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問你呢,名字!”
荊冽的視線逐漸聚焦,肩膀連帶着手腕都感到極度的别扭,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幹什麼了?”她忽略男人的話語,直盯着他平靜地問道。
“你别在這兒裝傻充愣,你殺人了!知道嗎!”他汗津津的手拍上荊冽的臉,臉上滿是嫌惡。
男人的身後躺着一個人,肚子敞着口,任由血水向外流淌,大片紅色在雪白的瓷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荊冽心下瞬間了然,擡腳對着男人的胯部猛地一踢,手臂将身後牽制着自己的人向前使勁揮去,四周穿着相同制服的人一擁而上。
腦子裡迸發出一根未來線,将她帶往了頂樓的一間小屋。
房間拉着窗簾,她靜靜地靠在沙發的背後,面龐慘白,眼神卻如獵豹一般,死死盯着門口的方向。
他們要進來了,她等待着破門而入的聲音。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槍械架起的聲音傳來,荊冽借着他們的視線死角,竄到窗口,腳尖輕輕一躍,跳了下去。
眼前三輛警車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個不剩都被她引到了樓上,荊冽在心裡嘲諷着那些警察的愚蠢,捂着左手手肘,貓着腰在草叢裡飛速前行。
她就像一隻野貓,靈活矯捷的身姿在各個草叢中穿梭着,街道上不不斷重複着播報:
“抓住身着紫色套裝,棕色長發,白色皮膚的女人。”
四周的視線漸漸聚集到荊冽的身上,不少人抄起身邊的東西,四面八方地招呼人,一瞬間,謾罵聲、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
她心道不妙,瞬間在腦内發散出十條未來線,最終猛地拐入小巷。井蓋下暗藏的梯子劇烈擺動,她看着此刻腳下湍急的水流,終于呼出口氣。
直到上面嘈雜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她才用盡力氣爬到地面,靠在垃圾旁喘着氣。
十天前,荊冽正坐在前往紅毯的專車上,她一身高定,卻滿臉疲憊,她的身體不堪重負,坐在車上就要吐出來。
而她的經紀人卻隻是冷漠地吐出一句:“憋回去,你還想上熱搜?公司給你的黑紅計劃已經到洗白階段了,别給我惹事兒。”
荊冽隻是心裡狠狠罵了幾句,忍住脾氣,閉上眼眯了一會兒。
卻沒想到,她再次睜眼的時候便莫名被一個叫做“死亡遊戲”的系統綁上了,直到她站在大廳的最末尾時她依舊覺得離譜。
正想向四周的人詢問,卻發現每個人都挂着一張迷茫的臉四處打轉,直到舞台中央跳出來一顆張着四肢的人頭,四周響起刺耳的尖叫,她才逐漸認識到自己的境地。
身邊站立着一個純白色女孩,她空洞的眼神對着荊冽,發出冰冷的機械聲:“荊冽主人,您好。我是您的私人系統。點擊紅點領取您的專屬功能。三天後您将進入第一個副本,請做好準備。”
荊冽按下,那女孩的手指瞬間變成眼藥水的瓶口,戳向荊冽的眼球,牢牢吸在上面,藥水一點點流入,滲透到她的大腦……
一切結束,她獲得了預知的能力。
現在,她就站在第一個副本的世界裡,全世界播放着那沒頭沒尾的刺殺視頻,循環播報着通緝令。
夜幕漸漸降臨,她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按照副本的介紹,此處的居民會在夜晚變成狗,嗅覺擴展到新的高度,荊冽心裡有些擔憂,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藏在垃圾桶後,祈求平安度過夜晚。
從垃圾裡翻出些食物和水,狼吞虎咽地塞進嘴裡。
她試着閉眼休息,但緊張的情緒撕扯着她的大腦,讓她神經緊繃。
“汪!”一聲狗叫從巷子裡傳來,荊冽一瞬也沒有猶豫,沖到巷子外,向街道跑去。
她偏偏沒料到那狗是從她面前的小路撲出來的,一個威風凜凜的捷克狼犬龇牙咧嘴地對着她低吼。身後咆哮着沖出一群大型犬,嚎叫聲響徹天空。
荊冽腦子白了一瞬,她抓緊匕首猛沖出去,一瞬間血雨腥風,她突破重圍,朝着不遠處的大樓跑去。
不顧身上裂開的傷口和嗓子裡冒出的血腥味,她按照未來的指向,沖向那扇墨綠色的大門,拍上門的一瞬,猛然被伸出的手拽了進去。
“抓住身着紫色套裝……”
一旁的電視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荊冽立馬繃緊了身子,手指死死抓着匕首,腦子裡開始迸發未來路線。
面前身形修長的男人突然開了口:“别擔心,我不會把你交上去,我們目的相同,不用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