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然而清清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中的長棍僅僅隻是穿透了幻影,而面上的血腥近乎撲鼻!迫不得已,清清采取旋手,急速折返棍棒防禦。一聲重擊,将對方右手上的長刀拍飛!
此刻她才意識到,對方執行這麼多任務,不可能如此放任弱點!這樣的看似破綻百出,實際瘋狂的殺招,在第一次面對時候根本就是猝不及防。她真是被氣惱了,上前就要抓拿對方。
然而再次,眼前視角一變,明明往前面抓人,卻是撲了個空!她瞪大眼睛看去,對方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跑出很遠!而原本脫落在地的長刀,竟然隻是一本焚毀的書?!是幻覺?
“小迪!你剛剛看我是怎麼樣的?”通訊器裡一陣嘈雜,終于清晰,一直隐匿的小迪聲音才傳來,喊着:“你剛剛一直擋着我瞄準他的射擊鏡頭!而且他左手拿着長刀,隻有一本書被你打飛了,我提醒你但你好像沒聽見?”
“該死!”意識到自己真真正正被戲耍了,清清跨步而追,卻見對方已經跳到窗戶上,如同一片羽毛,輕盈地跳出窗戶。
“這家夥怎麼做到的!”她急刹車在窗戶面前,一拳捶在打開的窗戶口,卻見無形的防護罩瞬間亮起擋住了她的拳頭。“我們明明已經下了罩子!沒誰可以進出!”
清清再次踹了一腳,氣的叉腰。身後,冷隊恰好趕到。
“清清?”冷隊站在她同側,随着視線一起看向窗外,那道黑色的影子已經拎包就跑,閃入道路。
“隊長,是我辦事不利。”清清主動道歉,“需要去追嗎!”
“不必認錯,至少你确定他對我們沒有特别大敵意了。”冷隊回應道,“珉洲市的暗面在夜幕之時便根深蒂固,我們無法正面追蹤。之後的交給後勤組。”
清清有些驚訝:“冷隊有線索了?”
冷隊點頭不語,打開手機下達了指令。
“全體都有!檢查完遍!随後撤銷防護罩,讓後勤組接管!”
回憶結束,想到對方氣人的表現,上一秒還可憐的樣子,下一秒欺騙類的殺招就逃脫。清清就來氣。但随之,她感到頭疼。資料上明顯就寫上了危險人物。自打一個月前肆龍的轉變,對其高執行力、高機動、高耐力地能力,和對詭異毫不留情的行為模式,着重标上了危險。
肆龍并不是完全遵從雇傭任務,偶爾會額外完成其他部分,這也導緻了暗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外洩了部分任務。在那半個月的追蹤任務後,邊牆外他殺了那夥人/販/子,違抗雇傭任務殺死了徹底污染的被拐人。
就其這個洩露,後勤定義并不是守序的家夥,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模式,且異常難搞。
但那确實也是失去父母的孩子,他的父母資料記載中和善而友好,總是不想給人招惹麻煩。如果其父母還在的話,會希望他放下仇恨,至少回歸大學嗎?
