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十二鏡華陣相這麼一打岔,祁桑完美錯過後兩日的比賽,所幸就算沒有她,逐星小隊也成功晉級,所有人都有資格參加下一輪的摘星試煉。
歲倚晴他們被慕笥久攔在外頭,兩日都不能見她,挂心了許久。等她能蹦蹦跳跳從攬星閣離開後,便被一群人圍着來來回回檢查好幾遍,确認她真的安然無恙,才堪堪放過。
可惜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窩”,晏淮鶴甚至不放心到給她熬了什麼難喝到要死的靈藥。
嘗不出什麼别的味道,就是非常苦,還有些微腥味。
她捏着鼻子勉強喝了一碗,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祁桑被雷劈暈的這兩日,發生了許久大事,她才回到栖雲軒,這壞消息便接二連三地傳過來。
一是,師尊筠澤和瀛晝峰主在故曦城裂口遭遇不測,被百目之主白青砍成重傷。
原本來參加簪星會的掌門和奕峰主都快馬加鞭趕去了故曦城,就連本該負責弟子在水清天一應事務的乘豫舷峰主也緊随其後飛了過去。
如今,乘豫舷峰主負責的那些事統統交給了大師兄沈時微。
二是,魔界魔尊淩離在以臨淵王城意外身亡,如今的魔界大權盡數掌握在大殿下淩以塵的手中,其餘幾位殿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甚至,觀頤魔君辛凜在從無妄淵回返觀頤淵的中途,居然被神秘人偷襲,如今下落不明。
而後,魔界莫名其妙在邊境立起了結界,禁止外人進入。
祁桑聽到這個消息後,從彥灼給她的那堆信件中翻找出一隻紙鶴,瞧着這花裡胡哨的樣子,很難猜不到它是出自辛凜之手。
灌入一絲靈力後,紙鶴便緩慢地飛到半空,扇動着翅膀。
她靜等了片刻,紙鶴之中很快便傳出來一陣人聲。
辛凜仍舊是一貫的腔調,含笑輕道:“哈,我還想着會是誰呢,原來是小枝……小桑啊。怎麼?是聽到從魔界傳出來的消息,擔心起我來了麼?”
還有精力打趣她,大概率沒什麼事。
祁桑直接問道:“魔界現如今什麼情況?你知曉魔界外豎起了結界麼?”
辛凜故作訝異地驚道:“居然不是關心我的傷勢麼?欸,小桑總愛口是心非。”
“别貧嘴了。”
“什麼情況啊,該怎麼說呢?你隻需要知道現如今的魔尊還是淩離便可……”他頓了頓,四周隐隐響起衣料摩挲的聲音,大概是挪了挪地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以及,在此事沒解決之前萬萬不要回來魔界。”
誰要回去了?
祁桑聽着,都說如今的魔界大權掌握在淩以塵手中,按照辛凜的說法,豈不是說這淩以塵如今已非淩以塵……
她不由得蹙起眉,手指點在桌案上緩慢地畫着圓圈,喃喃出口:“這麼嚴重麼?總之,你小心些,千萬保重,還有記得看顧下小灼的情況。”
“彥灼能有什麼事?”辛凜笑了笑,随後問,“細細算來,點星賽昨日便結束了吧?你此回前去人間,才是要保重的那個。”
她聽着感到些莫名:“……摘星試煉在人間?你怎麼知曉的?”
辛凜那邊安靜了半晌,而後他才輕快道:“不是在人間,便是在十四洲,總不可能來我魔界吧?嗯……有人過來了?小桑記得時刻将紙鶴捎上,什麼時候得空再說吧。”
祁桑點了點頭:“行吧,你活着就行,既然你還有事,多餘的我就算清楚也幫不了什麼……等魔界情況有所改變後再談。”
而後,紙鶴暗下去的那一瞬,玉珏便又亮起,水鏡傳影的正是秦微之。
秦微之先是看了眼祁桑身後的擺設,有些意外道:“昭昭……你回栖雲軒了?”
“嗯,畢竟也躺了兩天了,傷得最重的空山尊者都能在外走動了,我再躺下去也太惰怠了。”祁桑一邊回,一邊将紙鶴疊起來,收好。
他溫聲笑道:“瞧着氣色确實比昨日要好,有昭昭的諸位師兄師姐在,我也可放心了。”
聞言,祁桑擡頭看着他,好奇問道:“那勰之呢?你這幾回的傳信都沒有看見她……你總說她有事在忙,但也不可能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吧?”
秦微之思忖片刻,斟酌道:“涵韻她——”
她做出傾聽的姿态,認真聽着,可在下一刻,便有人打斷了他的話:“好久不見了,明瞳谷的那個小廢物。”
來人語調上揚,輕狂而放肆,卻也比幼年時多了些沉穩,也就一些,再多的便沒有了,說出的話還是和以往一般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