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祈偃擡手阻攔,他的目光落在秦什身上,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秦什并不是十分确定,畢竟有太多的事情和原書劇情對不上,他猶豫道:“人面妖……沒有死?”
此言一出,身旁兩個守衛更堅定秦什實在胡說八道了,畢竟五年前城主誅殺人面妖之事人盡皆知,但凡打聽一下都不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守衛将鐵劍橫在秦什身前,道:“再不走别怪我們不客氣——”
話音未落,祈偃正色道:“二位随我來。”
守衛面色微詫,“祈醫師,這……”
祈偃擡頭看向少城主府,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見一聲巨響,伴随着刀劍相擊的嗡鳴聲傳來。
這下,守衛面色驟變,也顧不上秦什二人了,趕忙朝身後喊道:“快!去少城主府!”
可沒想到,待衆人趕到少城主府中時,見到的卻是蕭竟弦手握長劍,劍身從葉兆君身後猛地貫穿了她的身體,霎時間,鮮血如同斷了線的血珠汩汩流下。
此時,葉兆君手中的劍架在城主脖頸之上,劍鋒微顫,劍刃在他頸側劃破一道血痕。
“夫人!”周圍侍衛見到這一幕,面色煞白卻不敢妄動。
葉兆君低頭看着被血染紅的劍尖,她手中剛蓄力,但蕭竟弦卻如同瘋魔了似的猛地抽出長劍。
劇痛席卷了全身心神,葉兆君捂住腹上的傷口,咬牙下令:“帶......少城主......離開!”
她的心腹不敢違令,連忙上前奪過蕭竟弦手上的劍,緊接着,便不顧他的掙紮強行帶他離開了這裡。
此時的城主‘蕭斂’有恃無恐般将架在自己頸側的劍拿開,語氣可以說得上極為輕柔寵溺,“葉娘,你怎麼又耍上脾氣了,還讓外人來看笑話了。”
他忽地上前,在葉兆君毫無反手之力時打暈了她,随即将她摟入懷中,吩咐道:“都退下吧。”
周圍侍衛面面相觑,可不敢離開。
‘蕭斂’面色忽變,語氣生冷陰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城主,夫人她......”一侍衛上前跪伏在地,即便礙于城主的威壓之下,還是硬着頭皮将話說了出來,“夫人受傷了,還請讓祈醫師盡快診治!”
‘蕭斂’擡眸看向門口的方向,他指着祈偃道:“你,過來。”
“是。”祈偃輕聲應和,随即壓低了聲音,朝身旁的秦什二人道:“已經遲了,你們離開這裡吧。”
眼前的城主蕭斂已經全然被人面妖占據了身體,縱使秦什二人有何妙計,此時也回天乏術了。
秦什剛上前一步,謝淺忽然抓着他的手,低聲道:“跟我走。”
見狀,‘蕭斂’沒有阻止,隻不過望向二人的眼眸越發深沉。
離開少城主府後,秦什腳步變得遲鈍,神色被愁緒籠罩,明明他知道這一切的結局,明明他都已經站在了這裡,可他還是無力改變......
謝淺忽然道:“那人面妖還存有一處破綻。”
聞言,秦什腳步一頓,甚至沒想到‘慕卿’這個凡人為何會知道這些事情,忙問道:“什麼破綻?”
“城主的魂魄還在他的身體裡。”謝淺帶着秦什往東街走去,那裡,正是今晚盛樂城大舉筵席之處,到時占據城主身體的人面妖一定會出現。
隻有将蕭斂的魂魄逼迫至崩潰之際,人面妖才有把握一舉殺掉他的魂魄,從而徹底占據他的身體。否則,隻要蕭斂的魂魄還在,人面妖便一日不得安生。
能讓真正的蕭斂崩潰的人,那隻有這一城的百姓。
待将這一切想明白之際,秦什心底生出陣陣寒意,在那妖心中,這一城百姓的性命興許連蝼蟻都不如。
能破解此局的辦法有兩種,一個是直接殺了人面妖,那真正的城主蕭斂也會一同死去;
另一個,便是用引靈陣将人面妖強行剝離人體,但要想不傷及蕭斂的性命,其中的關鍵是般若珠......
原著中,謝挽璃還是慢了一步,待她趕來之時,蕭斂神魂崩潰自刎,隻剩一片滿目蒼夷,城内橫屍遍野,唯餘妖怪啃食殘肢的細碎聲響。
而人面妖已經占據了他的身體,逃之夭夭去了。
秦什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也許葉兆君在那時就已經動了殺心,隻要她那一劍砍了下去,便不會再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可命運捉弄,蕭竟弦那一劍不止是傷了葉兆君,更是斷送了整個盛樂城百姓的性命。
現在,城中百姓還在為了晚上的慶祝忙活着,他們偶爾因為一些小事情産生摩擦,很快又緩和了過來,嬉笑着準備着筵席。
“你......還知道什麼?”秦什隻覺腦袋一陣刺痛,原著中不可能存在‘慕卿’這個人,倘若真有這個人,盛樂城怎麼會走上覆滅這條路。
謝淺看得出來,秦什對他産生了猜忌,但他還是選擇了隐瞞,緩聲道:“我隻知,人面妖要想掌控那具身體,吃掉全城百姓的魂魄是最好的辦法。”
“你會阻止嗎?”秦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