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顔将賬本放在桌子上:“李蘭芝!”
還沒等溫顔發脾氣,李蘭芝已經到柳茵容身邊誇柳茵容穿這身衣服多麼多麼好看,誇得柳茵容止不住的笑。
溫顔肚子裡的酸氣快控制不住,别人都在那吵吵鬧鬧,怎麼偏生自己要在這裡看枯燥無聊的賬本,關鍵這還是後宮的賬本。
溫顔努力将自己注意力集中在賬本上,心中立馬給自己找好借口,早點算完,好讓柳茵容早點離開。
溫顔兩三下算完,遠遠将賬本投擲進李蘭芝懷裡:“算完了。”
“謝謝蘭芝姐姐,謝謝皇姐。”柳茵容滿心歡喜的抱着賬本跳着離開,像是懷裡抱着什麼寶貝。
李蘭芝看着柳茵容遠去的背影,感慨道:“還是小孩子。”
溫顔木着臉,吃味道:“我不是小孩子嗎?”
李蘭芝故意上下打量溫顔一眼,堅決搖頭:“你也不看看自己年歲——”
李蘭芝話還沒說完,溫顔就跑過去捂着李蘭芝的嘴威脅道:“我年歲怎麼了?”
雖然被溫顔的土匪行徑震的不輕,但李蘭芝依舊不改口:“二十一了——”
“李蘭芝!”溫顔勒着李蘭芝的脖子怒吼。
在李蘭芝的死不改口的反駁下,溫顔放開手,趴在李蘭芝床上:“不許你上床!”
李蘭芝擡腳就要往椅子邊走,溫顔急忙跑過去,雙手抱住椅子:“不許你坐!”
李蘭芝還想去另一邊,溫顔又跑到那邊:“不許坐!”
李蘭芝抱着胳膊站在中央,看着溫顔抱着椅子背死死不撒手,無奈妥協道:“你最小。”
溫顔依舊扒着椅子:“沒有誠意。”
“起開吧你,到時候被柳疏桐知道了,我看你去哪哭。”李蘭芝說道。
溫顔站起來,本來這次進宮就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看看李蘭芝,還有就是要給柳疏桐傳個消息。
溫珩當天召見的都是他的人,李天甯也不可能把消息放給柳家,所以柳家現在還以為讓溫顔和親的事,溫珩還在考慮。
溫顔身邊有柳疏桐的人,她自然也在坤甯宮插進去幾個自己的人,借着那些探子的口,把這件事告訴柳疏桐并不難。
柳疏桐本來還心情頗好,手裡拿着賬本,感慨柳茵容終于長大了,學會管宮裡的事了。這時候,安插在溫珩身邊的人卻說,溫珩有意要把溫顔送去北狄和親。
柳疏桐将賬本扔在地上怒罵:“蠢貨!”
嬷嬷聞聲進來,柳疏桐指着嬷嬷道:“去把皇上給我叫過來!”
“母後。”
溫珩還沒來得及行禮,柳疏桐的怒吼就劈頭蓋臉砸下來:“你是不是蠢,你是不是不知道徐家在邊關的勢力?”
溫珩回答道:“兒子知道。”
柳疏桐指着溫珩怒罵:“你知道你還把溫顔送去和親,你以為徐雲霆手裡的兵是吃素的嗎?你以為你的皇位坐的穩嗎?”
溫珩奮力解釋:“徐家世代忠良——”
“閉嘴!”柳疏桐一揮袖子,“幸好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讓他們在朝上閉嘴,就當你從來沒生出過這個想法。”
溫珩還想要說服柳疏桐:“将皇姐送去和親,北狄必然奉為座上賓,一方面可以傳播我成國文化,使北狄心悅誠服,另一方面母後也見不到皇姐,不必日日動氣。”
柳疏桐一巴掌揮在溫珩臉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怕溫顔死在我手裡,好現在把她送的遠遠的,對嗎?”
柳疏桐狠厲的眯着眼睛:“但你有沒有想過,溫顔、徐家和北狄,會不會聯起手來,将你從皇位上拉下來?”
溫珩沒管自己臉上的掌印:“舅舅不是還有兵權嗎?敵不過區區徐雲霆嗎?”
柳疏桐被這句話說的不知作何反應,但溫珩沒管柳疏桐,他繼續說道:“舅舅在朝堂上左右逢源,拉攏勢力,朕還以為舅舅做好和徐雲霆開戰的準備了。”
柳疏桐指着溫珩一時卡殼:“你——”
溫珩笑着摸上自己的臉頰:“舅舅想要兵權,母後想要掌控朝堂,怎麼說到頭,是徐雲霆要把朕從皇位上拉下來?”
“想把朕從皇位上拉下來的人,不是母後嗎?”
柳疏桐捂着心口,她為溫珩的江山考慮了這麼多,到頭來,溫珩竟然覺得是自己要搶他的皇位。
不把溫顔當做對手,不将溫顔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去除去徐家的兵權,偏偏去對付自己的至親之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柳疏桐怒道。
溫珩淡淡反駁:“母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