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撞在了那些骨燈上後,池绾清晰的感受到肩膀處被一節骨刺穿透,隻是還沒等疼痛感襲來,她的四肢和腰間就被另外的樹枝纏住。
緊接着她就這些樹枝關進了鑲嵌在牆壁上的一口白玉棺裡,池绾還想要掙紮,脖子突然被從後伸出來的樹枝纏住,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棺材蓋被關上,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這一切就像一百四十年前祭祀一樣。
她被關進了這口狹窄的白玉棺内。
那個時候她的結局注定是作為祭品死亡。
那麼現在呢?也是被算計的祭品嗎?
感受着喉嚨間的腥甜,池绾拼死掙紮着。突然她感覺脖子上的樹枝一松,但是下一秒就從樹枝中伸出無數猶如手指般粗的小樹枝,頂部的小尖頭直接紮進了池绾的脖子裡。
一瞬間,池绾身子一僵。
現如今她體内的血液正在被抽走,而歸處正是這梵海毒杉。
池绾瞪大了雙眸滿是不可置信。
這才是真正的祭祀嗎?所以這場祭祀的最終章是在一百四十年後。
她明白了一切,但好像來不及了。
可是她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殺死她的不可能是這池家!
池绾驟然恢複了理智,艱難地用手摸索着腰間的匕首,就在抽出地刹那間,面前的白玉棺蓋破碎,碎片在骨燈下反射出了光亮。
感受到脖子上和腰上的束縛散去,池绾失力地往前踉跄一步倒去。
隻不過她并沒有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被一隻手接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模糊的視線中,池绾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阿言。”
虛弱的話音落下,池绾就暈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夢中她再次回到了一百四十年前的祭祀上,隻不過這一次她是作為旁觀者,注視着那些人将那時候的自己推向深淵。
就在白玉棺合上的那一刻,池绾擡腳走上了祭台,看着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池天韻,她開口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一百四十年後她會出現在這裡再次成為祭品?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始終是計劃中的一環,所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本以為這隻是一段回憶的幻境,沒想到那身影居然停了下來,拄着拐杖轉身看向站在白玉棺前的池绾回答:“你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隻不過是巧合而已!”這是池绾第一次失控,她控制不住自己。
池天韻笑了兩聲,轉了轉渾濁的眸子回答:“你還想要自欺欺人到什麼地步?你要逃離的究竟是池家,還是曾經的自己?你從未放下過這些事情,不然你不會出現在這裡。你接手池家難道隻是為了報複池家,報複我嗎?不,因為你很清楚除了這一條路你别無他選,否則你活不下去。所以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從不相信這些,這一切都是因為池家人的自私才造成的!我想活下去有什麼錯?我已經逃出來了,所謂的祭品早就沒了……”池绾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顫抖着眸子看着自己的雙手。
變化就在一瞬間,她看着血迹斑斑的雙手,身旁的一切虛幻起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可能一直都活在他們安排好的人生中。
“阿詩!”
池绾驟然間清醒,坐起來的時候滿頭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