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蕭斂’輕蔑一笑,區區一個百年小妖也敢上前挑釁。
他隻稍稍側身便躲開了紀沅的攻擊,轉而拔出一旁侍衛的長劍裝模作樣地回擊。
數十招過後,‘蕭斂’眸間一深,暗中蓄起妖氣,正欲将其一擊斃命時,紀沅卻跑了。
他哪會輕易放過,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
底下衆人慌忙躲避散開,偌大的筵席中隻餘秦什二人坐着。
“二位公子,還不快跑?!”有人提醒道。
秦什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剛站起身來,紀沅便已來到他身前。
緊接着,隻聽到‘嗖’的一聲,一道淩厲的劍氣襲來,紀沅和秦什同時側身避開。
劍氣将一旁的石磚轟成齑粉,待塵煙散去後,紀沅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秦什的身後。
‘蕭斂’見狀,誤以為秦什一個靈力低微的凡人妄想阻攔他,殺意頓時轉向了秦什。
秦什感知到了殺意,他拔出匕首防身,迅速調整好心神。
就在這時,謝淺站在了秦什身後,他将手輕輕搭在秦什的肩上,低聲道:“正前方三丈之外,與肩平齊,出招。”
此時的秦什隻能相信他,手中極快蓄出一道靈氣,霎時,他那道靈力與‘蕭斂’手中長劍相擊。
兩者不相上下,更準确來說,‘蕭斂’手中的長劍隐約有斷裂之勢,他不可置信地擡眸看向秦什。
忽而,他的目光與秦什身後之人對上,驚詫之下,‘蕭斂’稍有卸力,手中長劍便斷成了兩截,靈力頓時在他臉上刮出一道細微的傷口。
但傷口很快便痊愈了,速度之快,甚至沒人看清。
“壞我好事。”‘蕭斂’眉間聚起怒色,他擡手下令道:“将他們都殺了!”
話音未落,高樓之上,蕭竟弦手持城主靈劍,大聲呵斥道:“都住手!”
周遭侍衛見狀,頓時愣在原地,底下衆人更是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蕭竟弦握着靈劍一步步朝着葉兆君逼近,緊跟在他身後的侍衛上前阻攔,痛心道:“少城主,您不能這麼做!”
台下的‘蕭斂’揚起嘴角,道:“沒錯,先殺了她。”
葉兆君緩緩擡起頭,她沒多做辯解,輕聲問道:“你父親這柄劍,隻誅妖除魔,你能擔當起這個責任了嗎?”
蕭竟弦沒有說話,緩緩擡起了劍,直指着葉兆君。
見狀,葉兆君失望地垂下了眼眸,此城,命數已盡。
“不要啊!少城主,您一定要相信夫人!”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出聲。
“縱使夫人是妖,她也從未害過我們啊!”
“妖也分善惡,大家都忘了嗎,五年前,要不是夫人,我們早死在人面妖手裡了,哪還有今日的盛樂!”
“對啊!要不是夫人設了春和堂,又免去我們的診金,我家老頭子可就遭罪了。”
……
台下,為城主夫人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多,至于那些以妖為由反駁的人,很快便被旁邊的人壓了下去。
葉兆君眼睫微動,她看着台下那一張張焦急的面孔,忽地,一滴清淚自眼角落下。
她緊握雙拳,為了這些百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就在這時,蕭竟弦手中之劍忽然砍下,葉兆君剛蓄起的一道靈氣驟然一停,因為她感知到蕭竟弦的劍沒有殺意。
身旁的侍衛阻止的動作一滞,隻見蕭竟弦砍斷了綁着葉兆君的繩索,在她怔然之際收劍上前,将一顆丹藥塞到她嘴裡,悶聲道:“對不起……”
台下‘蕭斂’怒色道:“你在幹什麼!她做了什麼事,你都忘了嗎!”
蕭竟弦手中的劍指向了他,道:“我沒有忘,父親,不,你就是五年前的人面妖,是嗎?”
見此,人面妖索性不裝了,它厭惡地看着蕭竟弦,“你們這些凡人,為什麼都要來壞我好事。”
話落,它猛地朝天仰叫,聲音嘶厲尖銳,很快,城外密林深處,一陣陣相似的聲音傳了回來。
這一幕,在五年前便曾發生過,人面妖在召喚它的族類。
見狀,城中百姓紛紛奔逃回家中。
“看見了嗎,凡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倘若你五年前不多管閑事,怎麼會落得個現在這種下場。”人面妖一步一步朝着高樓走去,它滿是嘲諷地望向葉兆君。
要不是葉兆君,它也不至于和這該死的城主共用一個身體。
“道在心中,行由己出,我隻做我該做之事,那便是……”葉兆君忽地擡眸看向人面妖,眼神堅定:“誅惡妖,護人間盛樂。”
話落,葉兆君喚出本命靈劍,不再遲疑,手中長劍直指人面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