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數日,兩蟲深居簡出,頻繁在家嘗試。
确切來講,是雄蟲強勢拉着雌蟲,擺出一副攻克全星際最難科研課題般的态度,大有不達巅峰終不還的氣勢。
可越認真對待,這事就越一言難盡。
期間,西諾收到三次空運上門的鮮花——最純品種的瑪格麗特夫人,最鮮美的顔色,最嬌嫩的芬芳,每一次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上一批尚在盛開,下一批已經到達,一直到擺滿整棟别墅。
“停!”西諾捂臉,“這樣實屬沒有必要,我已經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送花這種行為既浪漫又庸俗,既可以表現真誠的愛意,也可以隻是哄蟲的無腦手段。
但在希迦這裡,卻變成一種軍事作戰策略——試圖應用更精銳的武裝力量,以及數量上的絕對優勢,無情碾壓對方,讓對方戰線全面潰敗。
然而他們連那名蟲士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黑發雄蟲還是被大大取悅,心想,所以希迦果然是極為吃醋的。
“你當然可以吃醋。”在鋪滿芬香花瓣的大床上結束又一次科研任務,西諾描摹着雌蟲的腹.肌線條,沙啞着嗓子道,“我不會煩,并且我會努力注意。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情緒,請一定要表現出來。”
聞言,希迦陷入怔然。
“真的。”西諾重複,他戳戳掌心飽滿富有彈性的肌肉,送過去一個濕.潤的吻。
于是,被雄蟲努力洗.腦數回後,一向沉穩内斂、絕不輕易表露内心真實想法的雌蟲終于開口點評:
“确實,59分。”
西諾:“......”
所以,他連日來的辛勤努力,竟然是一分都沒有進步嗎!
“不行,先不試了,”黑發雄蟲一腳踢開黏.濕充滿氣味的被.褥,拉着滿身痕.迹的雌蟲去浴室清理,“我們得轉換思路,先暫停盲目實踐,從理論上分析原因。”
希迦腳步不穩:“很重要?”
“難道不重要?”西諾着實怒了。他怒氣沖沖打開淋浴頭沖着雌蟲噴。
“是很重要。”雌蟲更正态度,将雄蟲也拉到熱水下,對準布滿水漬的艶紅軟唇再度親吻。
“對......唔......啊!”西諾激憤的聲音被漸漸淹沒。
在重新熱烈起來的氣氛中,S級雄蟲依然保持冷靜思考,他在想是不是缺少精神力觸手撫慰的原因?但很快自我否定,全帝國所有雄蟲都沒有觸手,難道他們都不及格嗎?
況且,他和希迦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就算全程完全不動用精神力,也不應該是這種體驗。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連幾日宅在家中,帝國上将沒有表達任何異議,整個蟲似乎已徹底進入休假狀态,反倒是蟲皇子蘭德爾按耐不住,給西諾打來視頻電話,像被抛棄的怨蟲一樣抹着鼻涕哭訴:“西諾祖格,你是不是見色忘友?你還記得你親愛的蘭德爾殿下嗎?你還會陪我去會所嗎?”
緻命靈魂三連問,加上粉藍色大卷毛的視覺沖擊,讓西諾差點真的産生負罪感。
不過,雖然蘭德爾的等級隻有F級,但西諾覺得夫夫這種事情和同為雄蟲的蘭德爾私下溝通一下,也許會有幫助?
抱着這樣的想法,西諾坐上了前來迎接他的藍金色皇家飛車。
抵達蟲皇子寝宮,粉藍色的蘭德爾遙遙跑過來,對方顯然十分興奮,臨到跟前突然側過身體,呈前後弓步姿勢,不斷快速移動,左手背在身後,右臂伸直對着西諾,假裝拿着一根細長棍子揮舞,同時嘴裡發出咻咻的聲音。
“在做什麼?”西諾懶洋洋雙手插兜,覺得對方蟲稚園一樣的行為非常好笑。
“擊劍。”
“擊劍?”
“忘了這裡沒有這項運動。”蘭德爾收起動作,上前一把撈住西諾脖子,“嗚嗚嗚你能來見我真是太好了,我真的以為你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西諾無語,蘭德爾總是蹦出奇奇怪怪的詞彙。
哥倆好雄蟲勾肩搭背進入寝殿,蘭德爾直接拉着西諾進到會客書房裡,随後傲慢地拍拍手,身着白色長袍的皇家仆從魚貫進入,端上飲料和茶點。
“我讓禦廚新研制的蔓越莓餅幹,嘗嘗。”蘭德爾半蹲在皮制座椅上,沒個蟲樣。
西諾取了一塊品嘗,等仆從都離開,房門也緊密掩好,蘭德爾才完全放松下來,哭喪着臉抱怨:“我的好西諾!這幾日沒去金雀翎,總經理蟲都給我打電話了!問我是不是身體不适,又說巴魯克被我包圓,我又不去玩他,太便宜這隻罪雌了!”
“你怎麼回答的?”蔓越莓餅幹的黃油味很重,又帶着莓果甜香,是西諾沒吃過的口味,确實不錯。
“我當然是惡狠狠回答,巴魯克被我玩得有點膩歪了,過兩日再去!但本皇子可是花了錢,嚴禁其他蟲碰蟲!”
蘭德爾摸向自己滿頭彩毛:“為了顯示我愛好短暫偏離,還專門去染了這頭!醜死了!但很符合本皇子浮誇蟲設,對不對?”
西諾早已習慣蘭德爾一驚一乍的風格,淡淡附和:“确實醜,我以為你不知道,現在我放心了。”
蘭德爾:“......”
“你很想念巴魯克?”西諾又問。
蘭德爾差點被餅幹噎住:“别瞎說!我是發愁我功課要落下了!”
西諾不喜歡八卦,但此時他開始有點點好奇蘭德爾的秘密了。身為蟲皇子,蘭德爾想要什麼沒有?就算真的做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蟲,除了讨蟲嫌一點外,不會有任何影響。
當下帝國和平,蘭德爾的雄父——現任蟲皇,早已大權下放至議會,将來蘭德爾繼位,也是個清閑蟲皇。
而他若要做奮發圖強的蟲,卻又不願光明正大,仿佛變成一名積極陽光的繼位者,會惹來誰的仇恨似的。
“你可以找其他老師。”西諾又提議。巴魯克記憶受損,但淵博的知識倒是沒有遺漏,軍事政治經濟曆史都很拿手,确實像出身不凡的蟲物......但這樣的教學水平蟲族帝國也依然有很多。
蘭德爾苦惱無比:“不行,隻能是他!好西諾,我......我以後會解釋。”
“好吧。”西諾收斂住好奇心,“那你這兩天有和巴魯克腕表聯系嗎?”
“沒有,”蘭德爾愁眉苦臉,“你知道,巴魯克同會所其他賣身的雌蟲不一樣,他是罪奴,元帥新上任時對所有逃兵一律頂格嚴懲,他是在服刑。因此他的腕表處于軍部監控下。”
西諾确實有注意到,每次巴魯克進入包廂後會休眠腕表。
“中央軍?”
“對。”
西諾略做思忖:“那今晚我陪你去會所?”
蘭德爾差點再次噎住,趕緊灌了口茶水:“晚上?你現在來找我我都感覺是在做夢!晚上......我怕你家雌君過來殺了我。”