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問題。可惜你現在不能知道。”
方烨懷中一空,反應過來時候,腳下一空。他一回頭,“方烨”搶回了棉花糖,順便一腳給人踹了下去!
“你果然還是想着搶我棉花糖!”眼前陷入黑暗,方烨第一反應是這該死的潛意識竟然還是盯着自己的棉花糖!那可是kirakira咖啡廳限量版聯動贈送棉花糖!
虛拟艙中的幾人并未察覺方烨的走神。
封四辰明白黎白的意思,也完全理解。在他自己的理解裡,這隻不過是虛拟世界,不會有真實傷害。與其在現實世界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倒不如在虛拟世界裡如同遊戲一般,多次嘗試,直到自己完美掌控。
雖是理解,封四辰還是試圖攔住黎白。他感覺黎白的狀态有些奇怪。在他離開的一個月内,黎白似乎越來越瘋了。無論是一開始見到的時候,黎白直接抓着滅火器給未知怪物來上一擊,還是剛剛讓人頭皮發麻的吃“眼球”操作。
而被攔住的黎白,清冷的面龐,抹去鮮紅的血。他面上帶笑,心裡冷靜地分析着。
角蜥,這隻詭異帶來的能力在他預料中,遠遠不止這點能量。但是黎白發現自己無法完全激發能量,比起獲得這種能量,倒不如說是讓角蜥留下了“烙印”。而他隻是一個容器,存儲了詭異被壓制時候溢出的能量,從而傳輸而出。
他嘗試了幾次,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是一種“借貸”。那個能力不屬于他自己,即使這完全觸發了他靈力覺醒。在擁有“印記”後,他可以聯動對方的能力,通過靈力交換來借力量。然而這種借貸是不公平的,并非等價交換。靈力輸出的同時,烙印也在損傷身體。
就像是黎白第一次在照片裡看見的角蜥。沒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圈一圈旋轉生長的螺旋。它既活着,又完全歸附于詭異。在角蜥抛棄它時刻,死亡也降臨了。但我不同,自己異能在接觸時刻,腦中明确顯露出“借貸”,同時另一方面隐隐約約提示了真正方法——掠奪。
什麼時候才能把能力完全據為己有呢?黎白想着,他第一反應不是規避這樣的副作用,而是渴望奪走這樣的力量。他推測着,借貸的根本來自債主的索求,是對存在他眼球裡的印記裡的聯系回應。如果我能殺死那隻詭異,是不是就能切斷聯系徹底将力量占為己有?
至于自殘似的做法,他的想法很簡單,一是看使用次數是否有限制,二是看看虛拟艙裡的“修複”能力。他真的非常好奇,如果把自己大切八塊,潛意識直接告訴自己死了,虛拟艙還會複活嗎?
他甩個眼神給封四辰,對對方的阻攔頗為不滿。封四辰深吸口氣,知道若不找到面前人發瘋關鍵節點,根本不能阻止。他懊惱地想着,憑借着理解模拟下對方性格思想,意識到了關鍵。
“你該不會想測試完不恢複眼球吧?”封四辰咬牙問道。
“聰明!”黎白興奮道,“潛意識能将自我平常人設帶進來,恢複眼鏡,那我反其道而行怎麼樣?”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問着半夜要不要去喝口可樂。
缸中之腦是給予其感知。人的一切五感、情感、身體感覺都來自自己的大腦。那麼,對于一心求死的人來到這裡死亡,真的會死嗎?亦或是變成植物人的感覺?
又或者來說,如果我被大卸八塊,卻潛意識認定自己活着,那麼分割開的□□是否還能控制?畢竟腦電波的接收來自自己,經過傳輸而來,并不是真實世界自己的“大卸八塊”。反之,植物人是否能在這個機器中,重歸現實?
這一切的推論太令人好奇了。黎白躍躍欲試,他感覺到大腦傳出尖銳的警報,目前第一點便是使用能力,直到那隻眼睛報廢。
“是嗎,我可不知道心理創傷能簡簡單單靠着一個感覺恢複。同理,要是你真去做,不擔心醒來時候,眼睛是完好的,卻無法使用?”封四辰提出疑問。
黎白信誓旦旦道:“你未免太超前擔憂了。寝室長,再操心小心心力衰竭而死。”
他笑盈盈地拍拍封四辰肩膀笑着擦身而過:“安心,我有分寸。”
你有什麼分寸。内心暗道,封四辰卻瞄了眼屏幕面闆,沒有傳來任何的提示。他歎氣,任由着他去發瘋。
第四次、五次...第七次、第八次!
猛然眼前天旋地轉,黎白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吐在草叢裡。他無力地彎着身子,大腦鈍痛着,陣陣紮動着,就像是一棍子強行卡進去攪動着。混亂地盤腿坐在地上,低垂着頭,黎白陷入了無法思考的空白時間段裡。
回過神的方烨瞧見着,湊過去拿手在黎白眼前晃了晃,看見對方閉合的眼睛處不斷流淌下鮮血,緊張呼喊着黎白的名字。賀淵和封四辰本在讨論着之後遊戲人員問題,見到這種情況,封四辰隻覺得無奈,而賀淵疾步走來,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背。見沒有反應,提起了他的頭發。
黎白雙目緊閉,一隻眼睛處不斷流血,陷入了失去神志。封四辰伸手扒開那隻眼睛,原本迷幻顔色的眼睛完全空洞,仿佛有東西隔空挖出了眼珠。
“什麼情況?”方烨茫然看着這一幕,“怎麼眼珠沒了?”
可以看出,在短時間連續使用8次能力之後,眼球直接被“挖去”了。這樣的副作用,是那邊的詭異在黎白借能力多了,把屬于人的眼球收走了。
封四辰頭疼地按住太陽穴,道:“不同的詭異有不同的殺人規則,同樣,異能也有使用不同限制。更别提他的“借貸”,他是真沒擔心這個規則類的‘還款’虛拟艙制止不了嗎?”
“喂!黎白醒醒!”賀淵吼出聲,捏緊了手中剛剛測試順手的沖鋒槍。“啧。果然作死要不得。”
“他有屁個分寸!”紀晴夏在屏幕外吼出聲,看向冷隊,“有沒有一鍵刷新?就像遊戲,一鍵更新,一鍵恢複,一鍵重啟?”
“别急,”冷隊擺手道,“既然一開始告訴了你們自由戰鬥,這裡便是有保障的。不單單針對詭異的規則入侵,也包括你們的。”
“我們的?”紀晴夏說到這句話,似是不解,放下手。他無端緊張地摸上了玉镯,陳以安則是從緊張放松下來問:“所以黎白沒有事對嗎?”
“安心吧。也許紀晴夏你已經知道了。”冷隊笑道,“隻是有人說了,既然黎白那麼追尋真相情況,體驗一下又何妨?”
陳以安思考了下這句話,點頭道:“沒關系,隻是感受疼痛而不死,謝謝。”
冷隊打開話筒,詢問道:“下一場遊戲即将開始,封四辰,請問你選擇哪三個人參與遊戲?”
封四辰遲疑地站起身,問:“下一個遊戲,是什麼類型?”
“你所期待的。”
賀淵沒理會黎白了,看着冷隊直接不急他也懶得再多擔心。他開口道:“在這太無聊了,帶上我。”
“你之後還會有一場和林重山的戰鬥,即便軀體死了可以複活,但精神上的疲憊不假。你确定?”封四辰挑眉,又意有所問,“每一次副本進入也會有更新嗎?”
“如果必須的話。”冷隊抱胸道。
“那麼,我、黎白、紀晴夏,進入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