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覺得呼進肺裡的空氣都變得灼燙。她手指緊緊扒着他濕掉的外套,又想推開他,偏偏現在身體最脆弱的部分被人牢牢掌控,輕微的動作幾乎都能掀起巨大的浪潮。
她眼尾泛紅,可憐中透出一抹豔色,唐晰塵撫上她被刺激得激起生理淚水的眼角,眸色暗沉的将拇指從她嘴邊抽出。
唐栀喘了口氣,以為他終于放手,可下一秒,更灼燙的氣息侵入口腔,更深處的位置被觸碰到。
她感覺頭頂一片暈眩,頭頂那輪月搖搖晃晃,她好像坐在了小船上,随着浪潮起起伏伏,不能自控。
她隻好攀住興風作浪的人,可連開口都是凝噎,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唐晰塵單手脫了外套扔到岸上,襯衫濕透,貼在勻稱精悍的肌肉上。他将人更緊扣在懷裡,感覺全身的血液沸騰。
剛才他是裝的,但現在他是真發病了。
少女此刻在她懷裡受情欲折磨的模樣實在好看的緊,他順着那彎揚起的頸,從鎖骨一路往上吻。
她頸上那條項鍊還卡在她鎖骨處,沁了水亮瑩瑩的,像剛打撈上來似的。
他一邊吻,手裡動作不停,一邊将人逼到泳池邊緣,捏着那條藍寶石鍊墜。
“顧禾豐的那條項鍊,純度一般,切割也是。”他輕咬她脖頸上那塊薄薄的皮,野獸蓄勢待發,“喜歡?”
她被折磨得有點分不清唐晰塵在說什麼,但她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動作随着吻越來越用力,于是她抱緊他的肩膀,連忙搖頭。
“不喜歡,那是喜歡孟楚州戴的那條?”他咬她肩膀,唇齒厮磨皮肉,項鍊一圈一圈纏在手指上,“沒有寶石,隻是一條普通的白金鍊。”
她根本沒注意到孟楚州帶沒帶項鍊,亦或是帶了什麼項鍊。唐栀也咬唐晰塵肩膀,咬得比她深,留下兩個深深的牙印。
唐晰塵不滿意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泳池水面開始一層一層顫出波紋,連綿不絕。
“唐晰塵……”她面容嫣紅,聲音也顫,“你故意的……你故意,報複……”
報複她那晚的所作所為。
“想太多。”他身體溫度極度飙升,在唐栀看不到的地方眼底紅成一片,“不喜歡嗎?”
唐栀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他在報複她,但其實不是。
貓怕水。他隻是變向将小貓困在自己懷裡。
自己耐心養了這麼久,養大的小貓沒道理去親近别人。
朋友對唐栀無語沒無語錯,這樣惡劣的狩獵者怎麼會是柔順的大型貓科動物。
露天泳池的水聲在兩人進入後就沒停過,澳城紙醉金迷的夜景在她眼前搖晃迷離,到最後,反倒是唐栀自己耐不住,勾着唐晰塵,黑發在水裡鋪開如海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彼此間的身體溫度遠比池水更加滾燙。滅頂的浪潮将她托舉,随後又如一片羽毛緩緩下墜至他懷裡。
她眼睫濕漉漉的,不知是淚還是水。
他舔舐她頸間的皮膚,深吸她情潮平息後散發出的靡靡香氣。他還沒有滿足,喉間依然饑渴。
水從池邊漫出,唐晰塵将人抱回房間。水漬一路漫到室内床邊,他還要發起下一輪的進攻,被唐栀推開。
手機很合時宜的震動不停。
“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他看手機看得太久,久到唐栀忍不住撐起身去看是誰的來電。唐晰塵挂掉電話,将人重新推回床上。匆忙間,唐栀還是瞥到打來電話的是孟靜怡。
“唐晰塵,我冷。”她身上被水浸透,落在床單上洇濕一片,衣服也濕哒哒貼着身子,很不舒服。
男人扯了毯子,又領着她将手貼在他胸口,唐栀觸到滾燙一片,無需言語,唐晰塵這一回是真在渴膚症發作的階段。
手機鈴又開始響,一遍又一遍,唐晰塵埋在泛着靡靡香氣的柔軟中,好半晌被吵得接了電話,額角青筋突突在跳。
這次來電的是唐松渤。他剛結束國外的生意,要趕回西城。
以唐松渤的年紀,本不應該還在操勞生意場上的事。奈何兒子不争氣,寄予厚望的孫子死活不肯接手唐海,眼看龐大家業後繼無人,卻也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嘔心瀝血培養出來的繼承人為何就是不願意完成本該順理成章的最後一步。
唐晰塵現在在發病階段,頭腦不清醒,迷迷糊糊中隻聽見唐松渤零星的幾句話。
大約都是生意場上的事,唐晰塵聽得腦袋疼,臨挂掉電話前,聽見唐松渤難得溫聲細語。
一段長長的話,大約是唐海需要他,唐家需要他,如今孟家換人,他母親沒了靠山,勢必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唐栀想趁着唐晰塵接電話去浴室換件幹淨衣服,可人剛要起來就被壓住,高大身軀牢牢占據身下的少女,手機被他扔出,摔到牆上掉在角落,以一種非常蠻橫的方式強行挂斷。
“你——”
“唐栀,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