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金币,吾便笑納了!”他朗聲道。
幾乎同時,遠處傳來驚慌的喊叫:“他又拿走!地圖裡金天意到手七張了!布蕾卡兩張!剩下的…全沒了!”“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了!”“積分再也無人能撼動了!”
衆人曾短暫聯手試圖阻止他搶奪地圖。那時候,沒想到在衆人圍攻中,金天意竟是足尖輕點,竟短暫騰空躍起。然而一道刁鑽的勁風襲來,“叮!”一聲脆響,他臂上一柄精緻袖劍被精準擊落,斷刃深插地面。他身形微頓,眼中一閃,憑借速度強行突圍而去。身後隻留下衆人不甘的怒吼:“該死!一起上!拿下他!”
黎白獨自疾行,目标直指‘神山’。有趣的是,不知何時,他手中握着一張地圖,正是當時在衆人搶奪中消失的一張地圖。他動作不慢,但礙于行動能力,走走停停。正思索着,索性黎白沿途利用地形布置下精巧緻命的陷阱,打算專注于中短距離内快速奪取金币。
比起那邊争分奪秒,紀晴夏和陳以安的組隊真像來郊遊的。
陳以安在略顯雜亂的區域裡東張西望,全憑直覺和飄忽不定的運氣。紀晴夏跟在一旁,依舊松弛,金發在晚風中輕揚。
忽地,他眼角瞥見矮牆後一抹極其熟悉的豔紅。
“以安,”紀晴夏停下腳步,笑容不變,“你在這片再仔細轉轉。”
陳以安:“哦,好!”
紀晴夏轉身,步履輕快地走向那紅影。轉身閃入石塊之後。
“我道是誰,”他語氣輕佻,“原來是胭脂姐啊。”
柳胭脂轉過身,素面朝天,媚骨天成,夕陽在她輪廓鍍上一層柔光,唯眸子深邃不見底。
“我是來提醒你的,”柳胭脂的聲音沒了平日的酥軟,帶着罕見的嚴肅,“趕緊離開,不惜一切代價,立刻走。今天已是第二天了,”她語氣加重,“待到明日,再想抽身,難如登天。”
紀晴夏挑眉:“胭脂姐,我可合同在身目的未達,怎麼走?”
柳胭脂唇角彎起冰冷弧度:“若非你散播公子的‘硬币’,我還真難這麼快找到你。閑話少說,”
她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公子要我帶話:集訓營彙聚了本世紀最好的苗子,也引來了最深沉的惡意。還沒察覺?此地已被徹底封鎖。而那水面之下…潛伏着‘驚喜’。”
紀晴夏臉上笑容淡去,金眸中凝色驟現:“聽上去不妙。但等待軍方揪出目标,順從疏散不就好了?”
柳胭脂纖指勾開鎏金折扇,“唰”地虛掩下半張臉,魅長的狐狸眼彎成月牙,眼底冰寒刺骨:“小弟弟,我好奇公子為何對你另眼相看了。”
她壓低聲音,如情人呢喃,字字如冰:“‘激進派’……若找不到想要的……”
扇面下的紅唇無聲吐出兩個冰冷的字:“‘清理’。”
紀晴夏臉上笑容凝固,金眸深處猛地一縮:“開什麼玩笑!盡數毀滅?軍事法庭絕不會……”
“呵呵呵……”柳胭脂笑聲詭異,眼底流轉,“有趣。我的任務倒是提早‘休息’了,也不知什麼變故。”
公子帶話?他怎麼會注意到……回溯後,故事線果然巨變!是蝴蝶效應還是……?紀晴夏後背泛起細密疙瘩,飛快回想上一次回溯中關于柳胭脂的碎片情報:她絕不簡單。但這一次,她過分“安分”了。
他強行壓下寒意,眼底凝重瞬間被慣常笑意覆蓋:“胭脂姐辛苦了~原來姐姐的正經任務是什麼?說來聽聽嘛~”
“小狐狸~”柳胭脂折扇輕點他鼻尖,動作親昵眼神裡卻毫無調情之意,“公子的心思,九霄雲外不可知之事,我如何曉得?”
她的扇子在掌心輕敲,話鋒帶警告:“倒是你。私人忠告:居于下位者,莫好奇揣測……上位者心思哦,親愛的~”
“哈哈哈,”紀晴夏朗笑,“知道了知道了~”
但他仍是不甘心,話鋒一轉,小狐狸的金眸狡黠流轉:“不過姐姐,你好像特别喜歡逗那個‘小朋友’,撩完就跑?好歹我是正常男人,差别太大了吧?”
柳胭脂眼底冰霜被悄然撬動一絲縫隙,眼尾暈開一抹近乎真實的暖色,看着紀晴夏笑得沒心沒肺的臉。
“人啊……”她幽幽歎道,聲音複慵懶酥骨,折扇靈巧一轉,“越是缺什麼,便越渴望追逐什麼。這怎叫‘騙人’?虛虛實實,若即若離……這暧昧滋味,本就是世間最蝕骨銷魂的美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