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沒有看到唐栀坐在樓梯口等他了。

很多年前，唐栀十二歲，因為那次發燒的事，兩人變親近。唐晰塵要去出差，唐栀坐在客廳沙發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唐晰塵以為她是在變相讨要禮物，“想要什麼。”

“你能早點回來嗎？”

他沒想到唐栀想要的是這個。點了點頭，問：“還有呢？”

圓溜溜玻璃珠一般的眼睛眨了眨，“什麼都行嗎？”

“什麼都行。”

小女孩慢吞吞的走過來，招招手，示意讓他蹲下身。

他挑眉，蹲下身，然後被索取了一個柔軟的擁抱。

“你早點回來好嗎，别墅很空，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唐晰塵慢半拍地擡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會的。”

那次出差他加快了進程，原本一周才能回來的時間硬生生縮減到了兩天。回來時她站在樓梯口，他将買回來的禮物送給她，女孩接過，又向他張開雙臂。

他輕輕回抱住女孩，聽見她說：“你終于回來了。”

後來這成為了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習俗。隻要唐晰塵離開蘭園超過三天的時間，她都會索要擁抱。

她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獸，隻是以前沒人依賴，所以呲牙保護自己，如今有人依賴了，她就露出脆弱的肚皮，柔軟的在他身邊蹭來蹭去。

那時唐晰塵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成為了一個小女孩的依賴。

而時隔多年，小女孩長大了，她依然站在樓梯口，緩緩向他張開雙臂。

但唐晰塵沒有回抱她，卻被對方堵在二樓樓口。

“你答應過我的，會回來陪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唐晰塵，“你騙我。”

其實他這兩天一直很忙，和政府合作的那個項目正在推進，他每次回來都是在半夜。

夜深時分，他讓司機停在蘭園門口，在濃重夜色中靜點一支煙。蘭園的燈滅着，他抽完就離開，不打擾她睡覺。

他沒辯解，沉默中少女肩膀上披着的薄毯落在地上，她踮腳摟住他脖子，試圖将他壓下來。

“最近有發病嗎？”

唐晰塵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沒有。”

“這樣啊……”

她仰頭湊近，呼吸離他近在咫尺，像是要吻他。

在彼此都清醒的時候，很少見到唐栀如此主動，他握着唐栀肩膀，制止她的動作，仔細審查着她的情況。

唐栀眸色沉了一瞬。

她情緒不明的笑了一聲，低頭，将吻落到了他的喉結上。

“沒發病，所以也就不需要我，是嗎？”

她的聲音像沉在迷霧中一樣，“真狠心啊。”

“唐晰塵，外面打雷了。我害怕打雷。”

唐晰塵知道，所以他趕回來了。他觸上她的額頭，唐栀歪了歪頭，閉上眼。

他将人拉到卧室，合上窗簾，唐栀很乖的躺在床上。

唐晰塵起身想着去廚房給她倒一杯牛奶，身後一陣窸窣聲。

“唐晰塵。”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突然眼前一片黑——他又被領帶蒙住了。

他腳下一亂，身體向床上倒去。他伸手去扯領帶，咔嚓一聲，雙手被手铐綁在一起。

“！”

唐栀騎在他身上，極具壓迫性的低下頭，鼻尖輕輕劃過他的脖頸肌膚，親一口，緊接着又咬一下。

唐晰塵整個身體一顫，難耐的仰起頭，脖頸處拉出一道緊繃的弧度。

綁在床頭的手铐嘩嘩響。

“唐栀，解開。”

唐栀笑了一聲，捧起他的臉，額頭親昵的與他蹭着。

“會解開的。”

“等一會兒。”

“唐晰塵，我有問過Anny，渴膚症并非發作不定，有很多時候，如果與人親密接觸，就會引發渴膚症。”

“不過這也要分人，分事。”

她擡手，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大片蜜色肌膚裸露，指間劃過寬闊胸膛，她的嘴唇落到他有力的腹肌上。

唐晰塵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掙紮地愈發劇烈。

“唐晰塵，你皮膚變燙了。”手指劃過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她頗為滿意地看着他逐漸沸騰的眼神。

“你這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她湊近，頗為強勢的掰過他的臉，舌尖如小舌一樣，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火焰驟然點燃，散發劇烈熱量。

唐晰塵渴膚症發作了。

他被綁住的手腕一圈紅，都是剛剛試圖掙脫磨蹭出來的，他明明已經神志不清，卻依舊牢牢盯着唐栀。

“唐晰塵，難受嗎？”

在唐晰塵看來，這是一場莫名其妙開始的對峙，唐栀此刻散發一種難以言明的危險氣場，矛頭直指他。

甚至不惜故意讓他發病，在他身上笑看他的狼狽。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