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

女孩哼了一聲，擡高收納盒，語氣十分不好，“你們看好了，這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你們誰啊，憑什麼偷走我的衣服？”

金隅不可置信地反問她，“偷？”

她氣得笑出聲，“你說我們——偷？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啊？我們在你眼裡就是個小偷？專門偷你的衣服？”

金隅越說越生氣，欲上前和女孩好好理論一番，解之說拉住她，“不行。”

她不服氣地别過頭，過了一分鐘，她想到了什麼。

“是不是，有人想要偷你的衣服？”

女孩明顯一愣。

答案顯而易見。

金隅和解之說默契相視，心裡有了底。

“我們不是偷衣服的，妹妹，”金隅帶着解之說亮出各自的工作牌，“你看，我們是回收舊衣服的正經人。”

女孩将信将疑，“真的嗎？”

說着，她後退了一小步。

金隅湊上去，“真的。”

女孩還在猶豫，視線在兩人臉上兜兜轉轉，最後落到收納盒上。

“裙子我不回收了，能不能讓我拿回去？”

“不能。”

解之說當即拒絕。

“怎麼這樣……”

女孩小聲嘀咕，“明明姐姐答應好現在不扔掉它的……”

金隅一隻放上收納盒，問：“這件裙子是不是很不正常？”

女孩看她面善，想到剛才還說他們是偷衣服的，頓時紅了臉，“是……是……”

“那真是太好了。”金隅眼裡放光，“能不能給我們說說，它有哪些不正常的？”

女孩不懂這有什麼“太好的”，不過看兩人很懂的樣子，她稍微放下心，“我們找個地方聊吧。”

“好。”

金隅和解之說一坐下，女孩就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李皎皎。”

“皎皎你好。”金隅迎上李皎皎的目光，等着她聊這件裙子。

李皎皎坐在兩人對面，做了會兒心理準備，才緩緩說來關于這件裙子的事情。

“這件裙子是我在忙魚上收的二手，賣家說她隻穿過一次，當時我看裙子挺新的，就買了。哦，這是差不多半個月前的事了，這幾天我在準備周真朝的見面會，一直糾結穿什麼衣服去見她，因為見面會中場有拍照環節，所以我想穿得好看可愛一點，說不定周周會加深對我的印象。”

“别問我為什麼如此笃定拍照會輪得到我，因為從我買票中獎了，獎品除了周周的親筆簽名，還有和她在台上單獨合影的機會。”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接下來我要講的是，五天前，這件裙子上的玩偶突然就亮了，當時我在化妝，一下就從鏡子裡看到裙子在動，仔細聽還能聽到一點點聲音。當時我沒多想，畢竟我根本不知道這玩偶怎麼樣才會亮，有聲音就當它是聲控的。”

“第二天，我姐，拿着我的裙子說它跑到了她的床上，并且一直在說話，我吓死了，以為賣家的魂附到裙子上了，趕緊給賣家發消息，可是沒人回。我姐還怒罵了我一頓，叫我趕緊把這裙子扔掉。”

“我舍不得，因為裙子很漂亮很可愛。那天晚上，我把裙子放在床邊，正要睡着，它在旁邊突然來了一句——”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見面會嗎？”

李皎皎騰地站起來，“你們懂嗎？夜黑風高，夜深人靜，不是人的東西突然湊在你耳邊說話，真的太驚悚太刺激了！”

“不過，”她坐下去，“不過當時的我隻害怕了一小會，這小玩意沒臉沒嘴，反正不會殺我。我和它說，我一定會帶它去見面會的。”

“後半夜我和它聊了很久，我問它為什麼會說話，它說它也不知道，感覺來了，就會說話了；我又問了好多問題，比如它知道不知道原主人是誰、它能不能看見我，聊到我睡着。”

“早上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姐，我姐很好，隻讓我參加完見面會就把裙子扔掉。我才不扔呢，什麼時候都不會扔。”

“第四天，也就是兩天前，我和我姐都不在家，她要工作，我和我的好姐妹出去買送周周的禮物，傍晚我回到家，裙子和我說，有人想帶走它。”

“我的天呐，”李皎皎攥緊拳頭，“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歹毒之人有如此歹念！”

“想帶走裙子的人偷偷溜進我家，給我家翻得……我都不想說，豈有此理。不過沒有東西丢失，我在我姐回來之前收拾好了家裡，不然指定被她罵。”

“然後，一直到今天，我，我姐，裙子，過得非常幸福安穩。”

李皎皎攤開雙手，“我知道我姐不想見到這件裙子，但是，見面會今天下午四點才開始，我必須要帶着它去。”

金隅納悶，為什麼裙子會在普通人面前出現情感波動呢？

回顧之前，每次都是她在場衣服才開始會說話、會動。

不會空氣裡有什麼奇怪的物質可以讓裙子産生情感波動吧？

她仰起頭，嗅了嗅。

什麼奇怪的氣味都聞不到，鼻子裡隻有桌上奶茶的甜味。

“你們，不會和想要帶走裙子的人是一夥的吧？”

李皎皎立即警覺起來，“隻不過那人是單獨作案，你們是結伴作案，迷惑我，讓我放心，然後悄悄偷走我的衣服。”

“怎麼會，”金隅連忙擺手，“我們公司笃行誠信原則，不騙人不騙衣服，良心得很。”

“但是裙子我們必須帶走。”解之說緊随其後。

李皎皎不高興了，“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