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擁擠的眉眼狠狠絞在一起,一股狠戾氣息籠罩着,見荊冽的反應,她将信将疑地松了松手,目光依舊死盯着荊冽的眼睛。
“你知道剛才在幹什麼嗎?你對我剛剛的行為有印象嗎?你知道我跟你說了什麼嗎?”她逼問着荊冽。
腦子裡放出兩條未來線,她搖搖頭,咳嗽着:“隻有依稀的畫面我還記得……”
女人瞬間變回和藹可親的模樣,轉身在桌子上寫了些什麼,轉頭遞給荊冽,示意她出去。
她沒想到這女人就因為這一句就放過了自己,關上大門,她迅速大口喘着氣,那女人的壓迫感讓她感到恐懼,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擡頭看着面前擁擠的走廊,她心中一動,剛想擡手詢問眼前的男人,一個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突然擋在面前:“236号,這邊走。”
荊冽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一個病房,站在自己的病床前,聽着那個醫生冰冷的囑托。
“金醫生?130号有些不良反應,您盡快過去。”門外傳來一聲呼喊。
嗯?荊冽突然看向那醫生的胸牌,上面寫着“金純”二字,線索突然出現,她眼前一亮,開始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她目送着金純離開,耳邊傳來一聲夢呓一般的聲音,聽起來痛苦又掙紮。
荊冽沒忍住悄悄掀開簾子,望向那個人,她床頭标着“術後”兩字,腦袋上裹着紗布,嘴唇緊抿。
她的臉頰越來越紅,嘴巴逐漸張開,大口大口地呼吸,雙手有些不安地四處抓撓,指甲在胳膊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荊冽捂住嘴,瞬間想到了前兩天的調查,那些人的胳膊上到現在都留着些許類似的抓痕,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用力掰開她的手,塞進了被子裡。
“234号。”金純的聲音又在門口響起,一批護士湧上來圍住234号的病床,向外推去。
“金醫生,那個患者她有一些奇怪的反應。”荊冽突然開口,想看他的反應。
金純隻是低頭看了一眼她,搖搖頭:“沒事,正常反應。”
那女孩還在掙紮,血痕一道道飙出,她痛苦地呻吟着,雙手時不時向前抓着什麼。荊冽看着眼前的白色背影消失在門口,她不再忍心轉頭看向女孩,下定決心要查出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今天成功了幾個人?”
“目前到233号,還有267個人今天任務就達标了。”
“地下室的都殺了嗎?今天的失敗案例千萬不能留到明天。”
“大概一間屋子的人吧,今天剛篩選出來的。但看這個篩選比例,後面的人還能再篩出來一屋子。底下的人進度快,您放心。”
兩人一來一回地聊着,全都收入荊冽的耳朵,她貼在門框後冷汗直冒。
醫院裡為什麼會出現“殺”這樣的字眼,這兩個人在說什麼?手指死死扣着牆邊,她心裡驚詫又恐懼。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病房,她緩緩靠近那兩個醫生,他們卻異常驚覺,立馬盯住荊冽,其中一個眼鏡男直接開口詢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隻是說自己想去上廁所。他伸手指向反方向,荊冽的眼神在他胸前停留了一瞬,聽話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離開了。
她轉身立刻擠進樓梯間,喚出系統,利用剩下的積分換取了辦公室的線索,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調查這醫院錯綜複雜的構造,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她立馬奔向四層,恍然想起自己身上還穿着病号服,在全是白大褂的走廊裡實在明顯,便立刻從系統中拽出一件白外套披在身上,試圖蒙混過關。
她小心打開眼前厚重的大門,走廊裡十分安靜,偶爾有一兩個人從中穿行。
他的名牌上寫着“王傑”,她看着每個辦公室門口标注的名字,很快鎖定那間屋子。
門沒有關嚴,裡面空無一人,她心中暗喜,立馬鑽進去鎖上了門。
房間裡幹淨整潔,書架上擺滿了醫療科學類書籍,沙發上随意擺放了些文件夾,荊冽翻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還是全新的。
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看着桌面上放着一摞文件,她有些頭疼,時間沒那麼充裕,隻要再過兩号,下一個被推走的就是自己,她必須盡快回去。
她靈機一動,瞬間迸發出無數條未來線,其中的每一條對應着一個文件,她瞬間找到了與王傑嘴裡最相符的文件,直接抽了出來。
當她正要翻開仔細調查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