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腳步聲回到樓下,荊冽才從令人作嘔的廚房裡走出,腳底在地闆上蹭了很多遍,确認幹淨了才放心。
打開門,她很快就發現了屋子内少了至少三個玩具,想來想去也覺得正常,便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叮、叮、叮”
整個房子響起巨大的鈴聲,緊接着一盞盞燈按照順序全部熄滅。
荊冽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在白意的帶領下回到樓下。
“鑰匙,我放在地毯下,能摸到嗎?”她的手被白意帶着摸向地毯的小鼓包,随即應下。
“有危險就直接開門,等我開門就來不及了。”他的語氣聽起來也并沒什麼把握,
縮在床鋪上,荊冽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弄得床吱呀亂響。
後背突然感受到有個小東西膈着自己,将手伸進床單,竟有一個小戒指在裡面!
手指遊走在戒指上,她的臉色發白,呼吸急促起來,這是父母的對戒……
臉埋進手掌,她痛苦地流着淚,牙齒咬住嘴唇,來回摩擦着,回憶中的黑色小屋子再次侵入她的大腦,她想要尖叫,卻知道不要引起其他玩家的恐慌,隻能來回拍打着自己的額頭,釋放着内心的恐懼。
從黑暗中睜開眼,房間已經亮起光,手裡戒指的樣子與記憶重疊,荊冽将它放到床底,平複好心情,打開門走了出去。
“精神很好?”荊冽一走進洗手間便看到丸子頭女生的精神狀态比先前好了不少,整個人生龍活虎,飽滿的臉頰上更是帶着淡淡的紅暈。
女生愣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說:“是啊!壓力少了不少呢。雖然還是緊張吧,總的來說好一些。”
荊冽不懂一個玩具怎麼能給她帶來這麼明顯的變化,不過也應付着點點頭。
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不顧嘴裡還含着牙刷,荊冽立刻探出頭去。
還沒等她看清,屋門哐的一聲關上。
肌肉男?他急什麼?
轉頭就把牙膏一吐,拿毛巾一擦,噔噔兩步就站在男人門外,哐哐哐地敲着門。
“幹什麼?”肌肉男興奮又焦躁的臉出現在門後,“還沒到正午,别叫我。”
“你上樓了?”荊冽說完又擔心他覺得自己多管閑事,還補充了一句,“沒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你是找到線索了嗎?這麼着急。”
他的眼神就像抓不住的泥鳅,怎麼也不看荊冽的眼睛,嘴裡連連說不。
沒等荊冽再說話,他就嘭地關上了門,這不禁讓荊冽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房子裡暗潮湧動,每個人的心理都像是加了催化劑,迅速膨脹着,或是萎縮着。
坐在餐廳的時候,荊冽才驚覺自己竟然一點都不餓,胃裡還和剛吃完飯一樣,這讓她面對盤子裡的肉排産生了抵觸。
“我一點都不餓啊。”丸子頭女生皺着眉,将面前的盤子推遠了些。
“吃一口也好,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呢。”眼鏡男看起來也沒什麼食欲,可還是塞了一口進嘴,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而荊冽面前的肌肉男卻吃得狼吞虎咽,可看着他緊鎖的眉頭,荊冽卻猜不透他到底是痛苦還是幸福。
在場的所有人或多或少吃了一口,這頓午餐便順利結束。
荊冽本想提出大家一起上樓,卻發現他們都各懷心事一般匆匆跑回自己屋,最終隻好帶着白意來到二層。
前面的房間二人重新走過,她突然發現那個徽章竟然無端消失了,又急匆匆地走過另外幾間屋子,倒都是和昨天沒有差别。
她回到昨天廚房後的門,門後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氣。
裡面的裝修極為豪華,如同一個小博物館,兩束燈光灑在唯二的兩個“展物”上——一個舌頭、一對胸脯。
它們被關在玻璃罩内,沒有任何腐爛的迹象,細嫩的血肉在光照下散發出詭異的吸引力,竟然人想上前一探究竟。
她緩緩擡頭,上面竟然有一個嘴角咧得極大的小人,挂在兩個“展物”的中線,一晃一晃的。
荊冽遏制住内心的想法,趕忙退後幾步,逃似的跑向走廊。
腦子裡的畫面揮之不去,甚至連白意的異樣她都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