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吊死鬼吧!
内心吐槽着這動作活像古早動漫中二之眼,又暗自嘀咕可惜他的眼睛所見的錄影屁事無用。方烨在腦海中瘋狂沖着萊斯特叫喊,就差拿個鑼在旁敲擊。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什麼鬼東西!萊斯特别裝死我看見你嘴角上揚了幾個像素點。”】
【“我一直都笑着的。開場前保持對觀衆的微笑是音樂劇演員的基本要求”萊斯特抓錯重點反駁。】
【“别開玩笑了,我對這種東西很不适應啊。”】
【萊斯特順着目光看去,仗着誰都看不見他來到高個子保镖面前。稍作思考,萊斯特悟出道:“哦,看來你對視上那一瞬間也有好處。他們看不見的東西,你卻能看見了。”】
【“隻有我能?紀晴夏也不行?”方烨隻想給當時的自己打暈送走,他好像不知覺間惹了個大麻煩,“那你算什麼?”】
【“你的人格啊,我們共享感官和能力。”“我可不認為我有藝術才華。”】
“你為什麼不逃?”紀晴夏收回手槍,仍舊是距離幾步開外發出提問。
“少爺過于嚣張,長點教訓也不錯。紀家少爺我們無冤無仇,就此罷休如何?”高個子保镖顯然想盡快平息事件。
“什麼無冤無仇啊,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嗎?”一旁的阮婉玲瞪圓眼睛,沒料到這樣開口,不由插嘴震驚而耿直問道。聽到阮婉玲開口第一句方烨就覺得不妙,沖上去尴尬地伸出手僵在半空中。
聽完話語,方烨戰術後仰,而高個子也答不上來站在原地。幾個人的緊張氣氛被阮婉玲一句話打斷。
紀家公子不愧是紀晴夏,神色不變,臨危不懼。氣氛變化下保持好見過大世面的鎮定,更是心思活絡,心底掩不住地感到好笑。
“哦~”紀晴夏不愧微笑着将手中的槍放下,“那今日的事情楊保镖請你來說說看?”
“您這可說笑了。”高個子攤開手回複“在集訓營裡都是安全的。小孩子間的玩鬧怎麼能當真呢?但是吧,楊家那邊必定不會喜歡那麼丢人的少爺,我一個保镖也沒話語權。要是突然傳出去,我的工作就麻煩了。”
“好說好說,給你打包票。”紀晴夏笃定地道,“但你的今後,可得給我好好看牢那些混子了……”
阮婉玲與方烨對視上,雙方眼裡充滿對兩人的談話一頭霧水和搞不明白,方烨甚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明白了他們像是某種電視劇裡面的雙方勢力特工專門進行接頭暗号,為的就是不讓我們聽懂。”
“懂了。”阮婉玲默默閉嘴選擇不搗亂,手中的小盒子滋滋作響,冒煙的程度讓阮婉玲不由擔心地看向紀晴夏。這可不是他的錯,【方寸】的使用在半途中央就自動損壞了,阮婉玲是眼睜睜看着紀晴夏一臉壞笑搞事時候,盒子不合時宜地炸了一聲。
彼時紀晴夏呆滞地盯着盒子,急匆匆按開卡扣,阮婉玲看清卡扣彈出小拇指般大小的試劑瓶,裡面空無一物近乎燒焦。在她反應不及時刻,盒子冒煙,身邊的玉佩砰地自動閃爍護主。
回過神來,阮婉玲看着面前的場景鼓氣。雖然她完全不知道世家的人如何交流,但一點也不妨礙她覺得紀晴夏能處理好。畢竟,這可是可以跟布蕾卡打嘴炮的人啊!想到此事,阮婉玲眼底就放光。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笑容滿面,與布蕾卡辯題卻不慌不忙的人了。而且,紀晴夏還請他們吃零食,簡直不要太厲害!
與阮婉玲單純的心思不同,方烨頗為擔憂。他沒有接觸過什麼大人物,面前的保镖明顯有問題。那幾位爛人也就算了,封四辰與紅色的線也牽扯上聯系,間接對他自己也造成未知的精神傷害過。這樣一來,紅線究竟是什麼潛藏的危險,他隐約感到不安。
方烨再次看向身旁的萊斯特,卻見繞着保镖轉了一圈的萊斯特面色沉重,仿佛在看什麼難懂的書籍認不得上面的文字。
【“什麼情況?”方烨隻能寄托于萊斯特的感知。】
【“我也是第一次見。”萊斯特撚過舌尖的發音顯得挑逗,“哇,你在求助我嗎?”】
恰好此時紀晴夏也商量完,回過頭出聲詢問:“方烨,來接受賠禮道歉吧。”
“什麼?等…”方烨聽着兩邊不同的聲音,腦子不夠用了。
紀晴夏轉過身攬住他的肩膀往前推,方烨的面前,那吊死鬼直愣愣地站在他前面,身高不高卻散發讓人壓抑的感覺。
吊死鬼模樣的高個子凸出眼球瞪着人,左右手交疊吊兒郎當站着,肌瘦的面容呈現死白。方烨感覺很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直到對方開口過任務般道歉,他才從既視感中扯出來。這不就是他們解剖室看的屍體感覺嗎!
預感不妙的方烨眼皮跳動,掃過死人的臉,盯上罪魁禍首的紅線。不,應該稱之為血線。這一刻的線是真真切切勒進喉嚨肌肉韌帶,逼近氣管,刀割般的傷口不斷向下淌血。
【“别害怕,我的觀衆。我感受到了!命運的紅痕撕裂開裂口,正在此時迎接——”萊斯特輕率笑出聲,他宏亮的聲音如同歌般詠唱。】
這也太不妙了吧。方烨聽完萊斯特的笑,反倒因為面前一切反常識感到陌生。人體學不存在了?這些線能像刀一樣割進去,怎麼會這樣“緩慢”的流血?總不能割的死後很久的屍體吧?這反而更像一種畫作,一種示威。他倒抽口氣,僵硬地點頭,完全沒聽清楚助纣為虐的高個子的話。
那高個子保镖以敷衍的語氣道:“我替我們少爺賠禮道歉。你們也都已經揍了人,這事該了了。至于我自己,隻是個當差的,哪有什麼理由阻止啊。”
然而聽完的阮婉玲生氣至極罵回去:“懦夫!别給自己找理由!你是沒有阻止,但這麼久以來難道不是你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