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丫頭...”他歎氣道,頓覺熟悉的無奈。
“叮鈴鈴——”聲音被拉長,封幺雀躍的腳步聲踩入棉花。封四辰再次聽見了古怪的聲音。那些悶響在腦海裡一聲一聲爆炸。
燈光,在閃?幹澀的眼睛難受地閉緊,再一睜眼,一切恢複原狀。
最近是太累了嗎?
“哥!你怎麼還沒過來!”封幺不滿地站在走廊口,生氣道。
看着她氣鼓鼓的臉,到處亂飛的眼睛,封四辰微笑着,知道對方在心虛。她害怕她哥把事情告訴父母,那樣的話,母親總是會坐下來談談,而父親可就嘴上不客氣得多了。
他最終坐好在餐桌邊,拾起筷子,封四辰恍惚間發覺餐桌上的食物,似乎在動?八音盒的樂曲緩緩歌唱,生日蛋糕被端在桌上中心。一家人關上燈光,點燃蠟燭,圍繞好蛋糕。
風鈴聲散去了,哪裡有八音盒在發出聲音?
“爸、媽,八音盒有點吵,可以關上嗎?”封四辰皺眉,八音盒的聲音愈來愈大,蓋過了周圍的聲音,他環視四周,漆黑的環境裡隻有蠟燭的微光照耀,找不到八音盒的影子。
“诶?那是我的八音盒!我樂意開着!”封幺不滿道!
“什麼時候有的...”
“哥你忘了?你送我的十歲生日禮物,當時就是因為好聽啊。你現在又不承認了!”
不對...我什麼時候,我什麼時候買了八音盒送人...
“我去關!”粗聲粗氣的老爸砰地站起來,封四辰看着他不爽地走向客廳,腳步虛浮,似是一瘸一拐。父親剛剛裝修把腳崴了嗎?封四辰沒想明白。
“等着唱生日歌,然後許願吧。”母親笑着。
蛋糕...
“生日蛋糕?”
今天是誰過生日?封四辰混亂地按住了太陽穴。
封幺生氣道:“你的十八歲生日啊!”
十八歲...生日?我剛剛開口了?
不,我已經過了...
我什麼時候有了妹妹?為什麼母親不說話了?父親呢?
“砰!”貨車撞開了牆壁,20多的高樓上,竟然有一輛重重的貨車撞進來!剛走到客廳中央的父親,被壓入牆面。血滴落的聲音如此清晰,鈍痛的摩擦聲,拉鋸着要切開頭骨。晃動的蠟燭影子照耀着另一面牆壁,風在吹拂,從破口處卷進來。
但風鈴沒有響動。
封四辰停頓下動作,沒有擡頭。
他能看見餘光中垂吊的手,人站起來沒有那麼高,也不會像被風吹一樣搖晃。那隻有一種可能性。上吊的人穿着家居長裙,并未打理的華麗。垂落的手還有繭子,家務活落下的劃痕生動呈現在面前。
右邊,封幺咔哒咔哒挪動着筷子,吃着桌上食物。那些餐,食品,腐爛而惡臭,仿佛不知放了多少年。但白發的少女吃的津津有味,搖晃的雙腿平添一份調皮。封四辰僵硬地偏頭看去,他看見,封幺是抱着自己砍斷的頭顱,拿着筷子喂,像是喂着洋娃娃。
那斷裂的頭顱轉着眼珠看過來,滴溜溜如同鴿子血。白發被梳理的拉長,垂落地面。鲨魚齒般鋒銳的牙齒細嚼慢咽着生蟲的可樂雞翅,露出笑容:“哥?”
“你是誰?”
哐當,筷子落在地上。白發少女先是震驚般閃過神色,又恢複如初。她扭曲了面孔,看着鎮定自若的封四辰,飽滿惡意地笑着:“我是封幺啊。”
片片碎裂的頭骨,逐漸崩毀的血線,這些裂紋在這個臉上蔓延。
“啊,真可惜,瞞不住你。”封幺勾起笑容,舉起真實的餐刀,猛地紮入了生日蛋糕中。她興奮地抓緊自己的頭顱,跳上桌面,狂笑着一刀一刀把蛋糕剁成爛泥。
眼前一幕太過驚世駭俗,封四辰卻隻是閃過迷糊的錯覺,雙手抓取着筷子,看着在桌上又笑又跳的女孩。
“你是誰?”他再次問。
“封幺啊。”封幺笑着,又強調道,“我說我是你妹妹,封幺啊!”
座椅上的哥哥卻沒有回應,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妹妹。封幺手動歪了下頭,面上呈現不解。她突兀地跳過去蹲下來,手持的餐刀對準封四辰眼球。
“哥,我們來玩遊戲吧。”
“遊戲?”
封四辰皺眉,他抓住已經近在咫尺的餐刀,取下來放好在桌上。刀刃劃破手心,血擠出皮肉,粘稠液體流下。
他說:“别玩刀,站在餐桌上并不禮貌。”
封幺呆了下,氣鼓鼓地跳下來,她把頭顱猛地按上脖子,指着封四辰大叫:“總之,我赢了不準把浏覽的事情告訴爸媽!”
“爸媽在看着你。”“胡說,在睡着呢!”
“好吧,我赢了呢?”
封幺哼了聲,神氣道:“你赢了,我就努努力完成一個願望!”
“我沒有什麼願望。”封四辰卻是搖頭。
“我不管!”她揚起笑容,雙手舉起,興奮叫着,“總之遊戲開始!”
瘋丫頭。封四辰又覺得頭疼了,他感受到一種習以為常的無奈感。
“好。”
漆黑的車廂裡,萬籁俱寂,冰冷的彎刀襲擊那一刻,原本沉睡的封四辰作出本能反應。漆黑的眼睛越過身邊的女生望向突如其來的襲擊者,無神而詭異。無銘還在刀鞘中,其紅霧卻已争先恐後奔出布匹中。
刀鋒砍入了包裹無銘的布匹,晃動着再不得靠近,2米高的怪人發出一聲輕咦。長衣圓帽,手持雙刀。正是千面魇魔!
中央無辜受累的社恐女生瞪大眼睛,寒光在她頭頂不過半尺,刀氣的鋒利似是已經削去頭皮,唯有恐懼地發出氣聲。
耳機摔落在地,外放出聲,女生發抖地縮起身子,手機屏幕内正在觀看直播。
【探索廢棄醫院,追兇十年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