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磨了磨後槽牙，手被束縛的情況下，他處在任人宰割的地步。

唐晰塵沒有回答問題。

唐栀又湊近了，舌尖舔過他的喉結，似乎誓要得到他的回答。于是她又問了一遍，“唐晰塵，難受嗎？”

難受，很難受。

唐栀明顯是在故意激起他的欲望，卻又打聽注意不幫他緩解，所有渴望與欲望在身體内沖撞，目标隻有眼前的這一個人。

她碰碰他泛着熱潮的臉，手卻突然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你不回答也沒關系，我知道。”她的眼珠又黑又深，眼底深處隻能映出唐晰塵的影子

。

話說的溫柔體貼，動作卻莫名用力。

他呼吸收緊，額角劃過熱汗，盡力抵禦肌膚觸碰的攻勢和漫在口鼻間的栀子花香。

“你乖，我會讓你不那麼難受的。”

她的手指一路下滑，順着腹肌劃過塊壘分明的地帶，虛虛勾着皮帶。

他瞳孔一縮，感覺到她貼着他的側臉和耳垂在親，溫熱的氣息流連忘返。

皮帶“啪”的一聲響。

“唐栀！”

“噓，要不要試試閉上眼？”

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敢這麼做。

雨夜的雷聲沉悶，一切都被壓抑在小小的一張床上，很多時候因為唐栀，唐晰塵都聽不見其他聲音，隻能聽見她在耳邊低喃，聲音輕柔，動作截然相反。

他的呼吸因為觸碰驟然變得急促，很多次他都清晰的聽見窗外雨聲潑灑城市，但細細密密，隻待一場滔天的暴雨。

他現在完全由她掌控，方向盤握在她的手中，她要踩緊油門亦或半路刹車，他隻能被動承受，等待她帶他駛向終點。

他被折磨到眼前蹦出一道道白光。

唐栀一邊親吻他的脖頸，一邊與她十指相扣。他額角沁出汗珠，眼神偶爾失焦，偶爾兇狠，她嘴唇偶爾貼過去，他便下意識去尋。

她偏頭躲開。

明明剛剛是她主動要去吻他的，可如今他循過來，她反而又不開心了。

“唐晰塵，我是誰？”

唐晰塵吞咽口水，眼眸深處水深火熱。

唐栀嘴唇緊緊抿着，手裡更用力了幾分。

他的嘴唇幹澀，看見唐栀貼過來親親他的臉頰和耳垂，啞聲道：

“唐栀……”

“嗯，是我。”

風馳電掣間，最後一小段的旅途終于結束，一場驟雨席卷大地，雷聲和雨鳴同時響徹西城。

唐晰塵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渴膚症伴随着一場酣暢淋漓的驟雨迅速散去。

唐栀解開一隻手铐，手撫過他寬闊的後背。唐晰塵的埋入她頸側，清晰地問到她身上混雜着自己的氣息。

他忍不住埋得更深，但下一秒，唐栀突然掐住她脖子，另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緊接着，栀子花香鋪天蓋地的襲在唇上。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她看起來絲毫不會親人，隻會啃咬嘴唇，她看起來如此強勢，可她的嘴唇是顫抖的，身體也是顫抖的。柔軟身軀死死壓在他身上，傳遞過來的不是柔情蜜意，反而是更多具有負面的東西。

唐栀此時的大腦異常混亂。

她腦海裡不斷閃過很多人。趙公子，顧禾豐，圖書館裡的那幾個男生，還有唐承。

再往前，還有那個被她在衛生間勒住脖子的男生。

燃燒的襯衫，熱水噴灑下搓紅的皮膚，夜店噴灑的惡心酒氣，虛情假意的面孔。

一個個，一幕幕。

——【“女兒，什麼都别想，安心待在唐家。”】

——【“你是為他而存在的，”】

——【“有你在他身邊，我很放心。”】

雷聲驟然劃過天際，轟鳴聲要将人耳膜穿破。

她注意到唐晰塵的身軀僵了一瞬，開始壓不住眼底詭異的陰郁。

他果然害怕了，是不是。

可那又怎樣？他逃不掉。手都被她拷着，跑也跑不了。

唐栀從唇齒間抿出血腥味，她覺得自己的思想裂開了，她如此瘋狂的吻着他，像是要索要他的回應，以此來證明唐晰塵和其他見到過的大部分男人一樣。

所以她将人拷起來，帶領他，逼迫他。

又在他清醒時将手铐解開，引誘他，勾引他。

可她一面又在心裡發狠似的想，現在他已經清醒了，如果唐晰塵真的順勢而為，她就……

她就掐死他！

很好不是嗎。死在自己手裡。她對别人都沒有這種想法，隻有唐晰塵。

隻有他。

後腦被寬大手掌扣住，她的吻停了一瞬，緊接着便是更猛烈的噬咬。

扣住他手的五指往更深處壓着，掐着他脖頸的手也更用力了幾分。

可很快，她突然停了。

唐晰塵嘴唇處被咬開的細小傷口沁出血絲，黑曜石般的眸看着她，寬大手掌在她後腦處一下一下地撫摸，像是在安慰她。

“别害怕，雷聲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