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尊上。”
“謝尊上!”
很快,殿内一旁的侍從舉着食盤給兩位上座。
墨谌微微側身,他輕抿一口清茶,茶香袅袅間,他緩緩禀報道:“尊上,命延一族已将爪牙拔除。”
坐在他對面的婧瑄也不甘示弱,“暗之骨也将夜煞的爪牙拔除了,隻待尊上令下,暗之骨将全力輔佐尊上滅了夜煞,到時候,叫冥煞那小子跪在我面前認錯。”
命延一族在原書中隻提及過一次,不過秦什卻早已忘了,這不是很早就被滅族了嗎?
原書描寫和實際差距過大,雖然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秦什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着。
“滅了夜煞,滅了夜煞......”
忽然,一隻全身烏黑的鳥兒從婧瑄長袖下飛出,撲騰着翅膀在她身旁繞了一圈,嘴裡念叨着這幾個字。
“熾鐮,閉嘴。”婧瑄提溜着它的爪子,又将它塞回到袖下。
暗之骨的主人便是婧瑄,明眸善睐,面似桃花,一颦一笑,顧盼生姿。
婧瑄有一個最得心的寵物,原身是被囚禁在魔界暗谷深淵以腐肉為食的貓頭鷹,後被婧瑄所救,還為它取了名字,熾鐮。
這一切又與原書對上了,秦什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看的是不是盜版的書。
蒼戮道:“不急,等夜煞對青幽動手。”
“尊上,赤爻那邊是否需要相助?”墨谌道:“靈泉初複,赤爻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未能緩過來,冥煞向來不擇手段,即便赤爻有所提防,也有可能被冥煞下套。”
婧瑄接着道:“尊上,此事務必讓我去,過幾天就是赤绫那小子的生辰了,我可以借着賀禮的手段安插眼目保護赤爻。至于墨谌你們命延族,打又打不了,護又護不住,别到頭來赤爻都死了兩回了,青幽還是落到夜煞手裡。”
“那也比你好,你那不是保護赤爻,而是明目張膽告訴冥煞,他的行動都被人知道了。你猜,到時候夜煞先對付的是青幽還是暗之骨?”墨谌毫不留情譏諷道。
婧瑄冷哼一聲,問道:“那你又有什麼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墨谌道:“我方在明,夜煞在暗。我們能做的隻有别打草驚蛇。”
“我以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呢。”婧瑄道:“說來說去,還不是什麼事都不做。”
墨谌不理睬她,轉頭朝蒼戮道:“尊上覺得如何?”
“依墨谌所言。”蒼戮道。
聽到這話,婧瑄像吃了癟一樣一言不發。
随後蒼戮又道:“不過,婧瑄所言也不無道理,賀禮要精心挑選,不要惹人懷疑。”
聞言,婧瑄笑着道:“是,尊上。”
高明,真是高明,不愧是魔尊,兩邊都不得罪,秦什腹诽着,他聽着都兩頭大,明明雙方目的是一樣的,但就是能吵起來。
墨谌起身道:“既然如此,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婧瑄撇了撇嘴,沒了鬥嘴的對象,她随後也離開了,“屬下告退。”
兩人離開後,殿内的侍從上前來收拾案座,秦什本來是發着呆的,忽然發現殿内這幾個侍從身影有些陌生,再細看才發現這幾個侍從全換了一遍,連碧雪都不在其中。
秦什心中暗自嘀咕,魔族現在都這麼人性化了嗎,還搞輪班制呢,之前他還是這其中一員的時候也不見搞輪班啊。
入夜。
秦什在魔尊房内的榻上虛躺着,可這種情況說什麼都不敢真的睡着啊。
屋内燃着熏香,但并不嗆人,聞着聞着倒有些困意,秦什捏了捏左手的虎口,痛意傳來,這才又清醒了片刻。
隔着一張長簾,魔尊在床榻上盤腿坐着,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已經睡着了。
秦什忽然間打起了精神,前日那神秘人進了他的房間後又沒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來殺他的,白日裡連軸轉,現在越想越心有餘悸。
他看向簾後的身影,心裡感激涕零,尊上肯定是擔心他落入那神秘人手裡,這才讓他待在房間裡。
想着想着,秦什困意上升,眼皮愈發沉重,秦什張開兩指撐着眼皮,試圖強行睜開眼睛,可眼前的桌椅變得模糊、扭曲,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眼皮的重量似的,全身癱軟在榻上。
過了許久。
床榻上的人影緩緩睜開眼睛,蒼戮起身走到榻上,從一旁取出薄被替他蓋上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月色正濃,月光灑在地上像鋪了一層銀色的細沙。
“尊上,屬下無能,隻能查出那人并不是夜煞派來的。”角落裡,一個佝偻的身影輕聲禀告着。
聞言,蒼戮點了點頭,吩咐道:“查清主殿所有随侍的來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