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酒窖走廊旁邊的拱洞裡堆放着整齊的葡萄酒,牆壁的邊緣隔幾步就會有幾個木質的大酒桶。
在拱洞的上方懸挂着木質的牌子上面标明了品牌和年份,每隔幾個拱洞就會有一個小的品酒室,薄惟直接略過了這些,領着陸繹指望最深處走。
酒莊的員工大多見過顧雲若,因此對他的出現并不感到有多意外,隻是識趣的在看見他身旁的陸繹後假裝很忙。
“我們不去宴會廳沒關系嗎?”出來了很久,陸繹有些怕這種大場合會有人找顧雲若。
“會有什麼關系?”薄惟回頭,嘴角一抹笑意,打趣一般反問他。
“雖然我不懂,但是一般這種酒會應該不單單是玩樂吧,會不會有什麼合作要談之類的。”陸繹的眼中閃過一絲局促,是提起這些事情時候的陌生感。
陸繹說的确實不錯,一般這種酒會就是商人之間搭的一個台子罷了,說是為了享樂,其實也和商業脫不了幹系。
“那就讓他們等着,這點時間都等不起,和我談什麼合作?”薄惟輕飄飄撂下一句話,又重新牽起陸繹的手。
酒窖的盡頭是一個比較大的品酒室,一旁的工作人員看見顧雲若要進去,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拿出上衣口袋裡的房卡給顧雲若開了門。
大約是常年儲酒的原因,房間内一股醉人的酒香。
房間内三側牆壁都被裝上了酒櫃,上面擺放着各國的名酒,陸繹随意看了一眼手邊的一瓶不起眼的紅酒,剛看到名字就已經意識到它的不菲。
薄惟輕車熟路的走到面對大門的那一面酒櫃處,從上面取下了一瓶酒。
陸繹走在他身後,繞過顧雲若的身影,視線落在了酒櫃的一側,那裡同樣也懸挂着一塊木牌,不過上面不是酒的種類和年份而是一個英文名。
那個英文名屬于顧雲若。
這一整面櫃子都是顧雲若收藏在酒莊的酒。
在陸繹還在為顧雲若的财力而驚愕時,顧雲若已經為他倒好了一杯酒,遞到了他手邊:“嘗嘗?”
在濃情蜜意的時候,最好不要掃顧雲若的興,這是陸繹跟着他這麼多年來總結出來的。
陸繹接過那杯酒,輕啜了一口,入口不是辛辣的刺激,而是婉轉于唇齒之間的葡萄醇香,搭配了酒的微微苦澀,兩種味道相得益彰的混合出獨有的口感。
薄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但并沒有喝,而是一直盯着陸繹,眼神在他身上打轉,直至陸繹放下手中的杯子仍未移開目光。
反而換了一種眼神,那種眼神在問:“好喝嗎?”
陸繹接過顧雲若的眼神詢問,說出了一個他自認為顧雲若會滿意的答案:“好喝,之前酒吧店裡老闆珍藏的酒和這個簡直不能相提并論。”
這酒好,陸繹當然知道,自己打工的那是什麼酒吧能和顧雲若收藏的酒比,這樣說也隻不過是在逗顧雲若開心。
顧雲若顯然是知道陸繹的想法的,他哪喝過酒吧老闆的酒,又怎麼能比較出好壞呢,顧雲若隻知道剛才陸繹喝酒的時候眉頭輕皺了一下。
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陸繹早被顧雲若磨得沒了脾氣,這一點點皺眉還帶着當年的年輕氣盛。
薄惟輕笑,那眼神把陸繹小心翼翼編織的謊話擊碎了一地。
他拿起手邊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口:“騙子,說不喜歡我又不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