清清抿嘴,她突然想到,肆龍,封四辰,直到失蹤都并未退學。她突然道:“他的打法瘋狂,能力不錯。才18歲,其上無案底,可以招安。”
冷隊歎口氣,知道清清的想法,但同樣的也明白顧慮:“前提是找到他。如果我沒猜錯,毫無痕迹不僅因為他的能力,也有他真的抛棄光面社會所有身份的原因。”
清清愣住,冷隊沒說出口的意思她明白了。那也就意味着,對方的決心有多強,甚至于偏執。有可能,但可能性小。
“長刀無銘。稀少共鳴性兵器。”冷隊轉移了話題,取出後勤部新發來的紙質資料,“後勤組對此的探測還隻是猜測。其靈力自帶污染,制造與詭異相同的氣息。而且沒猜錯,共鳴性質是吸收和反哺,這才得以讓肆龍執行了一場半個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追查任務。”
“不僅如此,這場任務跨越去了邊牆外,意味着暗面防範也出現了故障。而追查任務到最後,肆龍反常态的殺死了所有被污染的人。因此标簽才是詭異殺手,絕不容許詭異和詭人。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冷隊叼起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清清不語,小迪接話道:“他的感知提升了,從一開始交給官方處理,到現在極其相信自己的判斷,毫不留情殺死污染者,精準而不留餘地。包括其行為能規避我們,都源于不斷提升。後勤組認定無銘是關鍵。擁有污染屬性的共鳴性兵器,還能不斷成長,研究院已經表達了傾向。”
“走吧,下午去見見張鐵匠。”冷隊開口發布了任務。
7日8:00pm,見完了張鐵匠,一行人開車回來。小迪吃着面包,清清禮貌地拒絕了贈送的餅幹,而冷隊接替着開車。這一次的專訪一無所獲。
【肆龍欺騙清清的話,确有原型。那正是張鐵匠曾說的身份故事。】
【姓張,原名張命,40有餘。不同的是在三月暴/亂時候丢了身份,名義上社會性死亡,改名張運,在邊牆做起老夥計。後據說因為仇家追殺,到達了邊牆内部,也就是珉洲市。其人隻是普通人,卻自有工坊,擅長槍械、短兵器制作,現在基本脫離暗面身份,大部分接一些普通活】
【但無銘刀不是他制作的,當冷隊前去詢問時,張運誠實回答道:“那樣帥氣的刀,我沒那個本事嘿嘿。那娃子隻是找我做了刀鞘。你開那刀,殺氣滿溢,居然要我幫忙做刀鞘。那種刀,管不住的。”】
冷隊還記得那表情和語氣仿佛意有所指,再多詢問,張運隻是搖頭稱不知道。材料不知道,能力不知道,就連對封四辰的到來做刀鞘的目的也一問三不知。
【“我怎麼知道啊,反正是做生意,他又不是沒成年。”張運揚着擡頭紋,睡眼朦胧,“配合也配合了,您要是不做生意。诶,别礙着我下一位顧客。”】
【“如果你一定要如此倔強,那麼我便明說。那孩子身上泛起的詭異氣息太過濃郁,污染深重,确信不是無銘所造成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知道,若真是我過手的刀,必定不會傷及無辜。”】
“那老油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清清還是沒忍住抱怨。
“他或許是承認。”小迪偏向感知的靈力,在情緒上也更為理解,猜測道,“刀鞘是封住刀,以免傷人傷己。他願意幫助制造,這其中必定有更深刻的原因。”
【老油條。自知套不出什麼話,張運一定有什麼隐瞞。冷隊也隻是布防後勤人員監視一下,順着生意這條買賣人線索找到了封四辰家。自此,他才帶領小隊專門給那場“自殺事件”再次檢查,結果依舊毫無收獲。】
但封四辰如此堅信是詭異幹的,無銘是他現在唯一能解決詭異的依靠,若要沒收便是正面的敵意了。隻是冷隊并不明白,那個生日遭受不幸的封四辰,究竟是為什麼如此确信與詭異有關。甚至不惜抛棄身份,融入暗面,當起雇傭兵。所有的社交平台都注銷了,所有的人際關系都斷了,如此果決仿佛就像是自知死路一條。
或許呢?冷隊垂眸。或許正是因為他知道處理小隊無法解決,更厲害的不會下來查探,官方也不可能讓這樣的自殺成為詭異證明的熱度,也就因此放棄了。
“他還有可能嗎?”問的是招安,清清望着敬重的隊長,希冀地問。小迪眨眨眼,同樣是期待。冷隊想了想開口:“或許,他的舍友是關鍵。”
“舍友?”小迪翻出來資料,驚訝地發現,兩個資格證者都在一個宿舍。而且...
他迷惑地看着資料,不明白地問:“為什麼劍山客和紀先生會同意,讓其弟子和孩子接觸顔家的...孩子?”
“這事有蹊跷,我會去問一趟彥文。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冷隊停下車,打開了手機屏幕。後勤部突如其來的警告引起注意。異常污染源源頭找到了,正是在岷州市津山區幸福小區。
汽車猛然掉頭,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