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檢測到陌生的咒力,整個咒術高專響起了極其刺耳的警鈴聲,其中一個發出警報聲的咒具喇叭就安裝在會議室的樓頂上,經過咒術的數次擴音,聲音大得甚至連地上的石子玻璃碎渣都嗡嗡的産生了位移。
夏油傑早有預料,看到黑川彌安腦袋上的貓耳帽飛下來的時候,他就立刻擡手捂住了耳朵,不過就算是捂住耳朵,也能夠聽到到警報的尖銳聲音。
他不由輕歎了一聲。
這樣的狀況夏油傑早就預料到了,黑川彌安就是不太能用常理推測的人,隻是他很想建議夜蛾正道把喇叭咒具的效果減弱一些。
真的沒必要把警報弄的這麼大聲吧?
疑似想要利用咒具喇叭把自己人和敵人都給震聾。
但是黑川彌安就像是沒有受到影響一樣,揮劍的速度不減反增。
“哦呀?”五條悟揚了揚眉,他也對這噪音适應良好,無下限術式用多的時候,他頭疼就像是有無數個喇叭在頭裡轟鳴,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内,這種适應練習他也做過不少。
夜蛾正道臉色的瞬間變黑,他看起來很給黑川彌安和五條悟一人一圈,但是還是選擇先去關閉警鈴,通知大家是新生誤觸,接觸警戒,免得咒術高專的人員以及附近的咒術師和輔助監督都聚集到這裡了。
夜蛾正道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好會議室裡安裝了取消警報的裝置,不然會有點麻煩。
要不下次面試前,還是先帶新生去登記一下咒力吧。
他們兩個都不擔心黑川彌安和五條悟打起來,隻要五條悟别亂用蒼,就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五條悟擡手捏住了黑川彌安的劍,上演了一出單手接白刃,但是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他的指腹和劍還隔着一厘米左右的距離,并沒有直接接觸到。
五條悟笑着說道:“居然敢砍老子,挺不錯嘛,新人!而且你這個咒具……”
五條悟捏着下巴,眼神微凝,盯着黑川彌安手中的劍,尤其是劍柄上的那隻眼睛,被他盯着看了很久。
劍柄上的那隻眼睛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哇哦~你這個咒具真的很有趣,它不是簡單的咒具吧,是你能力的一部分對吧?”五條悟晃晃手指,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不過你還沒有完全掌控它呢,你們之間更像是一種共生關系,真可惜,如果你能完全控制住它的,你應該會更強的吧?”
黑川彌安沒有理會他,隻覺得這隻白毛羅裡吧嗦的,臉上的憤怒和不爽已經變成了不耐煩,他在心中腹诽道,怎麼又不能跳過對話?!就不能直接進入到戰鬥狀态嗎?
他以為砍不到五條悟是在過劇情。
黑川彌安手中的劍輕微顫抖着,以極其慢,難以用肉眼辨識的速度向着五條悟靠近。
按照這個趨勢,就算是花上幾百年都沒有辦法真正碰到五條悟。
五條悟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喂喂,你沒有聽說過六眼嗎?看看老子這标志的白發……哦,你也是白頭發。”
現在兩人都是白發,但還是有差異的,五條悟的頭發是偏冷色調的。而黑川彌安的白發是偏暖色調的。
黑川彌安看着五條悟,現在他的臉上除了不耐煩,還有點疑惑。
“白發還算常見吧,也不能算是标志物……”五條悟摘下了墨鏡,讓它在自己的指尖旋轉,露出了他那雙天空一般蒼藍色的眼眸,他一邊耍帥一邊說道,“那老子的眼睛呢,這可是六眼呢!就算是再孤陋寡聞的咒術師也聽說過六眼術師的名号吧?”
但是黑川彌安還是無動于衷,專注于砍五條悟。
在黑川彌安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他的劍終于靠近了五條悟零點一毫米。
“哦呀,還是不知道,”五條悟扭頭看向夏油傑,“喂喂,傑,這家夥和你當初一樣耶。”
夏油傑聳聳肩,他是快初中畢業才被咒術界的人挖掘,自然不了解咒術界的事情。
他笑着道:“我沒有這麼執着于砍你吧?”
五條悟嘁了一聲,道:“沒錯——你沒有砍我,你隻是指揮咒靈砍我而已。”
“還不是你先動手的嗎,悟?”夏油傑無奈道,回想起了他來咒術高專的第一天的經曆。
哪有人上來打招呼就是動手的啊?
夏油傑想到這,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深深看了黑川彌安一眼,這家夥和悟也是八斤八兩吧……是因為都有着差不多的發色嗎?
夏油傑揉了揉太陽穴,歎息着說道:“黑川君很可能以前沒有接觸過咒術界,不知道你的事情挺正常的……”
這個時候,黑川彌安忽然松開了自己的武器……
……
坐在電腦前的黑川彌安自然看不出來自己的劍和新NPC有着一絲間隔,他眼裡就是這隻新NPC捏住了他的劍。
怎麼又是格擋?
黑川彌安眉頭微蹙,連續按了好幾次攻擊鍵,都沒有擊破新NPC的防禦,甚至都沒有辦法将自己的武器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不會是繳械了吧?
黑川彌安眉頭微蹙,難得有心思看一下新NPC和夏油傑之間的對話,好像……這隻新NPC在咒術界很有名?
那麼是不是砍掉他,可以獲得什麼很厲害的成就或者爆出很多金币?!
某種意義上來說,黑川彌安的猜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五條悟的懸賞還挂在上面,一直沒有撤下來,甚至獎池還一直在疊加。
黑川彌安暫時松開控制攻擊鍵,想要控制主控小羊翻滾到新NPC的身後再次進攻。
他覺得就算有格擋機制,也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防禦吧?
……
黑川彌安忽然松開了手中的劍,一個閃身來到了五條悟的身後。
“嗯?”五條悟睜大了眼睛,剛剛他還戴着墨鏡“降噪”,也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家夥的移動方式很有意思,他翻滾的時候就自己的身體給虛化了一般。
而被五條悟用制住的那把劍迅速脫離了他的掌控,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繞過了五條悟,又重新回到了黑川彌安的手中。
黑川彌安再次用力揮劍,重重向着五條悟砍了下去,五條悟輕輕一躍,他腳下的會議桌就遭了殃,噼裡啪啦的碎成了兩半,上面擺着的咒骸倒是沒有被破壞掉,隻是掉落到了地上。
“有意思,”五條悟捏了捏指骨,拳頭捏的咔咔作響,對黑川彌安勾勾手指,“喂,新人,要不和老子去操場上打一場?”
黑川彌安還是将不理人的理念貫徹到底,甚至都沒有看五條悟,而是看着裂成兩半的會議桌陷入了沉思。
五條悟:?
“喂喂?你這個家夥在看哪裡啊?老子在這裡呢!”五條悟疑嚷嚷道,同時感覺到有些疑惑,這家夥總不能真的生氣了吧?
夏油傑看着陷入沉默的黑川彌安,也有點困惑,現在他不是白發狀态嗎?
然後夏油傑的目光又看向了壞掉的會議桌。
夏油傑欲言又止:“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