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顔生怕這隻蛇有毒,一把奪過沈松清手裡的簪子,一隻手掐着蛇的中間,朝着它的七寸處插下去。
蛇一開始還反抗的極其激烈,但溫顔動作更狠,幾秒後,那隻蛇反抗的沒有那麼激烈并松開嘴。
溫顔抓着蛇的尾巴将它甩到一邊,抓住沈松清的胳膊着急的問:“你現在有沒有感覺頭暈,有沒有感覺體内有毒?”
沈松清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做着掙紮的蛇,又看看自己手腕上兩個異常明顯的牙印,但的确沒有任何反應。
沈松清說道:“沒有任何感覺。”
“被蛇咬了沒有任何感覺?”溫顔想拆開沈松清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着什麼,平時受傷一聲不吭就算了,畢竟不會立馬死掉,但這次可是中毒,還強撐着不說。
沈松清誠實的搖頭:“沒有。”
見溫顔一臉不相信,沈松清動了動自己的胳膊:“我真的沒有任何不适。”
沈松清指着那條蛇說道:“那可能是一個沒有毒性的蛇。”
溫顔依舊不信,有些毒發作比較慢,但聽太醫院的人說蛇膽能解毒。于是溫顔在沈松清不可置信的面孔下,扒出蛇膽放在沈松清面前。
沈松清是聽說過這個解毒方法,但這未免有點血腥,遲疑道:“我直接吃嗎?”
溫顔也遲疑了一瞬,太醫院好像是拿它入藥的。
沈松清見溫顔不說話,剛克服了畏懼心理,想要拿起來的時候,溫顔卻合上手,将蛇膽放置在用來靠着的外衣上。
溫顔看着地上的蛇膽說道:“罷了,若是毒性發作快,你現在吃也沒用。若是毒性慢,你回去讓郎中看過,那時再吃也來得及。”
“嗯。”沈松清一臉凝重的點頭。
空氣中是長久的沉默,沈松清突然看向溫顔說道:“如果我真的死了怎麼辦?”
“你還記得你母親葬在哪嗎?”溫顔突然問道。
沈松清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後來小姨将母親葬在後山了。”
溫顔點頭,認真的看向沈松清:“我會帶着你的屍體,讓你和你母親葬在一起。”
沈松清見溫顔如此鄭重,不由得笑出聲:“我不能和殿下葬一起嗎?”
“我死後是要入皇陵的。”溫顔說完後,又害怕沈松清聽着會傷心,幹巴巴的補上一句,“如果你想的話,擠一擠?”
沈松清偏着頭,笑着問:“怎麼擠一擠?”
溫顔思考了一半,大緻想出辦法,剛要說話,窺見沈松清臉上促狹的笑意,頓時收住話頭:“這條蛇真沒毒?”
“我一直說它沒毒。”沈松清退後兩步,“是殿下說它有毒,我才如此問的。”
溫顔在原地怄氣,沈松清又慢悠悠補上一句:“我這算是順從殿下嗎?”
溫顔看了沈松清兩眼,心情立馬變得平靜,笑道:“算我相信你一次。”
沈松清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松,和溫顔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快樂。沈松清說道:“溫顔,你可以相信我很多次。”
沈松清話音剛落,一聲“咔哒”将兩個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溫顔的心髒在此刻卻突然蘇醒,“砰砰砰——”跳動着。
溫顔裝作鎮定的走過去,卻發現是剛才的沒撬開的石壁掉落,露出裡面完好無損的奏折。
沈松清跟過來,看了地上的蛇兩眼,笑道:“原來是護着奏折的神獸。”
溫顔聞言,笑道:“神獸死了就可以拿到奏折嗎?”
沈松清鄭重點頭:“看起來是的。”
溫顔和沈松清兩人一對視,就笑起來,溫顔撫摸上自己的唇角,和沈松清待的時間久了,笑似乎也變多了。
溫顔站在原地出神,卻沒發現整個石室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在沈松清看去的時候,就像是溫顔帶來了那許多的陽光,那些光從溫顔的背後升起,襯托的溫顔像是給人帶來希望的仙人。
沈松清愣愣的說道:“有光滲透進來了。”
溫顔下意識回頭,和溫暖的陽光撞個滿懷,愣了一下後随即笑出聲:“是啊,我們可以回去了。”
溫顔帶着沈松清從崖壁攀上來的時候,帶着沈松清跌跌撞撞直沖着徐雲霆的方向走。
溫顔一腳踹開田豐給徐雲霆準備的房間,徐雲霆坐在床上拉着被角剛準備睡覺,就被面目全非的兩人吓得魂都沒了。
徐雲霆拉着被角的手還沒松開,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坐在床上,溫顔兩步走過去,掀開被子就要讓徐雲霆去給沈松清找郎中。
徐雲霆這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弱弱的指着沈松清:“你兩因為什麼打架了?”
“打架?”溫顔疑惑。
徐雲霆走到沈松清身邊,不忍的看着沈松清,露出安慰的表情:“沒事别惹她,有事也别惹她,遭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