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就有所不知。我隻是一個陪同者,正如每一位世家弟子的保镖,從不幹涉其主真正的意願和想法。”高個子回應道,“楊勇是我的主子,我不過區區仆從,該做好的事就是閉眼當瞎子,老實收拾爛攤子。”
“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搞那套。”阮婉玲生氣道,“再怎麼說都動手傷人了,都不怕法律追究嗎!這分明是教育的問題,楊家就請了你這麼個沒有良心,助纣為虐的廢物嗎!”
“诶唷~天真小姐。”他陰陽怪氣指着自己鼻頭罵道,“是是是,我是沒有良心,但人也不是我推的。成年人了,拿錢辦事就是這麼回事。我是人家自己挑的,要求也是聽主子的。教育無方您還怪罪上我頭上了。”
“你!”缺失口才的阮婉玲滿嘴憋屈,試圖反駁對方的話。但她執拗的腦子想了想,想不出能攻擊對方破防的點。
見正主方烨點頭後一直沒開口,紀晴夏忙拉阮婉玲勸道:“冷靜冷靜,沒必要和自稱廢物的人辯。”
“可是如果不是我們揍了一頓,那人渣得不了手,要是真的造謠傳播出去,那對一個女孩子會造成多大名譽損害!”阮婉玲委屈地癟嘴,她依舊不能解氣,“六月春膽子又小,我是她朋友就該多堅定點。”
“他們說想對六月春什麼?”方烨卻忽地回神問,他少許驚慌的神色中充滿怒氣。
壞事。紀晴夏眼皮微跳。方烨還不知道嗎?仔細一想,還真是。阮婉玲知道是因為他告訴了對方,并且達成共同搞事想法。可方烨沒有時間和機會知道這整件事起因,就連他倆也沒明确表态,方烨想當然認為紀晴夏拉着新朋友報複他老朋友受欺負的事情。
高個子保镖理所當然地出賣自己的少爺,他以無所謂的态度講述:“楊勇少爺,确确實實打算去攔住這個女人,給她點臉色看看。天生綠色頭發的女人,說白了就是圖個稀奇。”
“男人嘛,都會比拼自己的招數。耍女人也是一門,誰耍得多那不就證明誰更有魅力嗎?”
“誰的女人更多樣,更稀奇,那不就更是拿的出手的炫耀嗎?”
“我奉勸你現在閉嘴。”紀晴夏冷不丁打斷。
“哦哦抱歉。”他恭敬地擡手對紀晴夏說,目光掃過面前的三人,見到擰着自己拳頭的阮婉玲,見着冷眼所向的方烨,又故作姿态擺手道,“诶這都是楊勇說的,可不關我事啊。”
“我看你可一點誠心都沒有。”方烨幾步走上前,他不知道自己的腦中思考什麼,他隻覺得眼前的吊死鬼分外令人暴躁。【還有位鬼魂,萊斯特如夢吟在耳邊低語拱火:“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墜下懸崖的小女孩~”】
“哦~是你在說啊。怎麼從紀家大少爺身後走過來了?”高個子保镖笑着,他的笑容惡意滿滿,虛僞中帶着猥瑣。
紀晴夏瞥過一眼方烨攥緊的拳頭,默默後退半步。他可還記得上次回溯時候方烨的報複是實打實自己的異能催發。高個子保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也是氣笑了。說白了,這個保镖蠢過頭了。不敢挑釁他,卻把他的平民朋友故意無視,不愧是楊勇挑的,一樣愚蠢且臭味相投。
故意作死的怎麼辦?救不了救不了~
金色的眼睛彎起笑意,紀晴夏拍過要跳起來的阮婉玲,臉上的笑容卻不假:“玩的開心~我會處理的。”
“你在對誰……?”高個子話音未落,眼前卻猛然落入一片漆黑之地!他神色劇變,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當時把他們耍得團團轉的幻境。可是那不是紀家少爺的詭具嗎?對方還故意整了個虛像想來諷刺他們,結果如同紙糊一樣戳了下就破了。
“喂,紀家大少爺,我們談好了吧?就不用再吓唬我小人了吧?”高個子彈出手中的匕首,看不透周圍的真實後才慌神問。
“诶~我是談好了你道歉我不發表對于楊勇的醜聞,可沒說我要售後啊~”紀晴夏的聲音忽遠忽近,唇齒間壓不住笑意,“我的朋友,我當然偏向他啦~”
【“我向來很佩服紀晴夏的一點,就在于他無理由的偏袒。”萊斯特心情愉悅道,“雖然這場愚戲是他自找的。”】
“咔哒。”拳套上手,卡扣清脆發出響聲。
高個子驚懼于面前看不透的幻影,比之更凝實,更缥缈。仿佛就此穿越另一墳墓之地,再難見天地。如果隻有那瘦弱的人他還能靠直覺應付,但戴拳套的女人,他可見識過那等的暴力襲擊!沒猜錯的話……要真讓這個蠢女人打上火了,他不死也得重傷!
想到此事,高個子更是對紀晴夏毫無負擔地撒手行為怒罵出聲:“你就不擔心之後紀家被針對嗎!”
“什麼什麼?我聽不清?”紀晴夏甩開自己的手抱頭,背對幾人頗為不屑小聲哼哼,“我隻是離家出走,又不是死了。什麼人啊,分不清主次輕重。”
“請先讓我來,謝謝。”方烨對着剛準備動手的阮婉玲出聲,伸出手指向面前看不見物而緊繃的高個子,“從剛剛開始,有人就很吵。我說服了他,你該謝我。”
這句話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但方烨沒有解釋,隻是專注地挺直身形,快速平推整理淩亂的衣衫。僅僅刹那,紀晴夏就因為感知的觸動回頭,他輕咦一聲。
重新擡手的方烨氣質渾然一變,做出向前邀約動作。黑色在幾人眼中放大,一同落入漆黑的世界。立于中央的他眼底沉澱暗色,霧霾藍的底色缥缈起奇幻的色彩。主演筆直而立,橫向劃展開邀約的手臂,手間轉悠出老式打火機。
“咔哒——嚓!”
黑暗中豔色如孔雀尾羽般幽藍的火焰沿着舞台邊緣竄起,如同無數條半透明的綢帶從低往高遊走焚毀。黑色舊幕布簌簌剝落,火焰交織襲上衆人的面龐又無知無覺褪去。點亮的燈光聚焦于舞台,此刻展現真正的演出劇院!兩位受邀觀衆震驚看向舞台戲劇拉開帷幕,而參演者的另一位卻似是忘了詞,瞪向面前的從褪去火焰中更換戲服的男人。
此刻,登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