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惟看了看他手中的便當盒,松開了他的衣領拎了起來:“來給我送飯?”
陸繹乖乖的點頭,一臉人畜無害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論裝可憐這本事上,薄惟覺得陸繹應該是秦頌的祖師爺。
“你先回去吧。”
陸繹聽見這話,轉頭就要走,卻又被顧雲若拉住了手腕:“不是你。”
“下午會有人和你交接,告訴你工作内容。”薄惟看着秦頌,那眼神很明顯,是送客。
秦頌也自認為來日方長,他不急着争這一時,默默地走了出去。
“你做的還是芳姨做的?”薄惟把便當盒放到桌子上,自己則依靠在桌子前抱臂問陸繹。
“有什麼區别嗎?”
“你做的我不吃。”這句話雖然是開玩笑,但如果是不熟悉顧雲若的人一定會把這句話當真。
“那你别吃了。”陸繹上前就要拿走便當盒,卻被顧雲若按住了手。
“你最近脾氣挺大的啊。”薄惟從他手裡拿過便當走到沙發坐下,“過來。”
陸繹聽話的坐在他旁邊:“我沒有發脾氣。”
“那就好。”
薄惟剛打開飯盒,飯菜的香氣就飄了出來,陸繹幫他把菜擺好在桌子上方便他吃。
雖說戲份多有點多,讓薄惟很累,但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像皇帝一樣,有人願意伺候他,他也勉強忍下了高強度工作。
飯盒裡面隻有一幅餐具,薄惟順着話茬問他:“你不吃?”
陸繹搖搖頭:“我在家吃過了。”
顧雲若又不爽了,不爽陸繹是吃過了之後過來的,薄惟現在完全摸清了顧雲若的脾氣,一個孩子心性的皇帝人格。
薄惟脫掉了外面的西裝外套,隻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口被他挽到了小臂上,漏出一部分的肌肉線條,顧雲若的皮膚比陸繹要白皙,雖然個頭不敵陸繹,但也不是奶油小生那一挂的。
他常年泡在健身房,體脂率很低,該有的肌肉一個不少,一八幾的個子不算矮,大學那會他和現在不一樣,經常流連于會所和酒吧,那時候有大把的追求者,上下都有。
“下次不用費勁來送了,公司離家挺遠的。”
陸繹聽了,但不打算聽話,他收拾收拾東西重新放回了小花布裡包着,這還是出門前芳姨包好的,作為“冒牌”陸繹,他根本不知道家裡哪裡有包,隻能拎着這個來公司。
陸繹剛走了出去,還沒到出口就看見秦頌敲門走了進去。
在這之後的幾天,陸繹确實沒再送過飯,秦頌倒是因為距離近而得了利,沒事的時候也借着工作來找顧雲若,顧雲若竟然也沒嫌他煩,真的肯教他。
秦頌自覺自己的機會很大。
“顧總,下班後有什麼打算嗎?”秦頌把文件放在顧雲若的桌子上,又轉身去茶幾上倒了一杯咖啡放在顧雲若的右手邊,“沒有的話,我能先預約嗎?”
薄惟拿過咖啡,喝了一小口:“打算幹嘛?”
“可以一起吃個飯嗎?自從我回來那麼久,我們還沒好好吃過飯。”秦頌摳了摳手指害怕被拒絕。
“想去哪?”薄惟把簽完的文件遞給他,眼睛直視着秦頌。
秦頌等這天等了很久,很快的就說出了一個名字。
晚上七點的市區十分擁擠,主幹道上車流如注,街邊小店前更是一個停車位都沒有,秦頌坐在副駕駛也在幫忙找着停車位。
“對面有一個。”秦頌透過車窗指着馬路對面的一個車位。
薄惟往前開了一點找了個地方掉頭,在另一輛車來之前搶占了這個車位。
下車後二人并肩走着,秦頌覺得暧昧的都要冒粉紅泡泡,而薄惟隻計算着時間,準備時刻進入角色。
終于到了紅綠燈路口,秦頌大約是還沉浸在喜悅中,都忘記看指示燈,還一直往前走,薄惟伸手拽了他一把,力道剛剛好,不至于拉不回來,也不至于拉進自己懷裡。
秦頌的粉紅泡泡更盛了。
在身後烏泱泱的人群裡,薄惟很清楚裡面有陸繹。
“那好像是顧總吧,他旁邊的是?”陸繹的身邊是燕時瑾,此刻正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是秦頌。”在陸繹的視角裡看就是顧雲若在外面偷腥,怕身邊人出意外,一把把人拉進了自己懷裡。
“要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我們和他們不順路,走吧。”陸繹心情低落的走在前面。
此刻,紅燈正好轉綠,薄惟和秦頌穿過人潮,而陸繹則留在了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