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之說的手縮了一下,卻被金隅緊緊握住。
“徐初染?認識,”陳可等着何今有規劃路線,“怎麼了?”
“那個……”金隅深吸了口氣,“聽說他失蹤了,他會不會……”
“徐初染不是徐無醒的手下麼,留在春雁,理所應當。”
路線明了,計劃準備好,陳可看着何今有在自己的面前換衣服,眼都沒眨一下。
“好吧,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謝謝。”
挂了電話,金隅看向解之說動彈不得的手指。
解之說轉過臉,車窗外的景色在眼中快速閃過,不在腦中留下任何印象。
“你的手怎麼了?”
金隅忽的問出聲,蘇向錦差點轉錯彎。
解之說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地盯着窗外。
金隅手下生力,使勁捏了捏發白的手指頭。
見解之說毫無動靜,一股火氣從心頭升起,很快,又消失不見。
解之說能夠聽見,金隅歎了口氣,随後,手掌感受不到來自她的溫度。
兩人沒有一句交流,車裡的平靜一直延續到蘇向錦說了一聲“到了”。
金隅下車前和蘇向錦簡單說了幾句,沒等解之說推開車門,她自顧自走上坡,很快消失在眼前。
解之說用掌心開了門,和蘇向錦說了句“謝謝”,随後下了車,一步一步往上走。
蘇向錦将左手伸出窗外,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笑出了聲。
相親相愛、會冷戰的同事關系,不錯。
柳露早站在院子門口等待,看到金隅闆着臉,心生疑惑,便往她身後看去。
解之說孤零零地跟在後面,臉色也不太好。
“你和解之說吵架啦?”
“沒有。”跟着柳露進門,金隅抹了把臉,一顆水珠落到手上,慢慢滑下。
柳露看在眼裡,轉移了話題,“開衫勁還挺大,孟亦覺被打了好幾下。”
客廳裡收拾得差不多了,孟亦覺站在餐桌前,手裡拿着一個箱子。
“你怎麼放心讓我看着它,”他等着兩人走到自己的跟前,“它剛才還頂了一下箱子。”
金隅拿過箱子,直接打開了上面的蓋子。
柳露和孟亦覺甚至來不及制止,金隅拎起開衫,沒管它有沒有意識。
“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主人了。”
開衫動了動,掀起紐扣,“真的嘛……太好了……”
金隅點點頭。
解之說姗姗來遲,他垂着眼眸停在沙發前,沒有靠近。
孟亦覺一擡頭便看到他,剛要招呼他過來坐,便被柳露的眼神阻止。
金隅皺着眉,和開衫輕聲輕語。過了幾分鐘,她放回開衫,一轉身,和解之說眼神交彙。
很快,她移開視線,别過頭。
柳露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詭異,将孟亦覺推上前。
孟亦覺找不到話說,支支吾吾半天,兩眼一閉抛下話:“你們有什麼到樓上說。”
柳露捶了他一下。
金隅擡起腳步,上了樓。
“去啊去啊,”孟亦覺小聲對着慢半拍的解之說,“快跟上去。”
解之說還在猶豫,金隅從欄杆邊露出臉,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解之說這才跟了上去。
房間裡沒有任何變化,金隅坐在床邊,撫摸着輕薄的床單。
解之說站在她眼前,雙手藏在身後。
“你還沒有回答我,是不是該我被研究院的人帶走做那所謂的檢查?”
解之說一言不發。
金隅有些生氣了,“是不是?”
解之說低下頭。
金隅擡起手,一把拉過他的衣服,平和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是。”
一瞬間,心底浮起無以言說的傷感,金隅松開手,勉強笑了一聲。
解之說擡眸,靜靜地看着她。
“你的手,還是沒有感覺嗎?”
“有一點點。”解之說動了動手指。
感受着溫存于指尖流轉,金隅垂眸,看過圓潤的指甲、細微的指紋。
“我更希望你能平安無事,”她牽起解之說的手,一雙眼睛慢慢靠近,“我不知道研究院有什麼打算,不過,該是我的,我逃不過,也不想逃。”
“可是……”
食指觸上柔軟的唇,金隅溫和地笑着,“在你恢複異能之前,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解之說無奈,“被保護的人應該是你,研究院正想着怎麼名正言順地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