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
解之說的視線向下。
“這有什麼的,”金隅帶着他走到自己的卧室門前,“你還給我洗過衣服呢。”
打開門,金隅抽出一張椅子,“你坐着,我拿急救包。”
話一說完,金隅打開滿滿當當的衣櫃,從最下面的格子裡抽出白色的包。
“你這是怎麼搞的?”
看解之說的不像是會傷害自己的人,金隅利索拿出幾塊繃帶和碘伏,還有一盒可愛的創可貼,拉過解之說的一隻手。
解之說彎着腰,看着金隅那張快要貼近手臂的臉,不覺抽了一下。
“疼?”已經上手塗碘伏的金隅仰起頭,和解之說面對面,眼對眼。
距離太近了,心跳聲又開始占據注意力,金隅慢慢低下身,直到一隻腿跪在地上,繼續在解之說的手臂上留下碘伏的痕迹。
“诶?!”
金隅還沒定下心,就被解之說攔腰抱起,半推半就間,自己坐上了還沒捂熱的椅子,呆愣地看着解之說單膝跪地,窩着身體伸出抹上碘伏的那隻手。
金隅咬着唇,沒有多問,很快就處理好兩隻手上的傷。
包好紗布,她的視線探向解之說的頸間,沒等她說話,解之說聽話地扯過衣領,沒想到太過用力,感受到右手的傷口裂開了。
“你慢點。”金隅輕輕放下他的手,注意力放在還不算嚴重的傷口上。
既然剛才問了傷口的由來,沒得到解之說的回答,金隅便打消了再次問他的念頭,染上顔色的棉簽輕輕拂過細長的傷痕,随着呼吸微微伏動。
“這裡,是被花盆砸傷的。”
忽的,解之說冒出話,擡起的眼眸撞進金隅認真的注視中。
金隅的手一頓,“不會有人故意砸你的吧。”
解之說扯着一抹笑,“小孩子玩耍不小心,碰倒了兩盆栽,躲第二個的時候不小心被第一個打碎的花盆絆倒了。”
“你也真是……”金隅的鼻子呼出熱氣,為傷口鋪上紗布。再一低頭,便對上解之說的眼睛。
今天和他對視了好多次。
金隅這樣想着,眼睛卻不曾移動,像是被吸住了一樣。
立在牆邊的時鐘一刻不停歇,轉動着指針。
兩雙眼睛,一雙眨着烏黑,一雙閃過一抹光,回歸淺色。
金隅:“……”
一呼一吸之間,沒由來的沖動使她想透過那雙眼睛,攀上無法言說的最高處,握住所有不可逃脫的情緒,探索未知的……關于他的……一切……
好神奇的感覺。
金隅從對視的吸引力中一下子掙脫出來,晃了晃腦袋。
深深沉溺其中的解之說直到一道敲門聲響起,漸漸恢複了心情。
柳露從門外探近半邊身體,“解之說,隊長找你。”
解之說在金隅關切的攙扶下站起身,“知道了。”
柳露往旁邊移了兩步,看到解之說脖子處顯眼的白色,等他走後拉住慢悠悠跟上來的金隅,激動得快要跳起來,“小金魚你真的太厲害了!”
“啊?”
擁有了外号的金隅呆呆的,柳露撲閃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湊上去,“你們兩個很有可能啊。”
“啊??”金隅提高了音調,下樓的解之說擡頭往上看,耳邊忽然響起别人的聲音。
“别看了,小心摔着。”
解之說差點腳下一滑,坐在沙發上的孟亦覺眯着眼,帶着些驕傲笑了兩聲。
“這次出差呢,主要是為了拉資金。”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孟星吾閃現在眼前,金隅和柳露扒着欄杆往下看。
“隊長早上好啊。”金隅揮揮手,孟亦覺笑笑,也擺擺手。
看到解之說,他驚奇問道:“你的臉咋了?紅得像蘋果似的。”
孟亦覺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解之說摸摸衣領,“沒,沒怎麼……”
樓上的柳露憋着笑,和孟亦覺對上眼神。兩人你來我往,被眼尖的孟星吾攔截。
“你倆看啥呢?”
柳露低下頭,孟亦覺直直站起身,“沒看啥,隊長,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金隅露出整個頭,問:“這次出差為什麼不帶上我和柳露姐?”
她先看向解之說,随後看向孟星吾,真誠地等着回答。
“這是唐泉決定的,”孟星吾頓了一下,“這兩天業務暫停,你們兩個也能休息休息。”
金隅還想問點别的,看到底下茫然的解之說皺着眉頭,将話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