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即将到達之處,出現了一個被吓得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金發孩子。
他驚恐地看着逼近的火球,瑟縮着抱住了腦袋。
時間過了好幾秒,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如約而來,隻聽見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記痛苦的悶哼。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沒看到火球,而那個厲害的大姐姐正顫抖着蜷縮在他面前,明顯受了重傷。
她的衣服被燒破了,背上是被嚴重燒傷的痕迹,發出一陣白煙和肉燒焦的味道。
明明她已經躲開了,為什麼——
他愣愣地看着她。
上輩子被沸水燙傷過腳,她嬌氣地哭了一個星期。現在的痛苦比那次燙傷更勝百倍,别說動彈,上月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一些殘破的氣聲。
她側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宇智波鼬朝她一步步走來。
太痛了,早知道不如束手就擒呢。要是能活下來,她一定要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他離她還有四五米,上月閉上眼睛,思考怎麼趁其不備讓他吃最後一次癟,忽然感覺面前的陽光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她奇怪地睜開眼,隻見一個披着陽光的小小身體,顫顫巍巍地擋在自己身前。
“不準過來!”他鼓起勇氣沖着宇智波鼬大叫,緊張得破了音。
上月吃驚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一隻手背在身後,小小的手掌裡塞了幾顆小石子;兩隻小腿因為害怕在不停發抖。
可是他沒有退縮,反而進一步警告道:“你,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你揍扁!”
可惜稚嫩的聲音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真敢說啊,有一米高了嗎你小子。
上月忽然有點想笑,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
目睹了遠超自己能力和想象的戰鬥,哪裡來的勇氣站出來保護别人的?
明明自己都隻有豆大一點呢。
他那和太陽一樣耀眼的發色,照得她眼睛發酸。
宇智波鼬看着突然蹦出來的小程咬金也很吃驚,可是忍術已經來不及停止,準備瞬移過去救他的時候,卻晚了敵人一步。
他看得很清楚,她已經跳開,但看到那孩子快要受傷的瞬間變了臉色,毫不猶豫地返回結結實實地接下了攻擊。
他想起上次碰面,她往自己身上紮下苦無的樣子。
他想起剛才她帶着一絲悲傷的表情說: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個必須不斷殺人的世界啊。】
而現在,她就算冒着生命危險也要救下無辜的孩子。
看着她沾滿灰塵的虛弱的臉,心裡那股奇怪的熟悉感更甚。
思慮良久,他還是繼續向她走過去。
“都說了,不準過來了!”
小孩手掌裡的石子都握出了汗,見他不停,大叫着沖過去,同時把石子向他扔了出去。
跑過去的瞬間,他的眼淚被吹到上月臉上。
他的攻擊當然沒起什麼作用,但他沒有放棄,轉而死死地抱住宇智波鼬的腿,用盡全力拖着不讓他走。
可惜就算這樣似乎也無法停住他的腳步,于是他張開嘴,惡狠狠地咬在他腿上!
宇智波鼬吃痛,歎口氣抓住他的衣服後領提溜了起來,任由他在空中掙紮個不停,他露出紅色的寫輪眼與張牙舞爪的小子對視了一眼,他便立刻如同耗盡電量的機器娃娃一般安靜昏睡過去。
本來上月确定宇智波鼬不會傷害他,但看到他居然對小孩使用瞳術,氣得費勁地撐起身體想要威脅:“你敢——”
話還沒說完,身體就被鼬脫下的衣服蓋住了。
“他隻是睡着了,”他說,“你的傷勢需要治療,木葉醫院的亂波醫生對燒傷和幻術創傷都比較有經驗。”
上月狐疑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暫時做出了你不會危害木葉的判斷,”宇智波鼬邊說邊轉身離開,“但如果你下次再襲擊木葉忍者,就不會再輕易放過了。”
“哼,下次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上月恨恨地說,剛出口就見宇智波腳步好像有停下的迹象,聲音立刻小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