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都是這樣的,我看了幾十年了。”李天一也拿出手機,“不過發個朋友圈還是可以的。”
“對了陳哥,我們加個微信吧。”李天一又說。
“好啊,我掃你嗎?”陳一清點開微信。
李天一說好,然後把二維碼點開給陳一清掃。
李天一的頭像也是自己,應該是他買車那天拍的,酷酷地靠着車。
名字也是天一,徐行和他還挺像。
“加上了,以後多聯系。”李天一越過徐行,拍拍陳一清的肩。
“好。”陳一清笑着答應。
三人并排站着吹風,時不時聊兩句。
“今年過年應該就不在你家住了,祭好我就直接開車回去了。”李天一對徐行說。
徐行沉默一下,“也好,這樣你們方便多了。”
“嗯,回去嗎?”李天一拔着身邊不知名植物葉子的手突然停了,“對了,我跟陳哥說好了晚上一起開黑,你快把王者下回來。”
“雪哥你還玩遊戲呢?”徐行有點吃驚,“你都沒跟我說過。”
“你也沒問我呀。”陳一清笑着看他們,“而且我都是随便玩的,很菜,你們别罵我啊。”
“不會,我跟李天一一般不罵人的,我們也是玩個開心。”徐行手肘搭在李天一肩上,偏頭對李天一說,“是吧,我們也是随意玩。”
“那好,晚上一起玩吧。”陳一清說。
“行,那我們就回去吧。”李天一打開車門,“不過我好像都不餓。”
“你當然不餓,你不想想中午吃了多少。”徐行繞過車尾,開門上車。
“中午吃得晚,我也挺飽的。”陳一清也搭話。
“就是。”李天一的話被開出去的車甩在了風裡。
“诶诶,停車停車。”徐行扭着身體拍着李天一的車座,臉沖着窗外說,“那是不是酸棗?”
“哪呢?”李天一轉身往徐行那邊的車窗外看去,眼睛搜尋一番,“還真是。”
“打點酸棗吧。”徐行剛說完就把車門打開了,然後又回頭,“去嗎?”
“去,口水都流出來了,你先下去,我把車往邊上停點。”李天一說完,徐行就下車了,陳一清也跟着下車。
下車後徐行先給徐爺爺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在路上看到酸棗了,要晚點回去。然後又指着山壁上的一棵酸棗樹,問陳一清有沒有吃過酸棗。
“吃過酸棗糕,沒吃過這種酸棗。”陳一清看着酸棗樹,有點興奮,“我們要爬上去嗎?”
“也可以爬,但是用棍子打下來再撿更方便,也安全點。”徐行指着山壁,“那些土塊容易碎,會滑。”
“這根樹枝可以嗎?”陳一清十分迅速,蹲着從護欄外撿了根樹枝,“不知道長度夠不夠。”
徐行從他手裡拿過樹枝,“應該可以,我們去試試。”
“我來了我來了。”李天一停好車跑過來,三人一起去打酸棗。
“這溝裡掉了好多。”李天一一腳踩着山邊石頭,一腳踩着山路,直接蹲在了邊溝上,姿勢有那麼點不雅。
“你車裡有袋子嗎?”徐行突然反應過來,“沒袋子我們隻能用衣服兜了。”
“袋子?好像有。”李天一從溝裡挑了個酸棗出來,撕開外皮就一口吃了,眯了眯眼,沖徐行和陳一清說了聲好吃,然後跑去車裡拿袋子。
徐行也從溝裡挑了兩個出來,遞給陳一清一顆,讓他撕掉皮再吃。
陳一清手捏着黏糊糊的酸棗,聞了聞,還挺香,又舔了一下。果然,很酸。
剛剛李天一眯起的眼睛讓他對“好吃”這兩個字産生了懷疑。
“雪哥,你那個很酸嗎?”徐行看着陳一清皺眉眯眼,“很酸就扔了吧,我把樹上的打下來你再吃。”
陳一清看徐行咂着嘴,不時眯下眼睛,突然也把酸棗整個放到嘴裡。
他臉立刻皺起來,半天沒說話,徐行就看着他笑。
李天一拿着塑料袋走過來,看到陳一清這幅樣子也笑起來,“多吃兩個就不酸了。”
然後拿起樹枝,跳起來往酸棗樹上打,酸棗嘩啦啦掉下來,砸在他們身上。
陳一清躲開,站在邊上抿着酸棗,慢慢吃出了一點滋味,眉眼也舒展了,彎着腰在地上撿酸棗。
徐行和李天一也彎腰撿着,三人一下子就把地上的酸棗挑完了。
李天一又往酸棗樹上打了兩下,陳一清和徐行在他兩邊低着頭躲果子。
李天一還想往樹上打第三下的時候,樹枝突然脫手,李天一“诶”一聲。
而徐行剛好擡頭,樹枝往他臉上砸去。徐行說了個“我去”,然後低頭雙手捂着左眼。
“徐行!”陳一清沖過去扶着徐行,低頭想看他的眼睛,“沒流血吧?手能拿開一點讓我看看嗎?”
徐行剛想說沒事,李天一就跑過來站在他面前,“失誤了失誤了,沒拿穩……”
李天一話還沒說完,就被陳一清一把推開,“你不會看着點人嗎!”
陳一清聲音很大,山裡似乎還出現了回音。
“我…這……”李天一有點傻了,看着發火的陳一清說不出話。
“沒事沒事。”徐行一手捂眼,一手拉回陳一清推人的手緊緊抓着,“雪哥我沒事,就是擦到眼皮了,緩一會就好。”
陳一清看着徐行右眼裡的詫異和擔憂,深呼吸一下,擡手摸了摸他的頭,“對不起,我剛剛太急了,吓到你了吧。”
“沒有,你也是擔心我。”徐行輕輕搖頭,“李天一也是不小心,你别氣他,而且也是我自己站這麼近的,不能怪他。”
“嗯,我知道。”陳一清又轉頭對李天一說,“不好意思,剛剛我太着急了,沖動了,對不住。”
“沒事沒事,我也不該再打那一下。”李天一有點無措,“我就想着多打兩下也好多撿一會。”
“好了好了,沒事了。”徐行松開陳一清,往前一步出來打圓場,“撿完地上這些我們就回去吧。”
“我來撿,陳哥你陪着徐行吧。”李天一趕緊說。
“我又沒怎麼樣,隻是眼睛有一點不舒服而已,小看我啊。”徐行說完,就蹲在地上撿周邊的酸棗。
陳一清也不說話,沉默地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