭是暗衛所出,想必一切是顧燼堯早已安排好,隻要今上肯查下去,必然順藤摸瓜知曉顧潇養暗衛,顧潇自然不好解釋,他刺殺今上欲圖謀反也說的過去,大理寺亦能交代。”
葉江瑤依然心中顧忌,狐疑問:“倘若顧潇日後為自己平反呢?那大理寺督查不利,今上降罪?”
純狐景瀾聽着她的話語,自是明白她的擔憂,解釋道:“今上不可能不明白,隻是他多疑,不代表他不清楚這一切是顧燼堯策劃,他也不會對顧潇怎樣,最多是削番亦或是不再考慮他為皇位繼選人。”
“不能入獄嗎?”葉江瑤失落道。
純狐景瀾露出驚疑的神情,不解:“你這麼想他入獄?”
“是啊,他也是有所圖謀害哥哥死的罪魁禍首。”
葉江瑤豈知是這番意圖想法,她巴不得顧潇最好是因為什麼原因,讓孫貴妃無法賜婚他們。
今日,純狐景瀾心中打量,總覺得葉江瑤有事隐瞞,卻并未明說。
次日。
純狐景瀾早早醒來,便喝了碗湯藥,氣色漸好。
這時,宮裡來了人,正傳話。
公公似是神态不太好,恐他多想,又不得不說,“少主,今上找你進宮。”
“今上有說所為何事?”
公公有所隐瞞,垂目低聲回應:“今上隻是說,商議您與葉二小娘子的事兒,少主進宮便知曉。”
一旁的安淳聞言,比他更先一步喜出望外,脫口而出:“看來是好事,想必今上為了補償大人您救駕有功,特地賜婚給你們,讓你們盡快完婚。”
純狐景瀾并未高興,他默了默,眉宇間忽然有一道化不開的憂慮和冷然。
隻有公公給安淳使了一道眼色,安淳還是不明所以,怔了怔,隻見自家主子神情肅穆冷冽,便不敢再多說什麼。
半響,純狐景瀾聲音清冷吩咐:“換上官袍,即刻進宮。”
安淳默聲應去,不過多時便坐上馬車前往皇宮。
勤政殿大門。
純狐景瀾正準備進去時,顧燼堯一派不懷好意的聲音忽而從他身後傳出。
“都指揮使,今日氣色不錯啊,看來葉二沒在我這白求解藥。”
純狐景瀾故作鎮定。
一旁的安淳聞言,神色肅然,“顧大人,此話何意?”
顧燼堯目光陰鸷,諷笑:“如今都指揮使自身難保,還需要靠一個女人犧牲自己去解救你。”
“啧啧。”他耐人尋味地一笑,再道:“不知你等會氣色是否還這般的好?”
純狐景瀾怎會聽不出他的話意,他表面不予理會,直徑進入大殿去。
暮宗見純狐景瀾,倏然熱情上攏,客套道:“如今看你無礙,朕也放心,你救駕有功,需要何賞賜?朕允你。”
“别的不要,臣隻要葉二。”
一瞬,暮宗臉垮了下來。
純狐景瀾見狀,已然猜出暮宗找他所為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