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容捧着心口,笑的如沐春風:“是的,是這樣的。”
溫顔實在想不出後面的話,扯着僵硬的嘴角,應和道:“對的。”
溫顔實在不想讨論溫珩的優點,怕一個沒忍住,拆散一對好姻緣,硬生生換了一個話題:“那些兔子和鴿子,你打的嗎?”
“對啊。”柳茵容依舊沉溺在對溫珩的美好幻覺裡不可自拔,直接脫口而出。
“平常女子似乎并不太會騎射。”溫顔說道。
等柳茵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也顧不得去想溫珩了,對着溫顔雙手合十,小聲說:“嫔妾父親不讓嫔妾往外說,長公主殿下能幫嫔妾保密嗎?”
“這有什麼,我也會。”溫顔自豪的說道。
溫顔本來打算哄騙一下李蘭芝,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李蘭芝剛好吃完,走過來澆了一盆涼水:“會什麼,拉不開弓嗎?”
溫顔咬牙切齒:“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這裡。”
李蘭芝無所謂的聳聳肩,腳尖一轉朝着寝殿走了。
“長公主想學,嫔妾可以教您。”柳茵容說道。
李蘭芝的頭從殿内伸出來,高喊了一句:“她學不會。”
柳茵容當即笑出聲,又顧及着溫顔的面子,沒敢笑的太過放肆,見溫顔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一下就笑出聲來。
柳茵容忍着笑,對着溫顔說道:“嫔妾先回宮了。”
“怎麼樣?和柳家其餘人不同吧。”李蘭芝拿着點心端詳後又放下,然後又找人重新上了一盤。
“真是完全不同。”
李蘭芝放下手裡的點心:“還是宮外的點心好吃,我們曾經常去的那個鋪子還在嗎?下次你進宮的時候,給我帶一些。”
“知道了。”
“其實你該高興的,溫珩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李蘭芝看出溫顔心情不好,在一旁寬慰。
“那你呢?不還是得困在宮裡。”溫顔說道。
“我的命數吧,起碼我和溫珩中有一個人過的開心。”李蘭芝拿起一個點心放在溫顔嘴邊,“不至于你親近之人都永失所愛。”
溫顔偏過頭:“拿遠點,宮裡的東西太難吃。”
柳茵容剛踏出宮門的時候還很高興,聽聞太後找自己,柳茵容頓時就不開心了。
還未入宮的時候,柳茵容覺得自家姑姑真是天下第一好,事事都順着自己。
可一入宮,姑姑就說,離皇後娘娘遠點,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早日生子。
可柳茵容不想要孩子,她對孩子總沒有耐心,孩子太小了,又不能陪自己去玩,還要她幹嘛。
柳茵容更覺得皇後娘娘是好人,今天見的長公主也是好人,如今去了坤甯宮,又得聽姑姑數落。
柳茵容收拾好心情,拉着柳疏桐的衣袖撒嬌:“姑姑。”
柳疏桐跪在軟墊上,手裡撥弄着佛珠,上方供奉着佛祖的玉雕,佛祖端坐在蓮花上,甯靜莊嚴,配合着坤甯宮内常年不散的檀香,柳茵容來這裡一向不敢高聲說話。
“你又去鳳儀宮了?”柳疏桐問道。
柳茵容晃着柳疏桐的衣袖,在心裡默念“阿彌陀佛”,希望自己今天能逃過一劫。
“聽說昭華也在,玩的開心嗎?”柳疏桐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不知是不是常年坐在高位上的原因,笑起來的時候還好,不笑的時候,總讓柳茵容打心底發怵。
柳茵容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急忙反駁:“不開心。”
柳疏桐睜開眼睛看了柳茵容一眼,又重新閉上:“那你襦裙上的泥點是怎麼回事?”
“這個——”
“你跳進泥潭遊泳了嗎?”
“這個——”
柳疏桐站起來,伸手抹掉柳茵容臉上沒擦幹淨的泥點:“進了宮,不要像在府裡一樣,整日沒個正形,往後皇帝的妃子隻會越來越多。”
柳疏桐見柳茵容神遊天外的模樣,知道現在的柳茵容不會聽進去這種話:“罷了,你回宮吧。”
“太後娘娘,淑妃娘娘年齡尚小,其實也不必那麼着急。”一旁的嬷嬷勸道。
柳疏桐又重新跪回墊子上,眼裡平靜無波的看着閉目的佛祖:“不着急就盯好溫顔,别讓她帶壞了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