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他隻得出門去小房取點水喝。
門外,夜色深沉,隻有稀疏的星光點綴着墨色的天幕。
秦什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這麼晚了他也不想驚動旁人,剛邁出門檻,餘光便捕捉到不遠處房頂一抹似人的黑影,那人影靜止不動,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若不是現在秦什宛如驚弓之鳥,他也不會疑神疑鬼。
秦什喉嚨往下咽了咽,屏住呼吸,試圖往後退回房内,四周安靜得仿佛隻聽得見他的呼吸聲。
忽然,旁邊一個身影竄了過來。
“秦什。”
“我去——”秦什反手“碰”地一下狠狠關上門,他甚至沒看清是什麼東西,也沒聽清來人的聲音,聲音顫抖地說道:“大大......大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行不......”
“我是紫兒......”
門外再度傳來聲音,秦什仔細辨别了下,還真挺像,不過他根本不敢開門,畢竟紫兒和碧雪是一夥的,碧雪要殺他,那紫兒也有可能會殺他。
秦什平複了下心情,低聲道:“你快走吧。”
“秦什,我是來替碧雪姐姐謝謝你的。”門外的紫兒道,“你可不可以先開門?”
“不......不用了。”秦什用身體死死地抵住門扉。
紫兒也不再強迫,輕聲道:“我和姐姐要離開魔界了,臨行前,姐姐托我過來替她向你道别。”
“嗯。”秦什輕聲道,可他還是不敢開門,“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
紫兒的聲音消失了許久秦什才敢動,他又将屋内的木桌抵在門口,這才放下心來。
經過這麼一折騰,秦什倒是沒想到一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來,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秦什搬開木桌,再推開門卻發現門口放着一枚熟悉的鈴铛,他拿起仔細看了看,鈴铛磨損的痕迹較為顯眼,這不就是紫兒的“卻邪”。
莫不是昨夜她不小心落在這裡了,秦什暗歎,這要是再回來一趟又得吓他半條命。
他将鈴铛放在門口一個顯眼的地方,希望紫兒能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拿回去。
可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那鈴铛的位置一動不動的。
無奈,秦什隻好将鈴铛取下随身放着,隻待某天再遇到二人時再還給她。
這幾天,魔界氣氛詭異,總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秦什平日裡已經習慣和魔尊插科打诨,俨然一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模樣,偶爾還肆無忌憚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指點江山。
“啧啧啧......尊上,你看這這這......夜煞要撫涯嶺做什麼?”秦什一邊吃着葡萄一邊指着夜煞傳來的帖子,說着說着一口葡萄籽還不小心吐到帖子上。
“撫涯嶺鄰接青幽,夜煞想必是要準備動手了。”蒼戮阖上了帖子放置一旁。
秦什連忙拿起帖子,将上面的葡萄籽拍掉,随口問道:“那要是不同意分給他呢?”
“夜煞此舉是宣戰,不是請意。”蒼戮道,随後吩咐烏峋,“傳令墨谌和婧瑄二人,按計劃行事。”
“是。”
烏峋離開後,秦什又反複看了看夜煞那張帖子,問道:“那他還怪好心的咧,要打青幽還事先告訴别人。”
“狂妄自大罷了。”蒼戮道。
“那赤爻殿下那邊怎麼樣了,能不能扛過去?”秦什倒是開始擔憂起青幽那邊了,雖然夜煞和青幽都是魔族,但他還是希望青幽能赢。
原著書中青幽和夜煞都是魔尊蒼戮的左膀右臂,如今看來魔尊鐵了心要借青幽族除掉夜煞,原著書中的結果能否應驗還是未知。
“青幽與夜煞實力懸殊,隻得于青幽的絲傀之術能防得夜煞一時。”蒼戮道。
也就是說,一時半會兒夜煞還拿捏不了青幽,秦什放寬了心,随後問道:“說起絲傀之術,上回青幽宴辰上不是有刺客刺殺赤爻殿下嗎?這是不是說青幽之内早有叛徒?”
要真如此,青幽内憂外患之下,能堅持多久還是未知數。
蒼戮道:“那次所謂的刺殺不過是墨谌一手策劃的罷了。”
秦什卻覺心驚,那女子無半分修為,要是不小心刺歪了怎麼辦,況且,貫穿身體的疼痛又豈是常人能忍受得住的。
似的覺察到秦什的想法,蒼戮解釋道:“樓玉非凡人之軀,她自小浸飲各種毒藥靈藥,行動之前早已護住心脈,且有命延秘法相助,性命無礙。”
雖說如此,秦什更納悶道:“她一個弱女子如何保護得了赤爻殿下?”
蒼戮道:“她用毒之術出神入化,旁人要近她三尺并不易。有她在,至少能保住赤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