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聲音傳到了秦什的耳中,他心中一凜,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店小二見狀越發焦急了,“客官快跟我走啊。”
此時,秦什也發覺不對勁了,城門在南,可店小二卻執意引他向北,即便城中另有偏門,也應在東西兩側才對……
他轉身離開,但由于看不見,很快便被追上了。
店小二好言相勸道:“客官,這城中到處都是抓你的人,反正你也跑不掉了,還不如跟我去見城主夫人,免得多受一些苦頭。”
就在這時,另外幾個人也追了上來,他們二話不說便動起手腳。
其中一人抓着秦什的肩膀,語氣笃定:“就是他了,我們帶他去城主府。”
店小二不樂意了,“這人是我先找到的,有你們什麼事?”
“誰先見城主夫人誰說了算。”
店小二一把将說話的人推開,“你們要想來分一杯羹,最多等賞金下來我分你們一些。”
“一些是多少,你把話說清楚。”
另一人道:“我們先把人送過去,到時分多少也是我們說了算。”
趁他們争吵之際,秦什快步拐進了一個巷口,等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不見人影了。
“人不見了!!”
......
秦什不管不顧地拐了多條街巷,到最後,他腦海中的方向全亂了,他已經分不清在哪。
最終,他拐進了一條狹窄逼仄的小巷,腳步這才緩緩停下。
小巷内,雜物橫陳,秦什隻走了幾步便被一個廢棄的木鬥車拌倒,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
就在這時,頭頂一塊泛着腥臭氣味的漁網落了下來,緊接着,兩三個身影迅速将他牢牢壓制在地。
“我就料到他會朝這邊摸過來。”
“别廢話了,這小子力氣還挺大,快來搭把手!”
“幹脆把他打暈算了,省得被其他人看到。”
幾人圍攏一處,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着怎麼将秦什帶到城主府中領賞。
秦什雙手暗暗發力,靈力充斥全身,猛然間将幾人掀翻在地,他緩緩站起來緊貼在牆上。
霎時間,寒光倏現,‘秋水’出鞘。
秦什手握着匕首,冷聲道:“走開。”
他不想傷人,但若被逼至絕境,他亦不會心慈手軟。
幾人面面相觑,都沒想到他會掏出匕首來。
硬碰硬顯然已非上策,其中一人放緩了聲音,道:“城主夫人派人找你,說不定是什麼好事,你何必那麼排斥對吧。”
“對啊,你又看不見,我們隻是好心帶你去找城主夫人......”
秦什自然不信他們的鬼話,冷着個臉,道:“你們就當作從未見過我,快走。”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在秦什看不見的地方,幾人心中已經盤算出一計。
其中一人故意提高聲調,佯裝順從,喊道:“行,我們走,我們走就是了。”
幾人一刻沒走,秦什的匕首便不會放下來。
他察覺到有兩人在收起地上的漁網,秦什索性後退幾步方便他們收拾。
忽然,一道淩厲的風從耳側掠過,秦什下意識側身避開,“誰?”
幾人見狀,徹底狠下心來,一人手持木棍,兩人抓着個大網将秦什蒙住,随即将他緊緊纏住。
秦什心念一動,靈力彙聚于指尖匕首之上,三兩下便将漁網割破,但此時,頭頂上的木棍驟然落下。
那人至少是用了八成力道,可沒想到秦什根本沒暈,他的身體僵硬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地有畫面閃過......
[阿姐,帶我去,我也要去雲隐宗!]
[咳咳,不要叫我謝羽什,現在我是雲隐宗外門弟子,秦什。]
[誰沒個金丹啊,你等着!]
[七長老釀的酒一絕啊,不說了,長老那還缺打雜弟子嗎。]
[阿淺,聽說五長老要收你為内門弟子了!]
[阿淺,你最近怎麼越來越少說話了,裝高冷啊?]
[阿淺,五長老是不是待你不好,你手臂上怎麼會有傷啊?]
[阿淺......]
阿淺......
秦什隻覺腦海似乎要炸開,疼痛難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巷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力竭倒在牆角。
一牆的拐角後面,謝挽璃朝這邊走了過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真是個瞎子啊?”
謝挽璃腳步一頓,連忙轉身朝那人走去,可待看清瞎子的臉後,她的心又沉了下來。
她幾乎走遍了城中全部街巷,可根本沒有小什的身影。
“挽璃,不用找了......”百裡榷從街道緩緩走來,他手中握着一樣東西,思忖片刻後,他還是展開了手掌,“這塊令牌是在那人房間中找到的。”
“怎麼又是......碎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