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總是叫,叫得超大聲,孟亦覺靠近它就挨錘,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什麼好方法能讓它安靜下來嗎?”
電話這頭,柳露一手拿冰塊湊到孟亦覺面前,一手舉着手機,還要防範時刻都會突然進擊的開衫。腦袋隐隐作痛,孟亦覺慢慢放上冰塊,臉皺成一團。
開衫在兩人五米之外,紐扣不停晃動,兩隻袖子怪異地抽動,像是兩條小蛇在遊走。
“你們在宿舍嗎?”
“對,我們在宿舍。”
柳露放下手機,手裡多了一把掃帚,等待着即将飛過來的開衫。
金隅坐上車,和蘇向錦小聲交流,蘇向錦啟動汽車,往宿舍的方向駛去。
“我要!啊啊啊啊啊啊……主人!”
開衫歇斯底裡,發音器官持續發出低吼聲,兩隻袖子成了它的雙腿,支撐着它的身體,衣擺落在桌上。
“變異了?”
孟亦覺驚訝出聲,被開衫接二連三的吼聲遮蓋。
“這要怎麼辦?”
金隅心裡着急,說話都帶着顫音,無措的手指在腿上抖動。解之說看着她,一隻手撫上她的肩膀,輕輕揉了幾下。
隻有手心能感受到她的溫度,解之說很快放下手,目光不曾從她的臉上移開。
金隅察覺到他的視線,努力平複心情,開始想對策。開衫這般樣子一定和祝西竹有關,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祝西竹的蹤迹,孟星吾也沒有聯系她。
不了解公司幾位前輩的工作規劃,自然無從知曉陳可和何今有什麼時候會找到祝西竹。
金隅的臉色沉下來,擰緊了眉頭。
電話那頭傳來不小的動靜,一陣混亂過後,終于有人說話了。
“聯系不到隊長,他應該去研究院了,開衫無差别攻擊,客廳好多東西都被它弄壞了,廚房也是。”
沒有聽到開衫的叫聲,金隅疑惑,“開衫怎麼沒動靜了?”
柳露深吸了口氣,看向正在打掃的孟亦覺,“開衫抽搐了一會,現在不動了。”
金隅了然,便和柳露商量,“等我回去,開衫你們先找個結實的箱子鎖起來。”
“你不是要養傷麼?”
“我好了。”
“好了?”柳露驚得張開嘴巴,“真的假的,金隅你别因為開衫就從醫院跑過來啊,注意身體才對。”
金隅笑笑,“我真的好了,宿舍等我。”
“好。”
挂了電話,金隅找到陳可的聯系方式,一陣輕快的音樂過後,一道女聲響起。
“喂?”
“陳可姐姐,你和何今有哥哥計劃什麼時候解救祝西竹呀?”
金隅試探着問出聲,語氣不覺溫柔。
陳可咬了一口蘋果,看了看手上的紗布,“沒救出來,我和何今有被齊素打傷了,嘶……這女裝大佬下手真狠啊。”
“齊素?女裝?”
金隅擡高音調,和茫然的解之說對上視線。
陳可向她說明,“祝西竹的女朋友柯思元從齊素那裡偷走了東西至今下落不明,找不到柯思元,齊素就抓走了祝西竹,今天我和何今有潛入春雁,人沒救出來,還差點被齊素這家夥打殘。”
車猛地停下,金隅差點沒拿穩手機,解之說眼疾手快,護住了她的身體,兩個人的手指接觸、相碰、纏在一起。
“媽媽?”金隅看向駕駛位的蘇向錦。
蘇向錦罵了一聲,“走路不長眼啊,真是。”
很快車子重新啟動,金隅好奇地看向窗外,一個看不出年齡面貌的女人披頭散發,勾着背從道路邊上的綠化帶走過,髒兮兮的裙子沾上泥土。很顯然,她還沒從剛才的驚吓中回過神,肉眼可見整個身體在顫抖,時不時甩過雜亂的長發往路邊看,被遮擋住的臉隻露出一點點。金隅趁着車子沒有加速,多看了她幾眼。
窗外的陰影撲到臉上,金隅收回視線,捏了捏自己的手。
嗯?好陌生的手感。
她低下頭,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隻手。
解之說?
金隅不管了,索性摸了幾下解之說的手,接着問陳可,“那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陳可極爽快,“今晚偷偷溜進春雁,我真不信救不出祝西竹了。”
“不過春雁周圍沒有建築遮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駐守,這次行動,太過危險。”
繼續把玩解之說的手指,金隅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些房子都拆了?”
陳可歪過頭,“什麼房子?”
“上次我去春雁的時候,周圍還有好多沒人住的房子。”
“春雁門口那片地早就空了。”
話音剛落,陳可眼睛一亮,叫了何今有的名字。何今有應聲而來,推開休息室的門,問:“有什麼事?”
沒有懷疑金隅是否去錯了地方,陳可讓何今有從地圖中找到春雁的大概位置。
“也許,甯泰市有兩個春雁。”
“什麼?”金隅拿着解之說的手機,跟着陳可的話一點一點移動地圖。
手指最終落在陳可所說的位置,金隅視線向下,恍惚了一下。
“不是這裡。”
金隅簡直不敢相信,“我和解之說去的不是這個春雁。”
她的手往下,按住一個點,“這條商業街的下面有個小路,路邊有很多空房子,春雁就在路的盡頭。”
“難怪,當時齊素說我們來錯了地方,我還以為他在耍帥呢。”
陳可當機立斷,“我們就去你說的這個春雁,祝西竹肯定在裡面。”
“哦還有,”金隅小心翼翼地問,“你們認識徐初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