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笑道:“隻是普通的青玉發簪罷了。”
“那發簪的主人在哪?”秦什質問道。
男子道:“我說了,那隻是尋常一枚青簪,何來的主人?”
秦什皺着眉頭,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話,“碎影閣在哪?”
隻要找到碎影閣,那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但男子隻是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說?
忽然,台下傳來一陣躁亂。秦什忙朝台下看去,隻見謝挽璃一身血衣站在台上,她的腳下是大踹着氣的兇獸梼杌。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真的以一己之力,将梼杌斬落劍下。
為此,她的靈力幾近枯竭,身形搖搖欲墜,但目光緊盯着女子手中的盒子,幾欲開口,忽地,她嘔出一大口鮮血。
霎時間,幾道身影一躍而下,将她護在身後。
謝挽璃顫抖地伸出手,啞聲道:“還我......”
梼杌倒下,她赢了。順理成章,那枚青簪理應歸她所有,然而,就在她觸碰到青簪的一瞬間,那簪子驟然粉碎。
謝挽璃的雙目猛地一紅,目光僵硬地看向二層的白衣女子——楚念霜。
恍若失去理智般,謝挽璃拔劍出鞘,目眦欲裂朝她刺去。
楚念霜瞥向一旁的百花宮弟子,見其中一個弟子目光呆滞,而方才出手擊碎青簪的正是那一弟子。
這時,她才意識到,她中計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瞬間交上了手,周圍一陣哄亂,但更多的是在看戲起哄,像這種打鬥早已司空見慣,不為所動了。
百裡榷飛身上前,攔道:“挽璃,你冷靜一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謝挽璃大聲吼道,手上的動作未停,靈力胡亂傾瀉,再這麼下去,極易走火入魔。
百裡榷道:“此事定有蹊跷,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後之人。”
可謝挽璃像聽不見似的,新仇舊恨,她怎麼甘心,哪怕豁出這條命,她也要楚念霜死。
楚念霜顯然也是看出了謝挽璃身體的情況,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刺激道:“你娘親那條命就和那簪子一樣,呵......”
聞言,謝挽璃出手愈發淩厲,但與此同時,身體一股郁氣湧上心頭,她全身一軟,嘴角不斷滲出鮮血來。
楚念霜神色一冷,手中長鞭猛然朝着謝挽璃心口而去。
百裡榷喚出重劍,将楚念霜擊退三尺,他冷聲道:“你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
“呵......”楚念霜道:“錯的是你。”
說完,她手上的動作盡顯殺招,一開始,百裡榷還有半分留情,楚念霜故意露出破綻,趁百裡榷收了幾分力道之時猛然脫身,長鞭直朝謝挽璃襲來。
此時,穆成雪正扶着她運氣調理氣息,根本來不及反應躲避。
而穆雲平幾人正被百花宮弟子糾纏,無暇顧及這邊。
眼看長鞭即将落下,穆成雪轉過身将謝挽璃護在身前,咬着牙準備硬抗下這一擊。
“铮”地一聲,一道靈力擊中了楚念霜的銀鞭,趁楚念霜錯愕之時,百裡榷劍鋒一轉,一劍劈向她的右臂。
楚念霜反應稍遲,猙獰入骨的血口自臂腕劃到肩頸,她臉色一白,後退幾步,下令道:“我們走!”
“不行,她不能走......”秦什連忙想要追過去,他體内那蠱毒不知什麼時候會發作,他必須找到楚念霜背後之人。
然而,蜃樓的樓主卻攔住了他,“且慢,沈某可否邀你二人共飲一杯?”
說着,一旁的侍女雙手托舉着三盞酒杯走了上來。
“我要是不願呢?”秦什道。
“我蜃樓有規矩,凡上四層者,需交十萬金。”沈彧道。
十萬......好強的攻擊性......
秦什瞥了一眼四周,尋思着大不了強行闖出去,誰敢喝這裡的酒水......
沈彧笑道:“莫是怕沈某在這酒中下了毒?”
“嗯。”秦什點頭。
沈彧将放在秦什身前的酒杯拿了起來,一口灌了下去,随後酒杯倒置,示意已經喝完。
見狀,秦什稍有遲疑,問道:“我隻有一個問題,可否告知?”
“你說。”
這麼爽快倒是顯得他小家子氣來,秦什問道:“那枚青簪究竟從何而得?”
沈彧眼神看向剩下那兩杯酒,其意思不言而喻。
輕輕嗅了嗅,看起來确實是一般的酒水,他小聲朝謝淺道:“那我喝了?”
要是謝淺說這酒有問題,他就算是強灌也得灌到那樓主的嘴裡。
“嗯。”謝淺點頭,他拿起酒杯正要喝,秦什連忙奪過他手上的酒,一口灌下,随後,又将第二杯也全然喝光。
就算這酒有什麼問題,那也隻禍害到他一個人。
辛辣的酒氣沖上鼻腔,秦什皺着眉頭,朝沈彧道:“這下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